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文件狠狠地砸落到了玻璃门扉上,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气,她恨,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香雪欣搞得她几乎家破人亡?犯了死罪的她,杀了她爸爸与弟弟的女人,还毁了她毁婚的女人,可以这样畅通无阻,在她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她真的没办法忍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理,有没有王法?
整整一天,静知心里都难受得紧,也无心工作,子旋说老大让她们办一期关于新楼盘开发的周刊,她推脱说头痛,让子旋带着手底下几个妹仔去干。
晚上八点,她坐在靠墙角的咖啡厅里,摆放在眼前的咖啡早已冷却,她没有喝过一口,银色光亮的舀子静静地放到白磁杯的边缘,出神地望着窗外夜景,整个街面黯淡,唯有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华丽光芒,点缀的街道,这一带是e市中心,全是开得餐饮业店面,晚上生意都很火爆,唯独这间咖啡厅生意很冷清,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回头,清冷的眸光巡视了整间店面,数了数,大厅里,前来喝咖啡的客人寥寥无己,也许是由于生意不好,服务员们都在用毛巾不停地擦着这儿,抹着那儿,深怕会被心情很差的老板骂,这间咖啡店重新装修过了,店面比起一年多前,布局要优雅的多,吸引不了顾客应该有其他的原因吧!进入眼帘的全是一片艳黄,她细心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每一张桌子都摆放了两盆开着艳黄小花的花盆,那花叫什么名儿?记得在书上看到过,可是,转身就把花名儿忘记了,这种花的花粉周期很长,而且,味道很浓,许多的人都受不了这花粉的刺激,隔壁传来了‘哈啾’声,有人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她就看到那男人站起身,买了单匆匆离开,就是这个原因吧!花粉把客人赶跑了,老板明明知道这花粉呛人,不招人喜爱,偏偏还要在这儿摆上这么多束花。
真是矛盾,赔本生意是肯定的了,看来这儿是换了老板,记得去年,她来这里相亲时,这咖啡店生意火得几乎来人都找不到位置,现在,真是不能比了。
就在她神思飘渺中,有一记声音落入耳。“哟!这不是林小姐吗?”
闻声,静知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男人一头短发梳得油光发亮,西装也是上等面料,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胳膊挽着一个个子高挑,却穿戴华丽,长相挺一般的女人。
“林小姐,是不记得在下了?”男人见静知一脸茫然,好心提醒道:“记得就是在这间餐厅,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呢!”他说得很含蓄,眸光盯望着静知,露出一口乌七黑的黄牙,正是这口黄牙让静知想到他的身份。
“噢!顾先生。”
“亏你还记得我,林小姐,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去年相亲时,记得这女人戴着一副黑边大框眼镜,衣服也穿得挺保守的,如今,他眸光往她阿娜的身体上瞄了几眼,贼心不死啊!
“顾先生,这是你妻子吧?长得真漂亮,顾先生真有眼光。”静知不想奉承,她与他在这儿相过一次亲,她与他相亲的时候,江萧应该就在她们身后的那一桌吧!他看见了她与这位顾先生整个相亲全过程,一年多不见,这男人成暴发户了,还泡上了美眉,是故意带着这女人向她炫耀的吧!
“林小姐,哪比得起你啊?你可是嫁了一个检察官呢!”男人低下头,故意把自己的手指抬得挺高,把玩着手中的黄金戒指,酸不啦叽地又道:“不过,我好像听说你们离婚了?还有,你父亲也出事了吧?还有你的弟弟,唉,我看到心里真难过呢!你说,如果当初我们俩在一起,也许,这许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静知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他这话很直白,说得静知有些无地自容,好像在说,她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拜金女,巴不得嫁入豪门一生荣华享用不尽,却落得如此悲惨的命运,豪门不适合你,林小姐。
“顾先生,缘份是天注定的。”
“也是,也是。”顾先生点了一下头,身边的女人瞪了他一眼,狠狠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叫了一声急忙向静知说了一句:“私陪,私陪。”然后,带着身边的女友疾步离开。
如果嫁给他,这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吗?静知摇了一下头,拿起挎包起身走向吧台结账,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空一下子就变得阴霾无比,天突然间变阴霾,我心……灰蒙蒙的天空,让她想起了那首《艾米,加油》的主题歌。
手机发出尖锐的声音,她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一串熟悉的号码,这串号码她熟悉到可以清楚地不是刻意去记,却已经深埋在心里,即便是看到这串号码的,她心也会痛,抬指掐下,果绝地把手机放入挎包里。
即然都决定放手,又何必要纠缠?
