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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王氏入赛得正阳 李平谗言谋张让(1 / 1)

话说王氏,流落秋草,惧狼而奔,未走两箭之地,苍狼近之,不足二丈也。

王氏大叫曰:“何人救我。”

燃眉之极,一少年驰马而至,手握皮鞭。

少年叫曰:“孽狼休伤人。”

举鞭击之,苍狼头上吃一鞭,哀吟一声,逃窜而去,顷刻不见踪迹。

此少年非别人,阿日善之子正阳是也。

自吴姬抱幼子,逃出大帐,来龙凤山南原隐居,母子相依为命,今正阳七岁矣。

因近处放牧,见王氏遇险,故来相救耳。

正阳驱走苍狼,跃下红马,至王氏前,躬身行礼,曰:“夫人,去何处,吾护送之。”

王氏观之。正阳身着蒙古长袍,头缠蓝绫,背挎竹弓,手握皮鞭。

异族少年,浓眉大眼,有容山河之色,别有雄风。

正是:

弯弓射雕飘蓝绫,驰马绿洲牧羊童。

胸怀天下少人知,眉锁山河落英霞。

王氏心喜少年之勇敢,笑曰:“多谢,小英雄救命之恩,吾不知去何处矣。”

正阳曰:“夫人可忘了来路,从何处来也?”

王氏曰:“我来自长安,此地何名?”

正阳曰:“长安,不知也。此处名龙凤山。吾带夫人见阿妈,便知长安位于何处。”

遂正阳牵马与王氏并行,未出数理,至蒙古包。

吴姬引入毡房,行宾主之礼,尊王氏上坐,出白食奶酪,奉奶茶用之。

吴姬曰:“姐姐尊姓,名何称,可是中原之人?”

王氏曰:“愚妇王氏,正是中原长安之人,诚谢小英雄,救命之恩,尊夫人宽待之情。”姬曰:姐姐莫拘礼,远万里之外,来草原,便是贵人也,请。”

王氏饮奶茶。复问曰:“此地属何处,夫人何称?”

吴姬曰:“此地龙凤山地界,吾名吴姬,此乃我子,母子二人过活,放牧为生也。姐姐何故,独自游走狂野,不知欲往何处?”

王氏曰:“说来话长,吾小人所害,陷不白之冤,获死罪。

只知压往刑场时,街遇狂风昏迷,复醒来时,已身卧草地,孤狼追赶,眼入狼腹,正遇小英雄,驱狼救之。

一时不知,何处可去矣。”

王氏说毕,双眼落泪。

吴姬曰:“姐姐莫忧也,即无去处。不嫌吴姬愚昧,蒙古包可为家也。”

王氏曰:“带罪之身,岂敢小视夫人也。愚妇乃唐朝宣王李诵之妻,行使不周,招人嫉妒。

朝中,奸贼梁王党羽,残害忠良,窥视大位。我所忧着,李唐九代忠良,薛氏一门,因我之故,牵连入罪,惨遭断后灭门之祸矣。”

王氏说毕放声痛哭。又曰:“我义女薛红叶,完矣、、、”

吴姬取手帕递之,曰:“祸福相衣,轮回之理也,姐姐亦可轻身脱险,薛女既是忠之后,必上天庇佑,转祸为安,姐姐不可,碎心过极,以免伤身也。”

王氏方止眼泪。吴姬复曰:“我曾闻夫君言,宣王仁义,王妃贤德,今日遇姊,吴姬之辛也。”

王氏曰:“愚妇名负其实,羞愧万分,枉读圣贤之书也。”

吴姬劝曰:“天有风雨之日、世人有沉浮之时,姊莫要伤怀、请。”

王氏,吴姬二人举茶饮之。

王氏又曰:“多谢夫人教诲,愚妇观夫人,非平民百姓,何故不见家主?”

吴姬听之,手中碗茶,轻置前桌,顷刻之间,双眼落泪。

曰:“我夫君,乃蒙古部落,阿日善大约长也。数年前,亦命损小人之手,部落政变。

吾抱幼子,逃出锦帐,隐居于此。待吾儿长大,报其父仇,慰抚夫君之仙灵耳。”

王氏叹曰:“不料夫人,亦有此等,沉冤未雪,夫人之高洁,愚妇钦佩敬之。

自我首见夫人之面,心生亲近之感,一见如故,愚妇斗胆直言,吾意于夫人,结拜异性姊妹,不知夫人之意如何?”

