<>“自然是不过分的,只是……”
只是他分明说过,永远都不会碰自己,怎么今日气氛到变得如此暧昧了?
苏鸯突然想起他前几日跟自己说过的,想要归隐山林一事,莫非慕容決这是在为了可以归隐山林而做准备?
想起这事儿,苏鸯微微一怔,可很快,她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不过是想搂着你睡罢了,这段时日天气不热,我夜里怕冷,你这儿又十分阴寒,抱着你睡,尚且能暖和些。”
苏鸯听了这话,忍不住自嘲式的笑笑,是呀,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慕容決又怎会碰除了心爱之人以外的女人呢?
“臣妾知道了。”
说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渐渐入眠。
此时宫外。
叶腾站在院中,正正的望着天空高悬的明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想来若是柳夫人还在,这时候恐怕又要出来念叨,说如今天气尚冷,怕他着了风寒,要她多穿些衣裳云云。
“只可惜,斯人已逝,如今只有我跟馨儿父女二人了。”
说起来他倒也是觉得可惜的,毕竟柳夫人陪了他这么多年,贞太后的确是他心头的朱砂痣不错,但柳夫人也同样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若是柳夫人没有犯傻,或许如今他们的日子便是十分幸福的。
“大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是大人的同僚派来的。”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的跑了上来,禀报道。
叶腾早已料到会有人按捺不住,只是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殿试结束也不过多久,他们就找上门来,罢了,让他们进来吧,我也想知道他们的心思。”
说着,叶腾命小厮领着那几个门客来到书房,特地命人烹了茶水,端了点心上来,倒是弄得有模有样。
几个门客落座,个个脸上笑意盈盈,见叶腾,忙作揖,道:“见过丞相大人。”
随后各自介绍。
“大人,在下是工部尚书门客。”
“在下太傅门客。”
“在下户部尚书门客。”
众人介绍后,一一落座,书房内好不热闹。
叶腾倒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见他们礼数周全,且并非面目可憎之人,多是文人,便也对他们没了什么敌意,直接点明主题:“我知道各位所来为何,不过替你们的主人传话罢了,既是如此,各位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就是。”
见他如此,几人自然也不磨叽,直奔主题。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一同起身,朝着他鞠躬作礼,异口同声道:“求叶大人赐教,此番殿试当如何选拔人才。”
叶腾扫了一眼众人,见来人似都是自己麾下官僚的手下,心中了然,轻笑道:“几位大人心中定是有数的,之所以来问我,不过是为了确定罢了,劳烦各位回去转告,此番几位大人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办就是,只是切记,有些人,万不能上榜,就是上榜,也得是末尾。”
众门客也是读书人,又替自家主子办事好些年了,个个跟人精似的,对于叶腾这番话言下之意为何,自然是心知肚明,既得了叶腾的意思,便也不多做逗留,忙起身施礼,遂离去。
待众人离去,叶腾本欲回屋,却见一俊俏风流公子,站在一旁,笑着望着他,不免有些疑惑,上前问道:“这位公子,怎还不回去?本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大人的意思,在下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在下此番前来,要的不是大人的答案,而是……”
那人正说着话,忽的将自己头上簪子拔下,瞬间如瀑长发散落,趁着灯光细细一瞧,叶腾才发现,眼前此人竟是一介女儿家,自是十分惊讶。
“你是女人?”
“怎么了?”
那人只是笑着,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她身上暗香袭来,令叶腾有些头晕目眩,脸颊也微微发烫。
“我家主子说了,大人是个谦谦君子,因此,此番派奴婢来,不仅是为了向大人要个答案,更要紧的,是为大人送上一份厚礼。”
叶腾的神志有些不清醒了,女人的话语在他耳中也忽远忽近,也不知为何,那女人的面孔渐渐地,变化成了柳氏的模样,又带了几分贞太后的神韵。
“什,什么厚礼……”
“大人稍后便知……”
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夜半,叶沁馨起夜,忽见叶腾书房灯火仍旧亮着,正欲前往关心一番,却见门外小厮立着,微微蹙眉,上前问道:“父亲还在忙么?”
“是的,大人吩咐了,旁人不能进去,姑娘请回。”
叶沁馨细细瞧着,只见窗上映照着两个身影,细细想来,自母亲去后,父亲沉寂许久,也该有人作伴,但不知怎的,想着父亲身旁将有旁人作伴,她总有些苦涩。
“里头,是有姑娘在么?”
“奴才不知,或许是吧,方才里头闹腾了好一阵子呢。”
从小厮的话中,她也明白了几分,只是轻轻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若旁人皆可作伴,娘亲又算什么呢?
次日,晨。
叶腾自迷梦中悠然转醒,却见怀中温香软玉,正依偎着自己,顿时心下一惊,忙将其推开,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床榻之上?”
女子一副不以为然模样,起身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穿上,一双杏眸望着榻上男子,微微勾唇,道:“奴婢昨夜告诉过大人了,奴婢只是主子派来送礼的,至于这礼物么,大人昨夜不也收下了?”
对于昨夜发生之事,叶腾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昨夜几位大人手下门客前来拜访,唯独此人留下,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不过看着这满屋旖旎,他也知道昨日发生什么了。
“你,你到底是谁?”
“奴婢柳府大丫鬟,姓乔,名春泽,是柳家的远方表亲。”
乔春泽缓缓道。
叶腾这时候也顾不上她是哪家的表亲,姓甚名谁,只是后悔,昨夜怎就控制不住自己,做了这等糊涂事,实在愧对地下的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