拖泥带水不是她林静知的性格,哪怕是她曾经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她也照样硬得起心肠。
她走到市中心广场的天台下,那里早已伫立了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微风偶尔撩起他大衣的边角,他双手揣在裤兜里,牙齿咬着下唇,眼角的头发蓄得过长,遮挡住了眉骨,有一束微弱光亮打照了下来,隐约能看到那露出的颧骨,他又瘦了,是东奔西跑,心力交瘁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你,还好吧?”心瓣尖涌起了的淡淡伤痛不是爱情,静知心里明白,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亲密的异性朋友,她们曾经彼此经历了过一段浪漫的青涩的岁月。
好哥们儿,好朋友,亲蜜的异性朋友,静知没有去定位,总之,她只知道自己早已不爱这个男人了。
不过,她仍然是关心他的,就算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吧!反正,她林静知是林家的老大,从小到大,都没尝到过被哥哥宠爱的感觉。
“我看到新闻了。”男人抬起眼,脸逆着光,看不到他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嗯!”“你打算怎么做?”淡下眼瞳,他问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做呢?
“知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这一生,他亏欠静知的东西太多,反正,他都成了通辑犯了,都过了这么多年在刀口下舔血的生活,无所谓再多加一桩。
意识到了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静知抓住了他的衣袖:“不,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现在被警方咬得紧,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警察,如果他进去了,没人能救得出来,警方的手里握有太多他作奸犯科的证据,所以,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操心了。
男人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手,他手是热的,而,静知的手却凉的,就犹如一杯热开水,与一杯冷开水,不一样的热度总是把他们隔绝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中,曾经,两杯水有融合的可能,可是,他却硬生生抹杀了那唯一的机会,是他辜负了她,是他对不起她,现在,他即使想要挽回这份感情,可是,也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辈子,他注定是欠知知的,因为他不同于常人的身份与家景,也就注定了他这辈子无法与知知走到一起,他能给她的,就是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统统都下狱去,他发誓,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知知的人。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她急切地制止。“莫川,与你无关,你听到没有,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连累你,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们两个只是注定了没有缘份,你离开这儿吧!去买一张飞机票离开这里。”
唯有他离开了,她才不会这样胆战心惊,如果他真进去了,她铁定是没有办法救出他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想报什么仇了,你走吧!”
她怕莫川会做出一些激狂的事出来,所以,她让他离开这块土地,离开这块他们曾经生死相恋的地方。
“你在这儿,我又怎么会离开?”男人的眼眸变得深邃,灼亮,即便是不能与她在一起,可是,能经常与她保持联系,能听一听她的声音,偶尔见一见她的人,这已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因为,其他的,他不敢奢求了。
“何必呢?莫川,你明知道,.”这男人就是一条死脑筋,留在这儿有多印险,他不是不清楚,随都有可能被警方抓捕,每一次与他私底下见面,她都胆战心惊,她不想他去坐牢,甚至于被枪毙。
“可是,我爱你。”男人傻哑的声音犹如春天里的清泉,潺潺流淌,一点一滴地流进了她的心田,是的,她不再爱他了,是他罪有应得,是他亲手毁了这么一段感情,毁了静知对他刻骨铭心的爱恋,世上最大的无奈就是,我还在原地等待,然而,你却已经飘然远走,最大的无奈,就是我还爱着你,然而,你的心却给了不是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他没权利责备她,但是,他仍然爱着她,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莫川。”定定地凝望了男人几秒,静知的声音变得冷厉,夹杂着深浓的怒意。“爱情是一种附庸风雅的东西,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爱?就好比是饭都吃不饱了,你可还有力气去爱人,所以,不要再给我说这些,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