吴姬面含微笑,起身上前,握王氏之手。曰:“姊之意,正合我心。”

遂吴氏、王氏出帐房,八仙桌置草地,上摆祭品,香炉。

王氏、吴姬二人,携手至祭案,点香祭拜上天。

王氏,吴姬齐声立誓,曰:“天地众仙在上,姊王氏,妹吴姬,今拜金兰之义,结为姊妹,共患难,同富贵,永不背叛,若为此誓,天诛地灭。”

礼毕,王氏、吴姬二人起身双双握手姊妹相称。

正是:

惺惺相惜逢知己,情深义重金兰结。

河岸饮马育儿郎,望子成才雪余恨。

吴姬复命小儿正阳曰:“吾儿速拜,姨娘王氏。今后母亲称之,服侍左右,护汝母周全,不可违其言也。”

正阳依言上前,奉茶跪拜王氏,口叫曰:“正阳拜见母亲。”

王氏饮了婉茶,扶起正阳,抱入怀中,手捧面颊,抚慰头发,爱不惜手,笑曰:“危极之时,孩儿救吾于苍狼之口,于我缘分不浅也。我观孩儿,它日必成,天下英雄也。”

正阳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双手叉腰,跨步而立,曰:“有孩儿侍母亲左右,虎狼不能视也。”

王氏听言,喜而泣之,吻正阳额头,曰:“吾虽失义女,复得义子,王氏无忧矣。”

遂一时兴起,迎天长笑。却不知此一笑,引来一段插曲。

诗曰:

秋风瑟瑟雁南飞,落叶硕果牛羊肥。

天高云淡孤烟直,天籁音乐歌声长。

黄金洒满一片天,万物收藏皆所获。

龙凤双全辅唐室,广善施德集福缘。

王氏笑声,传数千里,至一地,入东辽国师,姜偃之耳。

姜偃深居幽室,盘坐木榻,口念七简书,闭目修炼,突闻其笑,噗通声响,栽倒在地,自冥思中惊醒,一跃而起,左右观看,急促喘气,一双黄眼,上下打转,眼珠欲蹦出,闪烁惊恐之色。

过顷刻方静心,落金钱卜之。

得知王氏得义子,正阳之事。

自言曰:恐天下之势大变,将星显也。遂姜偃惶恐,坐立不安,此事不提。

王氏自此居龙凤山,日夜教正阳文字,琴棋书画,无不言传。

正是:

难得清闲处悠然,说文解字读经书。

绿草为席山为伴,清风为媒云为乐。

却说梁王李平,费尽心思,欲除宣王,王氏,薛氏。

不料均无踪迹,未得一人。

复入宫见唐王,唐王于郜国公主下棋。

唐王曰:“子复来,何故?”

李平曰:“儿臣有罪。上官羽造反,劫刑场,救薛南之女,逃出长安、葬金鸡铃,薛女未见。上官羽幼女,其管家抱走隐市,王氏天风卷去。儿臣搜遍京城,未得众犯也。”

唐王闻走了众人,御杯击阶,碎崩堂下,怒曰:“李平,朕可谓举国托汝,掌管天下兵马、守护京城安危,官居王侯,俸禄深厚,莫非吃闲食乎?王氏无翼而飞,薛红叶劫刑场救走,上官氏未见踪迹,众犯无一得之,汝有何能,为朕用事也?”

李平拜伏玉阶,不敢言之。

郜国公主曰:“皇上息怒,昭告天下擒王氏,薛红叶,上官问月者,赏金银万两,不惜侯爵,如此者,重赏之下,必有众人尽力,贼复可得之。”

唐王龙颜缓色,下旨曰:“传旨,通告天下,获反贼者赏黄金万俩,封公侯也,速去。”李平曰:“儿臣领旨。”遂躬身而退,命人画王氏,薛红叶画像,出告示,贴州府、郡县,擒王氏,薛红叶等人。

登山潜海隐于市,上天入地非不得。

挥洒罗网捕朱雀,画风谋雨一场空。

且说上官羽,落水昏迷,流出数十里,冲出河岸,至晚苏醒,复回金鸡岭,寻薛红叶无果,只见一行字,曰:他日父女自有相见之日,将军速去。

无奈上官羽度浣水,自河岸得坐骑,上马行往雁门关。

一路风餐露宿,竭力而行,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几日,入雁门关,至总兵府门外,摔落马案,倒地不起。

门兵近而视之,上官羽多日赶路,箭伤未治,毒入血液,中毒深矣。唉、面色青灰,唇角皆裂,呼吸少进,其声微矣。

上官羽谓门兵曰:“吾自长安来,速见元帅。”

门兵跑入总兵府,报薛南曰:“报元帅,长安来一重伤将军,欲见之。”

薛南疑长安有事,速出府来观之,识得上官羽,大惊曰:“上官将军,何人所伤?”

薛南复命左右传医。上官羽曰:“王爷无益矣,吾李平所伤,剧毒已入心脉也。

长安奸臣作乱,陷害东宫,薛府,降谋反之罪。

皇上下旨,囚禁宣王于太庙,武门斩首宣王妃、薛红叶。

吾刑场救令爱,逃出长安,李平重兵围金鸡岭,我引开追兵,回寻令爱不见,留字,日后父女相见有日。”

上官羽言毕,闭目断气,魂归九泉,真乃义士也。

正是:

心血流干染战袍,只为功勋扶孤弱。

危难援手真义士,松柏气节长久青。

薛南甚惜之,后葬上官羽,虎目落泪,祭拜曰:“将军行大义,救薛南之女。

置上官府于刀斧之下,身受重伤,行千里报信,医治不及,毒发身亡,上官府一门尽灭,唉呼、、痛哉。”

遂薛南伤痛许久,无可奈何,多遣人马行往长安,探上官问月、薛红叶之信。

自身依旧,死守雁门关,绝辽兵南进。

却说梁王李平谋害了宣,薛两府,知薛南必无归,命丧辽土。

以为城中异己者虽除,外患尚在,复聚裴延龄、韦渠牟、崇信等党羽,议之曰:“宣王依仗者内有薛南,外有河南道节度使张让也。张让乃宣王之人,此文武皆所知也。

如今宣王被囚,恐张让有异心,日后为患也,众大人有何计策,可除此人也?”

