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楚以为正阳忧之,曰:“屈屈阳平关,和劳兄长劳心也,小弟取其首级来。”
正阳亦不明言其意,笑曰:“贤弟出战,谨慎行使,不可徒增杀戮。”
张桓楚曰:“小弟令命。”
张桓楚行礼而出,正阳登台击鼓为其助威,张桓楚率一千精兵出营至战场。
李天锡入营来见正阳,下马拜曰:“小将学艺不精,有辱殿下之威名,死罪也。”
正阳笑曰:“将军请起,胜败之事难料,其可阵前斩大将也,贼随一时猖獗,亡之有日也,将军无罪矣。”
战场,彭祖见后营,出一员白袍小将,滚至阵前,止马而立,头戴白金双凤冠,身着白金珍珠梅花凯,手握梅花亮金枪,骑日月骁骦马。
此马乃司徒禹坐骑,正阳知此良驹,赐张桓楚。
张桓楚得此马,如虎添翼也。
张桓楚浑身白光闪烁,气概抖擞,犹如长山赵子龙复生。
彭祖见张桓楚年幼,不肖曰:“儒子何人,速归使正阳出战!”
张桓楚冷笑曰:“取一小关,何劳吾兄长,亲力为之。
小爷张桓楚是也,汝速报姓名,下马受降,祸可免之。”
彭祖曰:“儒子莫狂,吾乃阳平关大将彭祖是也。”
彭祖催马来战,张桓楚曰:“贼自寻死路,兄长无怪也。”
张桓楚抬枪迎之。彭祖抬枪指,张桓楚咽喉来刺,张桓楚挥枪挡之。
战马交错,三五丈奔走,调马复战,张桓楚摇枪,刺彭祖护心镜,闪白光而至,彭祖挥枪挡之,战马交错,张桓楚复刺二枪,指其背、胁来,彭祖挥枪挡出前后,二人来往大战二十回合。
张桓楚枪法厉害,彭祖周身上下,前后左右,眼、鼻、口、耳不留,寻缝隙来刺,枪尖闪闪刺来。
千朵万朵梅花开,丰年腊月落瑞雪。
日月骁骦环绕走,踏草乘风影剽掠。
彭祖疲于迎接,眼花缭乱,不识方向,遁走无路,入地无门。
正迷茫之间,梅花枪白光一闪而至,自彭祖左胁入,右胁穿出,张桓楚抽回枪,彭祖滚落马鞍,绝命杀场。张桓楚止马而立,斜提长枪,以待阳平关复出战将也。
诗曰:
白袍似雪北风然,面如冠玉英姿爽。
千里良驹骁骦马,年方十四枪法绝。
梅花孤芳风厉厉,九寒裂变愈娇艳。
洁白根清飘香远,美人羞颜莫争色。
却说阳平关,蔡越城楼观战,见副将彭祖战死,奔下城楼,提枪上马,出关来战。
张桓楚观之,蔡越面如土色,双眼弥合,头戴素缨盔,披银叶甲,握乌银枪,骑雪白驹。
张桓楚枪旨蔡越问曰:“来将何人,小爷张桓楚,不诛无名之辈也。”
蔡越怒曰:“小贼休狂,吾乃阳平关总兵蔡越便是。”
张桓楚大喜曰:“擒汝,阳平关可下也。”
张桓楚甩梅花枪来刺,白光一闪至护心镜下,蔡越挥银枪挡之。
战马交错,复来战,蔡越抬枪刺,张桓楚小腹来,张桓楚挥枪避开,复刺两枪,左右两胁,蔡越慌忙避之。
来往交错,调马再战,前后十余回合,骁骦马前后奔走,梅花枪不离眼耳。
蔡越枪法大乱,不敌张桓楚,拨马逃之。
张桓楚叫曰:“汝难出吾手也。”
张桓楚追之,未出一箭之地,追至,战马头尾交接,张桓楚使长枪击之,蔡越惧,速伏马鞍,枪尖击其脊骨,蔡越哎哟一声,受伤卧鞍逃入军中。
张桓楚欲闯军阵,士卒弓箭射之,箭如蝗虫,张桓楚制止。
蔡越得入城,几乎丧命,肝胆皆破,不敢复战,使陈璋闭门守之。
张桓楚明日,复出叫阵,阳平关无人迎战。如此连日至城门下,辱骂所战,蔡越禁令,死守不出,忧心如焚,茶饭无味,卧榻不起矣。
陈璋昼夜坚守,三日南门守兵来报,曰:“报将军,南门外来一道士,自称老爷之子蔡辰芳,求见老爷。”
陈璋疑之,思曰:昔日主公曾有一子,失之后花园,此子归乎?遂亲至南门观之,来人面目有蔡越七分相似,头带混元巾,身着白色道袍,脚踩十方鞋,后背太和剑,有方外之态。
陈璋曰:“大师何人,来此何事?”
