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我(1 / 1)

我骑着电瓶车在大街上狂奔。

油门拧到最大,所有的风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

街上还很寂静,但是我的心里生长着肆虐的狂风。

苏晓长的不算绝色,但是看上去很清秀。

在社会上那些人眼里绝对算美女。

如果追赶她的那两个是男人,那会发生什么?

手机都被抢走了,那她现在在遭遇着什么?

像她那种软弱的性格,往后又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

越想心情越焦躁。

越想身体越烫。

我死死地拧着电瓶车的握把,恨不得自己骑着火箭。

我的脚在踏板上不断踩踏,希望自己快一点。

凌晨的风还有些凉爽,但是我的后背全部被汗浸湿。

骑了大约十分钟,终于骑出了城区。

四周渐渐出现了繁茂的野草。

蛙鸣,鸡鸣,田野里有狗在叫。

我骑行在漆黑的空无一人的田野小道上。

很快就要到达那个村庄的村口。

眼前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减缓了车速,细细地观察着。

应该是一群成年人举着火把守在村口。

这个村口是城与乡之间的唯一通道。

要想进出都必须经过这里。

所以,他们应该是守在这里拦截苏晓。

由此可以推论,苏晓还没有被他们抓住。

苏晓还没有遇害。

这时我才冷静下来,我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一点。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和着快要爆表的心跳。

“你,干什么的,停车停车。”几个举着火把的成年人冲着我喊。

我轻轻拧着刹车,慢慢停了下来。

“我回来看看老家的,嘿嘿。”我挠着头赔笑,装出一副很憨厚的样子。

“这个时候回来看老家?”一个成年人狐疑地看着我。

“啊,家里长辈生病了,医生说要取一捧乡土作药引子,我很着急啊,就连夜赶回来了。”村里人还有点迷信,所以我顺口编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哦。”那人点点头,“你多少岁?”

“我今年15了。”他们优先问年龄,所以应该是在算和苏晓的关系,如果回答18岁,很容易联想到同学,所以我把自己的年龄说得小了一点。

“15还好,你长得挺高。”男人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以前是村里人?”

“对啊对啊,我爸叫白大炮。”这倒不是胡诌,我小时候确实住过这里,而且老爹确实叫白大炮。

“白大炮啊,名字有点儿生。”领头那个皱着眉头说。

“就是以前那个被泼狗血的。”旁边一个男人提醒。

“哦,他啊,果然是煞星,病得好。”领头的男人露出一副嘲讽的笑。

我捏了捏拳头,但是脸上还是堆着笑。

我爹以前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事儿以后再说。

“你啊,有孝心,不错,进村吧,但是你爹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别太伤心。”男人拍打着我的肩。

“诶,好。”我一边咬着牙一边用那种很乖的语气回应着。

我踏上电瓶车准备进村找苏晓。

那男人突然摁住了我的肩膀。

“怎么了,叔叔?”我强忍着恶心,继续用那种很乖的语调回应着。

“路上遇到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子,记得回来告诉我们,她偷了东西,是小偷。”那男人语重心长。

“好的,叔叔。”我笑了笑,骑车走了。

呵呵,苏晓会偷东西?

理由编得真随意。

好。

那么根据已知的情况继续分析。

村里有很多人都在抓苏晓。

理由未知。

苏晓给我打电话的事应该还没有被知道,或者说没有被传开。

不然我在村口的时候就会被不论缘由地摁住。

因为我是救兵这个事实太容易被联想到了。

所以。

我是苏晓的救兵这件事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

也就是说白大炮的15岁的儿子这个身份还可以用。

其次。

他们在村口守苏晓。

说明她跑掉了,现在应该藏在村里的某处。

那么她会藏在哪儿?

我继续冥思苦想。

苏晓父母离异,所以她心理有一点创伤,很少会相信别人。

所以她不会往村里人家的家里躲。

而通向城里的路又被守死了。

她就只能往野外跑。

如果是我。

我肯定会往树木荒草茂盛的地方躲。

那是一个走投无路者最后的挣扎。

我想了想,确定了思路无误,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们这里四面环山,荒野很多,可以藏的地方也很多。

但是看起来最适合藏身的应该就是南面。

那里有很多蛇虫鼠蚁,野草也格外地茂盛。

有些地方荒草甚至齐腰。

人迹罕至,地势也很险要,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很快逃脱。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往那边跑。

我不知道苏晓会不会这么想,但这是我最后的线索,我只能孤注一掷。

等着我啊,我来了。

我把电瓶车拴在树上锁好,而后径直冲上了山。

山里有很多烦人的杂草和枯树。

一个不小心就会刮得人满身伤痕。

走在荒草里得格外小心,不然会被蛇咬。

我变出两把长剑,一边挥砍着枯枝野草一边往山上冲。

脸好像被划破了,一丝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沁进眼睛里。

我擦了擦眼睛继续往前冲。

苏晓,苏晓,你到底在哪里。

我很想大声呼喊,又怕惹来那帮人。

我只能盲目地在山里寻找。

可是这座山很大,想要找一个人太过艰难。

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怎么办?

对了,我是残次品,相较于常人我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自从拥有了那本无撰白书,我对灵的掌控能力日益加强。

我可以把灵外放出体外来去替我听,替我看,替我感受。

它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拔下一束枯草,把两把长剑捆在身后。

我把双手都摁在地上,把身体里的灵慢慢释放出去。

我渐渐能够感受到百米内大地的变化。

有蛇在爬,老鼠在奔跑,有风在吹动树叶。

但是就是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我往前跑了大约一百米,再次重复释放着灵。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大约十几次。

我的灵将近枯竭。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大地上那个与众不同的脉动。

我疯狂地朝着那个地方奔跑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苏晓。

她趴在地上,一只手还在艰难地抓着前方的枯草不断往前挪。

我赶忙把她扶起来。

她的半边脸红红的,看起来像被人打过。

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色套裙几乎被撕烂。

她的锁骨,小臂,大腿上全是伤痕和淤青。

“你来救我了。”苏晓把脸埋进我胸口,小声地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来救你了。”我紧紧地搂着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她抽泣着。

“对,别怕,我来救你了,什么都别怕,我来了,没人可以伤害你了,一切有我,别怕。”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后背的衣服几乎被全部扯烂了,露出的纤细的背脊上也全是刺目的伤痕。

“你终于来救我了。”苏晓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她的指甲有一些都抓进了我的肉里。

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痛。

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

我盯着她的脸,那张清秀的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你多久没吃饭了?你是不是被打了……等等,你的脸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你是不是被蛇咬了?”我连忙低下头,望向她的双脚。

她一只鞋都没穿。

现在两只原本素白的小脚很红肿。

她的脚踝上也全是草木划出的细痕。

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但是最可怕的是。

她的右脚脚背上印着两个细小的伤口。

“我,两天,没,没吃饭了,刚才累得昏倒了,我不记得有没有被蛇咬了,但是,但是脚很痛,有点麻……”苏晓断断续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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