众人思顷刻,裴延龄笑曰:“此易事也。明日王爷见唐王,报张让有二心,唐王必疑之,我等从中用事,可借唐王之手,除之。”

李平拍膝笑曰:“丞相,妙计。”

次日李平入两仪殿,朝见唐王。

唐王曰:“汝有何事启奏?”

李平曰:“儿臣闻河南有异象也。”

唐王曰:“有何奇事?”

李平曰:“河南节度使张让,素来于宣王友好,手握重兵,问皇上囚禁宣王,多囤粮草,广聚兵甲,意欲起兵伐长安也。

今大军征东,城中将少,儿臣心忧,不敢隐瞒,如实启奏皇上也。”

唐王知张让,忠于宣王疑之,曰:“汝有实据乎?”

李平曰:“臣虽口说无凭,旦张让岁数不过四十,年轻气盛,武艺高强,心中唯有宣王,眼里未必入皇上。

况手握兵权,南路诸侯,不得不防。儿臣忧者,若有不测,何人挡其锐也,不如早图之。”

唐王曰:“只因猜忌而降罪一方诸侯,如何服众,恐惑乱天下也。”

李平曰:“此事无虑也,皇上可遣一大臣,遣往河南府,一探虚实,便知有无二心也。”唐王以为然,曰:“汝观之,遣何人可成此事?”

李平对曰:“御史大夫崇信可往也。”

唐王从其言,下一道旨,使崇信为亲差大臣,绿温为副,同往河南体察民情,实则探张让,是否有反意也。

遂崇信怀圣旨,往河南而去。

诗曰:

贼心未死酿毒计,祸挑两端内用事。

钟声不散欲难填,夜寒三更起阴风。

高城庭院深几许,望断琼楼出无门。

猜忌多疑误唐王,忠臣名将造杀戮。

且说河南府,洛阳城。

河南节度使张让者,皆唐氏旧臣,红门之将,武艺高强,青年英雄,众臣,诸侯之中年纪最小。

昔日南越造反,宣王聚红门众小将,领兵征讨。

当时张让年尽十三岁,随军出征,斩南越大将数十名,有数次救宣王于,重兵之中,立无数汗马功劳,故宣王举荐唐王,封为英候,河南节度使。

张让闻朝廷之变,薛南东征,东宫、薛府、上官府遭灭,梁王用事,宣王被囚,甚忧之。然知唐王多疑,不敢有活动,闭门不闻朝政也。

一日崇信、吕温至河南府,入洛阳城,宣读圣旨,体察民情。张让焚香叩拜,接了圣旨,摆宴宽待二人,知其来意,心虽不悦,然外臣不闻,京城之事,样作无事,陪坐饮酒。

况且唐王旨意,其能有异心也。

张让曰:“皇上勤勉朝政,心系民忧,此乃社稷之福也。二位大人,远路而来,小将以水酒相待,少解劳累之苦,请。”

崇信、吕温共举而饮之。

崇信曰:“候爷可闻朝中变故?宣王囚禁太庙也。”

张让惊曰:“未知也,保一方水土安宁,乃吾辈职责。朝廷内政,非外臣可干涉,吾岂敢有所举动。”

吕温曰:“侯爷若用兵,集兵屯粮,须几日也。”

张让对曰:“今境内无患,何来聚兵也。若皇上传旨用兵,征集兵甲,收购粮草,非一个月,不能完备也。”

崇信知张让无反意,言语之间,不露缝隙。

崇信不得罪证,使副都督柴同陪其左右,意欲旁侧敲击打探,闲游洛阳城二日。

柴同为人,贪功好利,阴奉阳违之徒也。

正合其心意,围绕崇信,鞍前马后,嘘寒问暖,举止轻缓,语言柔和,甚惧崇信不悦。

崇信问曰:“将君可见张让有异常乎?”

柴同曰:“张让常使人,探京城之事,忧宣王之安危,不得不防也。”

崇信以为然,柴同令奉崇信三百两黄金,绸缎十匹。

又送梁王李平五百两黄金,绸缎二十匹。

谓崇信曰:“望大人在梁王之面,多为小人美言,此乃卑职略表,一片赤心也。”

崇信笑曰:“柴将军真乃明志之士也,吾必为汝,说梁王也。”

柴同拜喜。

正是:

暗风使舵行小人,笑脸相迎两面刀。

金银铺垫通天路,一时得势无长久。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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