道士曰:“吾乃总兵蔡越之子,蔡辰芳,自幼蒙恩师抱去。东海学艺多年,今归来,欲解阳平关之危也。”
陈璋忙请入城内,带往总兵府见蔡越。
父子相见喜悦之情,自不必言,蔡辰芳出良药,取泉水使蔡越服用,未过一时三刻,伤愈之七八。
蔡辰芳问其战事,蔡越摇头对曰:“正阳未出,一白袍小将武艺超凡,吾大将一战败死,吾等不敌,闭关多日也。”
蔡辰芳笑曰:“不过市井小儿,不足为虑,明日待吾生擒正阳耳。”
使人上酒席,蔡辰芳喝酒吃肉,三皈九戒弃于黄土,一夜欢饮而过。
正是:
坠落红尘坏本尊,六根未净费功夫。
秋暮萧条日色暗,桃花飘零皆泪垂。
日出,蔡辰芳穿戴齐全,击鼓鸣炮,率兵出北门,来战场叫阵,曰:“正阳,王氏速来,请罪。”
北营守门兵,入内报正阳,曰:“报将军,阳平关出战将,点名将军来请罪也。”
张桓楚笑曰:“吾等多时,逆贼今来送死也。”
张桓楚方起身出战,正阳曰:“阳平关闭关数日,今来索战,恐来援将矣,吾随贤弟出营观之。”
遂正阳,张桓楚摔一千精兵来战场。
正阳观出阳平关之将,蔡辰芳头戴亮金盔,披乌金铠,手握太和剑,骑豹花驹。
正阳陈兵,为张桓楚列阵。
张桓楚上前问曰:“来将何人报姓名,吾乃红门小将张桓楚是也。”
蔡辰芳笑曰:“吾乃道门中人,阳平关总兵蔡越之子,蔡辰芳是也,汝等米粒之珠,有何本事,于吾为敌也,速速下马受降,或可免死耳。”
张桓楚笑曰:“既是道家子弟,何故不明事理,王妃乃大贤,汝岂敢举刃相向,今观汝有何道术。”
未言数语,二将个自,催马交战。张桓楚摇梅花枪,刺蔡辰芳护心镜来,蔡辰芳挥太和剑挡之。
战马交错,回马复来,蔡辰芳举剑砍落,张桓楚挥枪敲出。
二将挥舞枪剑,如此缠绕交战,未走五回合,蔡辰芳拨马逃之,张桓楚催良驹,紧追其后。
正阳视之,蔡辰芳不败而走,忙叫曰:“贤弟,恐有诡计,不可追!”