她的话说得很对,他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他真的是舍不得离开她呀!即便是她结婚了,生子了,他也想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但,他连这一点的权利都没有。
“要不,你跟我走?”这是他在心中酝酿了好久的主意,一直都不敢说出口,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去哪儿?”静知想脱口拒绝,又怕这男人动摇了一颗刚刚决定离开的心,所以,她试探性地问。
“美国,加拿大,奥地利,法国,随你选?”他手上还有一大笔钱,足可以让他们度过下半生,他没想到静知会答应他,所以,他心中早已破灭的希望又死灰复燃。
“也或者去普罗旺斯。”记得十年前,那时,他们才刚相恋,她就告过他,她最喜欢普罗旺斯的董衣草,让他有时间带她一起去,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静知不禁一阵唏嘘。
“人喜欢的东西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莫川,要不,你先走,等我安顿了这边的一切就过来好么?”她的同意只是权宜之计,她知道莫川在这座城市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更何况,她也不敢保证,万一,姚庭轩发现了什么向公安局告密,她都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一言为定。咱们拉勾。”男人显得十分的孩子气,明知道她是哄着自己,可是,眼睛还是湿润了,甚至伸出自己的尾指,说出三岁孩童才会出口的话。
拉勾,拉勾,一千年一万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然而,拉了勾,某些事情仍然还是会改变,因为,都是成年人,都是身不由己,更何况,静知并没有想要与他一起去的念头与冲动。
尽管如此,她还是将自己的尾指与他相缠,任他说着幼稚的话语。
“说定了,明早就让人去买机票。”分手时,她不忘压低声音嘱咐。“一定。”然后,相约好之后,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
搭坐了出租车,她刚付了车钱,走出车相步到了自己租住公寓的楼下,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大刺刺地横在了马路边,眼睛扫向了车尾,车牌号非常的熟悉,是她记忆中的00000,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轮胎边扔了一地的烟蒂,有的燃烧了一半就被硬生生掐灭,有的才刚点燃又被弄灭了,顺着那一地的烟蒂往上,迎入眼帘的是伸出车窗外的半支手臂,修长如艺术家的指节,指节上还燃了一支中华,蓦地,静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来由地一个激灵,她当然认识这手指的主人,她不敢再往里面望,然后,低着头,握紧着手中的包疾步想钻进巷子,但是,她还没走到两步,就听闻到身后传来了车子拍门声,一股疾风扫了过来,手臂就被被人狠狠地拽住了,拽得很用力,丝毫都不会怜香惜玉,那痛几乎要漫入骨髓里。
“放开……”‘我’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唇就被人狠狠吻住了,熟悉的男人麝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冲击着她的感官,一个旋转,她的身体已被男人抵在了引挚盖上,不顾这是公众场合,也不想去探测女人愿不愿意,含住了她粉嫩的唇,龙舌深深卷入,女人挣扎,小拳头如雨点般打落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粗厚的手臂抓住她一支手腕,将它反剪到身下,激狂的动作,白色衬衫的纽扣弹飞而出,溅落的一地都是,里面黑色的小可爱露了出来,落入眼帘的胸线让男人下腹猛地抽紧,见她死死咬紧牙关,不入他攻入城池半步,她这个样子,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在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让他攻城掠城,是在为那个男人守身吗?他们之间朝相处了一年之久,甚至于,还孕育了三个孩子,然而,她的心始终在他这儿,这是他心底最大的伤痛。
她的拒绝,她的反抗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吻寸寸深入,也许那已称不上是吻,卷起她的舌,啃咬,吸吮,嘶磨,他霸道地,狂狷地凶狠吻着她,甚至不让她呼一口气,嘴唇上麻辣的刺痛让她逼不得已张开了嘴,他火热的舌头迅速深入,她的柔顺也让他的动作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浓烈的思念以及胸膛累积的怒气都融化在了激狂热吻中。
粗厚的指腹沿着她纤细的脖子下滑,掠过了丰盈,落至了某个地方,她的身体倾刻间就成了张紧崩的弓弦,她想推开他,可是,手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任自己如虎脱一般躺在冰凉的引挚盖上。
