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说他们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很特殊的感应和熟悉,是那种在面对其他人时绝对不会出现的感应和熟悉。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份特别,她想‘缘分’一词勉强还是可以概括的。
凡森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她颈间精致小巧的项链,精致的发饰,以及清爽的妆容,慢慢地开口:“别着急,我只是想等到餐后再谈,你以为如何?”
清逸一怔,这才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太失常了,竟然如此心急,于是微笑的道,“也好。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失态了。”
凡森狭长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在我面前还需要说这种话吗?”
清逸呼吸一滞,这次索性连伪装也不要了,直接转开了与凡森对视的眼睛,他这语气分明暗含深意,不由让人多想。仔细想想,在这一局的暗自较量中她似乎一直处于被动,既然如此,还逞强什么呢,她本不是矫情的人。
“我想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失态了所以会道歉,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是吗?”凡森的眼风淡淡的扫过来,其中的锋芒令人不可逼视。凡森的眼睛一直都好看得有些过分,有时甚至显现一种放肆的邪气。那样一双精致的过分的丹凤眼,眼尾狭长而上挑,即使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也会泄露出一丝勾魂的意味以及主人玩世不恭、变幻莫测的处事态度。
这个人不久前跟她相遇,从一开始清逸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防备着两个人的关系,这个人是迄今为止,她遇到的最难以把握和抗拒的人,自然也危险的难以想象,他就像一朵香艳无与伦比的罂粟花,美得过分,却也很容易诱人沉沦。
经历的太多,所以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像前一世时那样天真,以至于对一些人不设防,毕竟,不受伤的最好方法就是不付出、不抱希望和期待,因而如今的她,最好的选择就是与这个人保持距离,做普通朋友或许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深入,她不可能再冒那样的风险。
然而,随着两个人关系的一步步拉近,她觉得有些微的恐慌,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却值得警惕,因为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清逸有些失神,一时间现在某种情绪里,似是无法自拔。因此她也没有没有注意到,凡森是什么时候竟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
原本守在门边的诺兰,见此情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举动之后的潜台词,唇边不又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然后悄然退出去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只可惜清逸对此还一无所觉。
凡森缓缓地走到清逸身后坐下,靠得她很近很近,几乎是以一种放肆的侵略的姿势将她囚禁在自己的领域里。
也许是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惊醒了清逸,她回过了神,也终于觉察到了不对。诧异的稍稍转头,满目都是凡森那张清艳决绝胜过清水牡丹的面容,竟然还是近在咫尺。
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他臂弯里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美人花,而他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甚至在她看过来时还微微勾唇,微微眯起的眸子中透着诚恳的兴致和盎然的笑意,只是情绪不明。
清逸一瞬间就愣住了,白皙的侧脸即刻不受控制,烫的灼人。
她虽然是萝莉的身体,但却是大龄剩女的灵魂,面对一个妖孽男性的调戏挑逗不可能毫无感觉。
“清逸,”他突然间开了尊口,口齿清晰地唤着她的名字,并且低下精致异常的眉眼问,“你是在逃避我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有企图,从第一次见面就有,你回避不了我,因为我不允许。”
他微微侧着头,嘴唇几乎是贴着她敏感异常的耳垂在轻声细语,那热热的含着冷香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她不由得轻颤起来,不单是脸几乎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周身充斥了他惯用的GUCCIENVY气息,木质东方调,集Desire、Trendy、Sexy于一身,这味道还真是适合他。
祸害。清逸心神俱乱之间这样总结陈词。
清逸浑身一阵轻颤一阵僵硬,心跳早已乱了节拍,窘迫之余,她冷声开口,“看不出来,堂堂的凡森道格拉斯竟然还有恋童癖,真是人不可貌相。”
凡森闻言低低一笑,修长的双臂绕到她的身前,放肆的将她密密的纳入自己厚实的胸前,完全不顾她微小的抗拒。
“小东西,你说说看,在你身上除了身体是十二岁之外,你还有哪一点是十二岁的样子。不防告诉你,我从没将你看成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而是和我同等的。而且,我认为五岁的年龄差距并不能构成什么障碍。”
清逸本是一腔的冷意,但是听到后面那一句话,却觉得心里的气闷消失了一些些,只是脸色依旧紧绷,“放开我,你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吗?”
