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帮陛下?”
吴承良剑眉一蹙,看着苏鸯的脸,柔柔月光之下,那双眼眸格外清澈,发丝随微风纷飞,令人见之,恍若见月宫仙娥。
他微微勾唇,轻笑一声:“不妥吧?”
“若你情愿,我会为你找到合适的理由,摆脱摄政王的束缚。”
苏鸯的条件十分诱人,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吴承良来说。
摄政王从来都是只信自己的多疑之人,即便他与父亲为摄政王劳心劳力,都不会博得半分好处,等到大局稳定之后,他们父子两人,就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因此,面对眼前之人的提议,他有些许动摇。
“可你不过一介女流,身份又如此低微,要我如何信你?”
吴承良的这个问题,令苏鸯有些难以回答。
若告知他自己公主的身份,他信不信是一回事,是否会以此去向摄政王邀功又是一回事,风险实在太大,但若不说,她又错失了一个拉拢吴承良的良机。
万般纠结之下,苏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论你是否相信,我就是有这个能力,帮你扳倒摄政王,等事成之后,皇上会给你高官厚禄的。”
“鸳鸯,你还是 不懂。”
吴承良说着,一把搂住了苏鸯的腰肢,俊颜愈发贴近她的脸颊,惹得苏鸯两颊通红。
“我要的不是高官厚禄,是你,若事成之后,你将自己许配给我,我一定答应你。”
“少爷,您如此举止,未免太过轻浮。”苏鸯微微一怔,忙从他怀中挣脱,朝他微微欠身,道,“奴婢该回去了,少爷自己想想吧。”
说罢,她匆匆离开,回了寝殿去。
一旁的阴翳之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见苏鸯逃窜的背影,朝吴承良笑道:“少爷,我说过的,此女颇有野心,以其命相来看,咱们帮她一回,的确能解除眼下的困境。”
“那咱们就帮她这一回,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我信你。”
吴承良轻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咱们该回去了。”
苏鸯回到寝殿,只见弟弟躺在榻上,睡的香甜,温柔一笑,上前去坐在榻上,抬手抚摸着幼童稚嫩面孔,喃喃:“阿姊会为你收复山河,睡吧,阿姊会一直陪你。”
另一头,营帐内。
慕容决回到帐中,卸下铠甲,这些日子的战斗令他疲惫不堪,浑身酸软的倒在榻上,平安见状,自然十分心疼。
“皇上,您这几日都累成这样了,早知道,当初就别御驾亲征了,吃力不讨好。”
“胡言乱语,朕这怎能叫吃力不讨好?如今咱们为的不是旁人,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也是为了自己,在其位谋其职,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面对平安的抱怨,慕容决微微皱眉责备了两声,平安就乖乖闭了嘴。
“前些日子派去冶国的探子,可有消息回来了?”
平安拿着一旁的寝衣,为慕容决穿戴齐整:“已经回来了,说是冶国皇城围得像个铁桶一般,进不去,说是全城戒严了。”
慕容决闻言眉头倏然一皱。
“全城戒严?”
“是,听说这些日子是摄政王的生辰,怕有刺客趁机闯入,谋害摄政王。”
这理由未免牵强了些许。
一个生辰,何必弄得像军队要攻陷皇城一般?莫非的确如他先前猜测一般,京都之内起了内讧?
不过这一切都不大好说,不论京都内究竟是什么情况,以目前形势来看,他定是无法赶在冶国国内形势稳定之前拉拢到对方势力了,他得早些做好准备。
“平安,你去向京中递个消息,让他们早些派兵支援。”
“是!”
平安得令,匆匆出了帐子去。
慕容决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仍是思念着京城中那个女子,毕竟如今的她,怀着“身孕”,实在令人担心。
“希望她也不要出事才好。”
另一头,京城之内。
叶沁馨被关在家中好些日子,习练了礼数,总是会不耐烦的,一日日对着教习嬷嬷那死鱼似的眼睛,不免心生怨怼,可乔春泽就在旁边看着,她也不好开口,只能苦着脸受训。
这一日,待教习嬷嬷离开,叶沁馨实在受不住,就松懈了下来,将手中的笔杆子猛地一摔,骂道:“这嬷嬷也忒为难人了些,我堂堂叶家大小姐,如何能被这样剥削?”
“正因为姑娘是叶家大小姐,才更要好好学习这些个规矩礼数,等时机到了,我再为您找个宴席,叫您去参加一番,到时候,为您再博个好名声,这样,太后总会对您改观的。”
乔春泽放下手中的瓜子儿好声好气的劝着。
不过,这教习嬷嬷本是京中最好脾气的,她晓得叶沁馨用人前会先打听,就给这位嬷嬷封了老大一个红包,为的就是让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吃吃苦头,挫挫她的锐气,也不枉乔春泽隐忍这么久了。
“哼,若不是你亲口说了帮我,你以为我会忍你与那婆子?罢了,磨墨吧。”
叶沁馨一开口,乔春泽撩起了袖子,为她磨起墨来。
恰逢此时,叶腾自屋外进来,瞧着二人如此,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声喝斥道:“她好歹是你姨娘,你这样成何体统?”
“父亲说话当真古怪,姨娘又不是亲娘,说白了,不就是咱家的奴才么,叫她磨墨又怎的了?”
叶沁馨一时不服,竟还与叶腾回嘴,这更是惹得叶腾恼火,抬手便要照她的脸上扇一巴掌,所幸被乔春泽拦下了。
“老爷这么着急作甚?小姐这话虽说的不中听,倒也是这个理儿,老爷,妾身不委屈。”
乔春泽笑笑,将叶腾抬着的手放了下去。
“你就是骄纵着她,才叫她养成这么个性子!”
叶腾说着,冷冷的的瞥了一眼叶沁馨,见她脸上全然没有半分悔过之意就觉得来气。
“老爷,您也少说两句,妾身觉得,大姑娘她本性不坏,不过性子差了些,这不,咱们请教习嬷嬷来,就是为了让她学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