吻够了,男人撑起上半身,隔着一定的距离与她对视,额上的头发垂落下来,扫过她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的眼睛仍深邃如往昔,只是,深沉的眸子多了一抹晶亮还有一缕流转的欲色,也许还有一线的绯红痕亮,只是,夜色太暗,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只能清晰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自己发烫如着火了一般的身躯。
望着她酡红的娇颜,红肿的唇瓣,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儿狠狠要了这个女人,狠狠打这个女人一顿屁股,可是,他不能,他想说:“回到我身边吧!”想到被她丢弃的两个孩子,他心口软化的角落又变成了刚硬的一块冰膜。
心口的情潮渐渐褪尽,他松了手,撑起身,再度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静知喘着气,用手指梳理自己被他弄散的头发,将褪至香肩的外套重新扣上,闪耀着激情的眸光这才看向下半身倚靠在车身上吞云吐雾的男人,男人一身的白色在黑夜下十分显眼,头发蓄得有些过长了,人也显得比以往要瘦一下,形象稍稍有些改变,不过,身形掩藏在白色的烟雾中,为他增添了一丝不真实的朦胧美,他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又好似从地底地下走出来干净清新的高贵王子,除了那双晶亮闪烁的眼睛外,她还是看不太真切他的面情。
“真想跟他走?”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静知脑中警玲大作,原来,他都知道,刚才,她与莫川见面,他也应该是了如指掌吧!
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身处暗处,把他们的一言一行全看了够,他是在与莫川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反正,老鼠已经被圈了一个笼子里,什么时候吃掉全任他的心情。
“真是卑鄙。”静知愤怒地骂了出来,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城府深沉的阴谋家,她情不自禁就骂了出来。
“卑鄙?不及你的三分之一吧!”削薄的唇上扬成一个嘲讽的弧度。
“林静知,还未与我离婚之时,你就与你的初恋情人绞在了一起,到底是谁更卑鄙?”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凌厉的眸光狂肆地扫向她的身体,撑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把逼到了一个死角,丢掉指尖的烟蒂,双手往引掣盖上一拍,她的整个身体再次被迫躺上了冰凉的引掣盖。
“我的孩子呢?你不是说你怀的是我们的孩子吗?”事至今日,他就是要好好地问一下她,她说,她怀的是他的孩子,然而,却又狠心绝情地不要她们,刚才,他用高端科技的手法,卫星定位搜索到了莫川所在的位置,小宋兴高采烈跑来告诉他,已经搜到了莫川所在地,当他拿过小宋手里那个耳机,刚塞进了自己耳朵,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然后,他就疯了似地把车开到这儿来,耳机还在他的车子里躺着,他也听到了她们所有的对话,尤其是莫川的那一句:“美国,加拿大,奥地利,法国,随便你选?”
他听到这女人好像没有选,只说了一句:“你先过去,我安顿好了就过来。”
他听到了所有,却独独漏了那句静知出口的:“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因为,他那时已经听不下去了,就拿下了耳机,点了一支烟后,又忍不住再拿起耳朵倾听,听过后,心底是愤怒排山倒海而来,为了救这个男人,她甚至不惜拿他们的孩子来威逼自己。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孩子?他还好意思问孩子,她是写过一张纸条告诉过他,可是,在她痛不欲生,经历儿奔生,娘奔死的过程的时候,他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后,他也从来都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孩子在哪儿?或者孩子又怎么样了?
“死了,自然死亡。”
她说得是实话,然而,这一句彻底让男人红了双瞳,双手死死卡住了她细嫩的脖子,真想这样凶狠地卡下去,可是,他终究是没有舍得,他放开了她,又开始抽起烟了,现在,这一刻,唯一用香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不想理这个女人,可是,他又不想离去,心里矛盾重重。
冗长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气氛让她的心口发疼,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不在意她们之间的那个孩子,可是,孩子已经死了,也剪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退路与联系,她与他今后连面都不用见了。
“江萧,放过他吧!”