张桓楚未闻其声,正阳催龙驹,追张桓楚来。
蔡辰芳便走便回首观之,未出一箭之地,张桓楚已追至,不足十丈之内,蔡辰芳怀里取出,一白色小幡,往张桓楚连挥三下,口叫曰:“张桓楚、张桓楚、张桓楚。”
张桓楚随声,迷失神志,翻落马鞍。
此乃道家密术,此小幡名为销魂幡,中者昏迷一时三刻。
正阳追其后,见张桓楚落马,惊曰:“小弟,中计也。”
蔡辰芳调马来,举剑砍张桓楚首级,此时噔一声,弓弦声响,飞来一箭,正射太和剑上,蔡辰芳手掌震麻,剑险脱手。箭乃正阳所射,见蔡辰芳举剑斩张桓楚,正阳欲阻不及,故拿弓箭射之。
蔡辰芳见正阳来,速又举剑复砍落,正阳已至一丈之内,挥枪敲出太和剑,近身来,伸左手提起张桓楚,调马回营去了。
蔡辰芳见正阳强势而出,犹如无人之景,救去张桓楚,自己无可奈何,观其背影,呆立片刻,咬牙切齿叫曰:“正阳,汝终有擒龙伏虎之能,难逃吾道家密术,明日必擒汝耳。”
蔡辰芳恨恨回关,候明日。
正是:
空名余恨皆浮云,剑非无敌泪沾缨。
咸阳古城飘蔷薇,肃穆华堂落烟尘。
且说正阳,携张桓楚入营观其伤势,张桓楚昏迷未醒,深忧之。
过一时三刻,张桓楚跳身而起,犹如梦中初醒,王氏,正阳方心安也。
明日蔡辰芳,复出阳平关叫阵,点名正阳出战。正阳提枪来战场。
蔡辰芳曰:“汝出身草泽,不过几分蛮力耳,有何本领,震慑中原之众,掳掠诸侯关口,敢无视天下,无英雄也。吾今日生擒汝,使颅制酒漕,以安天下英雄之心。”
正阳曰:“高人者,德才兼备,分辨真理,谦卑处事,以理度之,而非强横屈人也。
吾观子,随得入仙师门下,惜矣!所学微末,不足自保也,子若知善恶,劝父献关,蔡氏免祸也。”
蔡辰芳怒,催马来战。正阳摇动枪便刺,白光一闪,至蔡辰芳护心镜,蔡辰芳抬剑挡,手臂震痛,左右摇晃。
战马交错,复战之。蔡辰芳举剑砍落,正阳抬枪击之,太和剑上弹而出。
未走三回合,蔡辰芳不敌正阳之力,拨马而走,正阳紧追其后,奔出两箭之地,蔡辰芳见正阳,追来不足数丈,伸手入怀,取出销魂幡举之。
正阳知蔡辰芳有密术,便走便观其行动,手握备弓箭待之,见芳辰芳举手,举弓便射之。噔一声,弓弦声响,一箭射来,射断了小幡,那幡落地,已成废物。
蔡辰芳不知法宝已坏,连连摇手,回身叫曰:“正阳、正阳、正阳。”
正阳依其言,直奔来取。
蔡辰芳不见正阳落马,疑之,观手中幡,不见白幡,只留断柄在手。
大惧,三魂皆散,神志全无,催马欲逃之。
正阳已至身侧,抬枪便刺,蔡辰芳忙侧身避之,未及,枪入左肩,蔡辰芳掉落手中剑,趴卧鞍马,死命逃往平阳关,正阳随其后,不离一丈外,战马首尾相接而奔,追逐至北门。
守将陈璋立城墙观战,见蔡辰芳逃来,速跑下城墙欲助蔡辰芳。
正阳、蔡辰芳并列,奔入城内,正阳摇枪刺蔡辰芳,闪光而至,蔡辰芳欲挡,无兵人,避之不极,长枪刺入蔡辰芳右胁,正阳回枪,蔡辰芳落马而死。
诗曰:
读圣贤书未知义,学千术而弗能用。
行万里路无为忠,过江海不暗深浅。
青草拂席绿洲萍,马嘶尘嚣彩旗飘。
百姓伤苦思贞观,天下英雄多盼归。
正阳入城,士卒皆散。
陈璋来截去路,正阳观之。陈璋头戴皂金盔,身披连环甲,手提红缨刀,骑水花驹。
正阳曰:“将军报姓名。”
陈璋:“副将,陈璋。”
正阳曰:“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汝乃唐将也,何故谋反矣,将军弃恶从善未晚也。”
陈璋闻言弃刃,下马跪拜曰:“小将罪该万岁,将军赎罪。”
正阳曰:“将军不必多礼,既为凡人,岂能无过。望将军今后,尽心为平阳百姓,效力矣。”
陈璋曰:“诺。”
总兵蔡越命左右备酒席,以待蔡辰芳大捷,三五门兵,奔入总兵府,报曰:“报老爷,不好,少将军战死,阳平关已破,正阳入城矣。”
