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汤药已经熬好了,奴婢拿过来了,可要现在给娘娘喝?”
这个时候,宓雁熬好了汤药端了过来,看着慕容决那温柔似水,深情的眼眸,不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但她终归只是一个奴才罢了,本就不应该奢望什么,不是嘛?
“放在那里吧,朕稍后亲自喂她喝,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是……”
宓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早该知道的,她的身份如此卑微,皇上是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那样的温柔,就相信了她的,之所以,那一日他会相信她的话,横竖也不过是为了气娘娘而已。
从始至终,她都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被用来调节两人之间关系的棋子。
她闷闷不乐的走出了御书房,把时间和空间让给两人。
“阿决…阿决……”
她的额头在发烫,嘴里却始终念叨着他的名字,阿决,这个称呼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似乎上一回这样叫他的那个女人早已走了……
“不要学她好不好?绾萤,不许学她。”
慕容决一想起那个女人,就心头一痛,因为他的爱,已经害死了一个女人了,他不想再因为这个女人跟他结发妻子的相似,再去爱上她,再去害死她,他不愿意,也不能这样做。
“皇上,不要离开我……”
朦朦胧胧之间,苏鸯一双玉臂勾上了他的脖颈,由于惯性,慕容决被她拉到了床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也不知是因为苏鸯的体温,还是因为她唇齿间流露出的呢喃,气氛愈发的暧昧火热,不知怎的,两人滚到了一起。
慕容决吻上了她温软的唇瓣,感受着她的温暖,许是因为白天去过了梅园,女人身上沾了梅花的香气,隐隐约约的,不是很真切。
这也成了催动他们二人欢好的药剂,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夜。
次日清晨时分,慕容决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又是一阵懊悔。
“皇上?”
可谁知怀里的女人这时候清醒了,对着他的俊颜愣愣的呼唤了一声,随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皇上原来是心疼臣妾的?”
“别说这样的傻话。”
慕容决并未多言,穿戴齐整了衣裳,准备去上朝,他的心思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原本就想跟这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吗?可为什么心里还会隐隐作痛?还是会想起当初的她……
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像她了,还是她看见了自己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开心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着他,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于是他只能逃避,躲开这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用奏折来麻痹自己。
看着这样奇怪的慕容决,苏鸯也不免有些纳闷,分明昨日她用那办法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很吃那一套的,可为什么到了今天他又翻脸不认人了呢?
就在这时候,宓雁拿着给她更换的衣裳进来了,再见旧人,总是分外唏嘘的。
“奴婢伺候皇妃娘娘更衣。”
“哟,这不是宓雁姑娘么?怎么今日是你亲自给我换衣裳啊?”
宓雁对他那一得了宠就轻狂起来的劲,很是不屑,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母族,和那一副像极了皇上深爱之人性情的模样得到宠爱的女人罢了,有什么值得他吹嘘?值得骄傲的呢?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宓雁是他的奴才,从始至终都是。
她搀扶着苏鸯起身,走到铜镜之前,梳理顺了头发,又用发簪轻轻地挽成一个发髻,毕竟皇上的寝宫中并没有那么多可以让她装饰的发簪,有那么一支能将头发挽起来的,就已经不错。
苏鸯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眼前这个丫头好歹是从他手里溜出来的,差点毁了他的计划,因此,不好好报复报复,总觉得说不过去。
“哎呀,你怎么连梳头发都不会?瞧瞧这发髻,未免也太偏了一点,要知道,放在从前,这可是那花天酒地的地方的女人才用的样式。”
“娘娘恕罪,奴婢手笨,伺候不好娘娘,若是娘娘嫌弃了,倒不如换一个来,也好顺着娘娘的心思,免得娘娘平白无故的又受了风寒。”
宓雁这句话,言下之意不就是他不干了吗?只可惜了,今天苏鸯就是和他杠上了,她就是再怎么不想也不行。
“姑娘,可不要一时间得了皇上的宠爱,就得意忘形了,你可要好好记住,本宫是主子,你是奴婢,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万万不可耍那些狐媚的手段,这样的手段,皇上见的多了,或许一时会觉得新鲜,但时间久了,照样是不喜欢。”
听着她明里暗里的讽刺自己,宓雁心中定然是不爽快的,但谁让她是皇妃娘娘,自己却不过是个小小宫女呢,就算是皇上的御前大宫女,也摆脱不了是奴婢的身份。
如此看来,不论她再怎么落魄,自己都永远得称呼他一声主子。
“娘娘教训的极是,从前是奴婢不知好歹,如今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娘娘随意责罚,奴婢自然不敢有怨言。”
她虽然服了软,但是这样的举动在苏鸯眼里,总归是图谋不轨,就算心里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也只能闷闷的憋在心里,穿戴齐整了衣裳,一时无话。
可另一边的慕容决,过得就没有这么顺心,快活了,下了朝,风弈追着他来到了御书房,全然一副怨妇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慕容决。
“皇上,公主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微臣这一次又一次的求见,公主都只当作没看到,还拿皇妃娘娘搪塞过去,算是微臣求皇上了,帮微臣这一回吧,帮微臣哄哄公主,让她赶紧回来吧!”
面对着这样,委曲求全,可怜兮兮的风弈,慕容决很是无语。
“一个男人,不求你当家作主,好歹有些男子气概,这般的委屈求全,所谓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