她再次为那个男人求情,让他彻底地就怒了。“放过?”将嘴中的烟雾吹向了她,狂魅一笑。“你可知道他是一个罪无可赦的人?”
“我知道,他贩毒,让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也知道他走私军火,危害祖国与民族,可是,江萧,你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什么都当做不知道,或者,你也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检察院,警察官,法院,不止你一个能力绰越的警务人员。”
是的,只要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她都可以原谅,她真心不希望是他亲手将莫川抓捕入狱,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的确,他不可能帮助莫川,他们一直都是敌对的立场,他的身体里,血液里,抛弃私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一份融入骨血的警务人员的正义感,他不可能放过莫川,更不可能帮助莫川,他帮了莫川,会成为千夫所指,万夫唾弃。
江萧静静地凝望着她,很久很久,待眼眸里的那抹怒火慢慢散去,然后,他丢掉了指尖的烟蒂,抬腿踩灭,回头,无比深情地凝望了她一眼。
在钻进车厢前,他丢给了她一句冷厉的话语:“别再对香雪欣做什么了。这种事交给警察局就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别在对香雪欣做什么了,一切有我。”是的,他不会让她孤军奋战,他能够深刻体会她失去了亲人那种痛入骨髓的致命痛苦,香雪欣后面还有一个强硬的后台,静知对付了,姚庭轩欠他的,他会连带着静知的这一份让他们全数奉还。
然而,他的话听入静知耳里,却变了味儿,还是把香雪欣捧入掌心里,望着那渐行渐远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黑色车身,视线收回,落到了脚边一大堆的烟蒡上,香雪欣得意张狂刺耳的笑声还在耳朵里回旋,她说,他们整夜都在一起,她说,他象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般,她说,她们过了一个*而浪漫的夜晚。
去,他们过了一个*的夜晚,与他有什么关系,静知狠狠地踩了几下那一大堆的烟蒂,掐着自己的包包笔直走向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
信义区的高级住宅里
一间大约30平米的小房间,布置风格典雅,天花板上贴了好多的水彩印纸,全是一只又一只意欲想展翅高飞的蝴蝶,湛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蝴蝶,淡黄色的翅膀,看起来是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卷,窗台摆放了一盆鸢尾花,窗口挂着一串紫色的风玲,清风一吹,紫色的风玲迎风起舞,发出铛铛的清脆声音,银灰色的风玲飘到了盛开的白色鸢尾花上,飘过来又荡过去,是一番迷醉人心的美丽风景。
房间里,是一个梦幻的世界,一张不大不小的婴儿床,床上有两张粉色的蚕丝被,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男人坐在床沿上,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小床上熟悉的婴儿,他的脸还不及他的巴掌大,身体很瘦小,他把他抱了回来,经过了两个月细心的护理,儿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脸蛋也比原来要白,再也不似原来那般蜡黄,可是,他还是十分心疼,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每每想到那个时刻,他就惊出一身的冷汗,小家伙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自个儿老爸正在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他的小嘴儿习惯性也呶着,做出吸奶的动作。
吸奶?这个词语刺激了男人的脑神经,他想到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手指轻轻地抚摸了儿子饱满的天庭一下,眸光射射向窗外,无意间扫到了窗台口摆放的那一盆鸢尾花,白蓊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是他记忆中最美的花卉,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卉之一,鸢尾花,知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你可知道我在发狂地想你么?
*
第二日,当静知看到莫川被捕入狱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切地给莫川打电话,可是,电话永远关着机,正在她焦急无比时,手机上有一则短信息发了过来。
“亲爱的,别吓呆了,你的旧情人真的入狱了,他是重犯,你连最起码的探视权都没有。”
“这是你必须偿还的,这个世界是权与势说了算,你林静知无权无势,连只狗都不如,所以,哪怕是我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刮人的心口,你也必须承受。”
语气嚣张,霸道,狠绝,是香雪欣那女人耀舞扬威的声音……
“顺便再告诉你一句,这期间,你曾经的枕边人可没少出力。”
她知道香雪欣来者不善,也知道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她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她与莫川的见面,江萧当着他的面儿亲口说,他不可能放过莫川,她再一次求了他,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扬长而去,虽然,她感觉江萧不可能对她如此绝情,可是,她不是神,无法去揣措城俯深沉的男人心思,再加上,最后他说的那句:“不要去对付香雪欣了,交给警察局吧!”