蔡越惊惧,上马提枪,欲弃城而走,街遇正阳来,战马交错,蔡越抬枪刺之,银枪指小腹来,正阳侧身避之。
复抬枪便刺,白光一闪而至,蔡越避之不及,长枪入左胁,正阳收枪,蔡越吐血,落马而死。
正阳请王氏入关,安抚城中百姓,取府库粮食与之,民心大悦。
春江晓雨牡丹花,画阁卷帘凭栏杆。
连山无际飘渺峰,朝霞落日东流水。
阳平关休兵三日,留陈璋守关,李天锡军前开路,正阳护王氏行中军,车马出南门而走,行数日至一坐高山,正是卧虎山也。
正阳观此山,碧峰雄伟,琼崖青松,虎啸闻耳,传令士卒,缓慢行使,陪王氏观山景。
流离轻禽,蹴履狡兽。
嵯峨?嶫,岐嶷?屼。
叠嶂层丘,烟靡云荡。
可谓:
穷崖险峰入云端,灌木丛林覆青山。
瑶溪流谷落千丈,鸟飞折翼猿猴残。
诗曰:
峰岭层叠绿幽水,断崖玉石盘猛兽。
迷雾数重锁雷雨,奇花异木栖美鸟。
藏龙卧虎欲乘风,深隐山林伺天机。
义结金兰共生死,纵横江月建功名。
李天锡领前军,入山道缓行,悦山景,闻鸟鸣,未行三里,山林突有炮声大作,山崖震荡,枝叶飘落,鸟兽皆散,自林中跃出,二百喽罗兵,手握刀斧截去路。
李天锡上前搭话,山兵中有一将,骑马而出。
李天锡观来人,头戴镔铁盔,披黑铁甲,手握宣化斧,骑乌龙驹,相貌奇特,五花脸,丹朱须。
此乃正是卧虎山三大大带之末,程虎是也。
程虎观官兵大喜,以为必车载金银也,叫曰:“此山乃本大王府第,此路乃本王所凿,若欲此中过,须出买路钱来,每人黄金一两,白银三两。
本大王不掳色,不杀人,不劫财,除暴安良,取之有道也。”
李天锡见程虎长相骇人,甚喜曰:“小山贼,速速归降吾,奔将军绕汝之命也。”
程虎大怒曰:“奸臣贼子,敢坏吾山规,死罪也。”
遂程虎催马,直取李天锡来,高举宣化斧,连落三斧,有天雷之威,劈山之力。
李天锡又惧又喜,以为山大王,可除正阳,接了三斧未还一枪,拨马逃往中军来,山大王截路,早报入军中,未过三回合,李天锡又败逃来,正遇张桓楚,闻前军有,山大王所劫,催马赶来,观其形势,见李天锡败来。
请命正阳曰:“兄长小弟前取会山贼。”
正阳曰:“贤弟交战,谨慎行使,不可小视。”
张桓楚曰:“诺。”
张桓楚令命,飞马奔至军前观之,山道中一人骑马而立,容貌奇特,手握宣斧。
张桓楚笑曰:“花脸山贼,小爷今日劫人,劫山也。”
遂张桓楚催马上前,直取程虎。
程虎举斧迎战,二将未通姓名,举刃来战,至一丈之内,程虎举斧,连砍三斧,第一斧面门而下,第二斧肩膀之上,咽喉而至,第三斧横扫,腰斩而来。
犹如三道闪电,来得迅猛,可谓神速。张桓楚速挥枪挡,险些着道,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冒进,谨慎应对。
三声雷鸣引春晓,五色花脸半鬼斧。
白衣落霜闪星光,千里追风梅花仙。
程虎只有三斧绝技,三斧过后,武艺平常,气力衰弱,不如初战勇猛,其力减弱,来速缓之。
战马交错,枪斧来往,三十回合过后,程虎不敌张桓楚,空落一斧,拨马逃入,山林而去。
正阳恐其有失,携王氏至军前,观张桓楚,程虎交战,见程虎逃去,命左右擒一喽罗兵,至身前,问曰:“此山何名,山贼有多少人?”
喽罗报曰:“此山卧虎山,有三大大带王,大带王秦龙,二带王段风,三带王便是前交战之人程岳,有一千兵马。
正阳复问曰:“武艺毕先前之将何如?”
对曰:“甚过之。”
正阳谓张桓楚曰:“去者恐请救兵也。”
张桓楚曰:“正合吾心,来者皆诛之,使百姓无行路之忧。”
正阳笑而不言。
张桓楚横握长枪而待之。
此乃秦极、段风烈、程虎,一则恐其父来招归府,二则专劫官兵。
遂改了名字,以便宜行使也。
预知程虎请救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