凡森不以为意,抱着她的手纹丝不动,她现在这种冷清凌厉却又无可奈何地样子,有一点点示弱和挫败,再不复平素的淡然无所谓,这个样子实在很能撩拨他的占有欲。
房间内吊灯低垂,映得清逸颈间的挂饰晶莹璀璨,似一缕流动的阳光。那件精美的雪纺裙的领口开得稍低,却又十分技巧,本来只是稍稍发育的身体,此时却有着流畅的胸线,少女的身体散发着特有的清香,越发的勾人心神。他的眼神一时不由微微变深,双唇更近的靠近了她的脖颈。
清逸发觉异样,侧头就见对方眼神耐人寻味。她蓦然间反应过来,一时脸色爆红,一时只想狠狠地搧这登徒子一个大耳光。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付诸行动,他已经放开她站了起来,然后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清逸纵然心头余怒未消,但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彻底的冷了一张俏脸。
菜上来了,油金鱼寿司,三文鱼,牡丹虾刺身,烤鳗鱼,竟然都是清逸爱吃的菜色。
她一时心情复杂起来,按常理来说,她是该很讨厌这个不顾她的想法而且霸道异常的男孩子的,但是她竟然发现,那似乎完全不可能。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轻易地将别人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她不由得要恨上他了。
这一餐下来,两个人情绪不明,房间里的气氛微妙而诡异,但当事人却似乎没什么感觉一般。
餐毕,出餐厅,两个人上了凡森的座驾。车里的气氛依旧沉闷的诡异。诺兰见此,聪明的一言不发,只是尽职的当好一个暂时的透明人。这两个非常人之间的较量,他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免得遭了殃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清逸终于还是先一步打破沉默,出声问道。
凡森微笑,“待会儿你就会知道的,既然选择上了这辆车,就不该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是吗?”
清逸坐在那辆加长劳斯莱斯内,身边紧挨的就是凡森,此时经他这样一反问,真是感到无比的挫败。
已经上了贼船,还徒劳的挣扎什么呢?
她表情平静,撑着头靠在车窗上,冷着脸一言不发。本来她刚刚是直接坐进出租车里的,因为不想和他在有过多的牵扯。可却被凡森不容拒绝的拽了出来,硬是安置在了这辆车上。
清逸静静的盯着车窗外的夜色,目光中的冷意不加掩饰,他却目不转睛地瞅着她,淡淡地笑了开:“竟然连生气都是这么漂亮,的确是倾城绝色。”
“……”清逸简直彻底无语了,这个人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遇到红灯,凡森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把她贴住车窗的头格开。清逸不觉有些孩子气的飞给他一记眼刀,他张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清逸木着一张脸问他,“今天晚上这样戏弄我,是故意的吧?”
凡森单手搭在膝头,另一只手轻轻揉着额角,慢慢地笑开,“为什么说我是故意的呢?清逸,相信我,我还没有幼稚无聊到用这种手段来戏弄你。”
即使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的每句话依旧能让她觉得自己有多小家子气。清逸暗自恼恨,“那您做出刚刚那番举动,又是为什么呢?”
凡森笑了笑:“我是什么意思,你明白的,别装作你不知道。”
清逸偏过头,冷冷地瞧着他。T市的夜晚光华流转,倒映在车里,她慢慢地望着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异常的养眼,即使抿着唇都好看的过分。
她盯着他看了有将近十秒钟,凡森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安静是他唯一的事业,那样专注和认真,几乎不符合他平时变化不定的风格。
路过一家酒店,诺兰就在那里下了车,关上车门时有强光忽然打进来,清逸突然看到他雪白的衬衫上有一枚异常精致的蓝钻胸针,做工异常的精细,简直堪称完美。
她看了一秒钟,心底暗暗一动,随即扭过头,又恢复了惯常的淡然,先前流露的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完全消失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