这话让她感觉江大人大有偏袒的成份在内,
江萧昨天晚上见过她,他言下之意知道了她与莫川的见面,他一直就掌握着莫川的行踪,可是,迟迟按兵不动,大清晨,莫川就被送进去了,说与他没有关系,她不可能相信。
这一刻,她有些六神无主,她对莫川有一份说不出来的情感,非爱情,胜似亲情,总之,她不能眼看着他就这样毁了,想起她们曾经历过的艰难岁月,静知的心口就蔓延起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不假思索掏出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有空么?我想见你。”
“没空。”男人听到女人迫不急待的声音心里就来气,总是为了莫川的事儿,唯有那个男人的事才可以牵动她的情绪,所以,他直接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江萧,是你做的是不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冷厉,还有太多的痛心疾首。
“如果想要捉他,我早下手了,还能等到现在?”是的,他早掌握了他的行踪,只是,碍于她的再三乞求,这才久久按兵不动,就连宋助理都对他的行为不可理解,总觉得他废时废力布署了这么多,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出击将莫川揖拿归案,可是,他却疯了似地冲出办公室,驱车赶到她的楼下,就想亲自求证一下,她是不是要与那个男人双栖双飞?
“我要见你,立刻,马上。”她不会相信男人的说词,凭自己的直觉,他不可能会放过莫川,如果他会放过莫川,也不会等到现在。
女人在电话里疯了似的叫嚣,刚挂掉电话,男人大手一挥,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全数飘落于地面。
这女人疯了,当真爱那个男人么?就这样爱得连理智都快失去了,他好恨,可是,胸腔里泛起的是太多无奈与心酸。
在见江萧之前,静知回去看了一下母亲,见母亲两鬓又添银丝,静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惆怅与难过。
“知知,我又羸钱了,羸了一百多呢!中午,我给你烧鳝鱼吃,不准离开了哈!”自从林郁之俩父子逝世后,她就一直沉迷于赌博,也许是不想面对终日空荡荡的屋子吧!她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站在客厅里,客厅墙壁上父亲的照片还在那儿挂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好象在说:“知知,没有过不去的坎,再难也要挺过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爸,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现在是深深地体会了,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了,还要再退下去么?不,不能再退了,爸,别人是拿你女儿的宽容当软弱呢?她找出一张毛巾,用水浇湿,然后,端来了凳子,取下了父亲的遗容,用显毛巾慢慢地擦拭掉那蒙在照片上尘年的灰,母亲天天出去打麻将,也不想收拾一下屋子,父亲的遗照都蒙了这么多的灰尘,如果她真有什么事,父亲这遗照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来擦拭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黄佩珊已经做了三菜一汤,摆上了干净的碗筷,她让静知坐到了桌子边,然后,替女儿盛饭。
“妈,听说佩枝又回来了?”静知不想打破这种相处的和谐,随便与母亲唠话。
“嗯!又换了一个男人,长相比先前那个更丑,你舅妈还在得意,其实,这与卖女儿有何差别?”这两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悲难离合之后,黄佩珊算是彻底地看淡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亲人的命,如果一个个亲人都离你而去了,你捧着冰凉的钞票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现在也变得清心寡欲,在听到其他女人视利的语言后,她通常是会选择三缄其口,不是亲自体验过,谁也不会感受她心底那份悲切深刻的感受,健康是福,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比再多的钞票都好,只是,当她还体验不到这些的时候,她的人生就颠覆了,她就已经失去了至亲的儿子与老公。
“妈,天热了,你也该多添两件衣服了,这是我的积蓄,你帮我保管一下。”吃完饭,静知摸出一张橙黄色的卡,递到了母亲的面前。
“知知,咋想着给我保管啊?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记性也差。”黄佩珊真有些纳闷儿。
“我工作忙,怕搞丢啊!妈,有空还是去给姨妈她们亲近亲近,不要这么孤僻,姨妈毕竟是你的亲妹子,说起话来热络一些。”
“嗯!”黄佩珊知道女儿说得对,可是,从心理上,她就是排斥她那副嘴脸,见钱眼开的嘴脸。
“我还有一个合约要谈,先回公司了,你自己保重啊!有空再来看你。”
语毕,静知硬着心肠没有回头去看母亲一眼,如平常一般孤挺的身形消失在了那条走了三十年的幽深小巷子。
“我要见你,出来。”她的口气很硬,不再给江萧回旋的余地。“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不出来,我就杀到你办公室,你不想让我影响你的形象与声誉就最好马上给我出来。”
“地址?”男人莫可奈何,眉心纠结,这女人真要吃了他不成?
静知麻利地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她来至了海边,站在了巨大的礁石上,海风撩起了她的满头秀发,缠住了她俏丽勾魂的眼睛与五官,能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海浪声节节攀高,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浪还一浪高,望着翻滚的波涛,她怔怔地望着出了神。
男人把车子停靠在了沙滩边,远远地,望着礁石上站着身材纤细的女人,女人穿着很随便,一件体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却掩藏不住她曼妙惹人遐思的身体,她的头发很直,随风飘散开,一朵又一朵,犹如海下海藻丝,散发出幽幽地紫罗兰的香味。
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幽幽开了口:“这海真大,浪花真美。”
她指向远处一览无异的海面,江萧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海面波浪壮阔,的确很美,可是,她约他来这里,不会让他与她一起看这美丽的风景的吧?
“是很美啊!这个世界更美呢!”寻声望去,男人面上的五官倏地一沉,她怎么会来?谁让她来的?
“别吃惊吗?江检察官,是你前妻约我来的啊?”她撇着红唇,涂着丹寇的手指拨开了缠绕在脸上的发丝,踩着五寸高跟鞋,摇摇坠坠向她们走了过来。
陡地,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头窜起,这一刻,江萧无法想到更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带静知离开,事实上,他刚想到一个可能性,伸手就拽住了静知的手臂。“静知,我们离开这儿。”
静知没有动,任由他这样拽着,回过头来,她怔怔地望着他:“曾经,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江萧,你知道吗?要不是你,也许我体验不到这样丰富多彩的人生,可是,我该感谢你吗?噢!不,我不止要感谢你,还要感谢她。”
是的,他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历史,却是与那个女人度过,她偷了他的精子,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她爱他入骨,曾两次怀上他的骨肉,然而,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就好象是梦了一场,梦醒了,什么都不存在了,消失了,她不想再痛了,她林静知就是这种人,别人伤了她,她不会呆在原地任人伤害,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以及弟弟被爆的血肉模糊的双手,以及她站在门板后,听着这个女人对他出口的话:“萧,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我想它。”
多么淫秽不堪的话!多么不要脸的贱人!还有莫川被逮捕的画面,她就是一红颜祸水,与她有关系的人都活该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这一切,都缘自于眼前这个脸上闪烁着妖媚笑脸的女人,所有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掠过。
她约了她在这儿见面,没想到,她还真敢现身,呆滞的神情一点点地褪去,清莹的眸光浮现几缕绝色的毒寒与冷咧,看着她一点点地变了脸色,江萧拽着她的手臂急欲想把她带离这里,离这个姓香的女人远远的。
可是,只感觉手臂处一麻,静知手中的尖刀就无情地刺进了他的手臂,鲜血从刀柄处涌出,血流如柱。
“你?”江萧没想到她身上会有凶器,只担心她会发疯扑向香雪欣,与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也深怕她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出来。
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只写了一万字,又不想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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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诱惑》据说在手机销售上不错,点击高达一千万之多,背叛的痕迹始终充斥于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绝不可能象船过无痕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