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橙溪走到牌位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这头不是因为他们是周溪的祖先而磕,而是因为他们的刚正不阿而磕。
浩然见状,也慌忙上前磕头。
正中间的牌位上写着:先父佟佳昊天之灵。
“爹,这就是我爷爷吧?原来我们也是满人。”橙溪看着灵牌上的姓氏,才知道这穿越并不是那么任性的,不是想穿到谁身上就穿到谁身上的,怎么穿来穿去,还是离不开“佟佳”这个姓氏,或许,上上上上辈子,自己真的就姓佟佳吧!
周正鹤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忧伤,微微的朝橙溪点了个头。
“爹,你能不能把爷爷的事完完全全说一遍给我们听,也许我们可以为爷爷沉冤昭雪呢?”橙溪从地上爬起,抓着周正鹤的胳膊哀求到。
“别,千万别,我就怕你们年轻人冲动,才把此事瞒着你们的,人家是皇亲国戚,谁敢去得罪他们,帮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小太医昭雪,弄不好就引来杀身之祸。”周正鹤慌忙出言阻止。
“爹,他是你亲爹啊!难道你就要让爷爷,让我们佟佳氏一直蒙受这不白之冤吗?”
“事已至此,我又能怎么办?鸡蛋碰石头的事,你们可别给我去干,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以后没事也别到祠堂,听到没有,赶快出去。”周正鹤将橙溪和赫柏推出门,把自己关在祠堂之内。
“爹,你开开门,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开门呀!”橙溪怎可就此罢休,不停的在外拍打着祠堂的门。但周正鹤始终还是没有开门。
“溪溪,算了,你走了这么久,师娘想你想得夜里偷偷抹泪,你快去给她报个平安,我去给你做些好吃的,给你接风。”
周正鹤始终不肯开门,橙溪只好听从浩然的话,去给雲桂报个平安。
王金银带着这次做军医助理的银子,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家中娇妻正在院子里洗菜,看妻子并没有发现他回来,他故意轻咳两声。
“知道回来呐!两个多月不见人,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那女人看见他回来,并未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冷冷的说到。
王金银昂首挺胸的走到她跟前,“把手伸出来。”
“什么事?有屁就赶快放,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废话,虎儿还等着我做饭给他吃。”那女人很不客气的回到,继续低头摆弄盆里的菜叶。
王金银走过去强行将她拽住,把怀里的银子放到她手里,“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王金银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女人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打开手里的袋子,当她看到满袋子都是银子时,表情有些惊讶。她拿出一锭银子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后,扭着王金银的耳朵骂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是上哪里去偷的还是抢的?”
“痛,痛,媳妇你先放松,这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绝对是干净的。”王金银护着自己的耳朵,向他媳妇求饶。
“你赚的?我跟了你十年了,你王金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不是靠着爹娘留下的一点点祖业,估计我和孩子现在已经去街上讨饭去了。”那女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真是我赚的,是我随大军去边塞当军医助理赚的,不信你看看,那银子底部还烙着官印呢!”
那女人这才松开了手,查看手里的银子,的确,每一锭银子底部都烙着官印,她这才相信了王金银的话,将银子拿回屋里。王金银跟着她屁股后面进了屋。
“媳妇,你家小妹今年几岁了啊?”
“十五。”
“还没有许配人家吧?”
“没有。”
“哦!那就好。”
听王金银这么回答,她顿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别以为你赚了几个钱,就可以打起我小妹的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这副德行,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人家家财万贯纳个小妾什么的,那是人家有本事能养得起,你呀!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入非非……”
王金银已经习惯了被媳妇数落,趁着她换气的空隙,王金银才搭上话,“媳妇,你想多了,我是帮你家小妹找了一门好亲事,城东的周家药铺,你听说过吧?”
“当然,谁不知道周家药铺老板医术精湛,生意那是红红火火。”
“那就对了,我给小妹找的好相公,不是别人,正是这周家药铺老板的儿子周浩然。”
那女人把银子放到柜子里,给上好了锁,一边朝院里走,一边听王金银说话,“你莫不是在说笑话吧?”
“怎么可能?这次周家少爷也同我们一起去了边塞,我和他聊得可投机了,还拜了把子,我说把我小姨妹介绍给他,他一口就答应了,那模样清秀得很,说话也斯斯文文的,最主要是家里条件又那么好,若此事成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开个周家药铺的分店。”王金银一副陶醉的表情。
“若你真能说成此事,也算是做了件有用的事。”那女人继续洗着刚刚还未洗完的菜叶。
“那你快去把你小妹接过来呀,明天我就带她去周家药铺。”
“什么啊?还要先见面吗?直接让对方找个媒婆上门提亲,合一下八字,定下吉日不就行了吗?”
“不不不,我答应了周家少爷,说好了先带妹妹过去见一面,看看双方是否合适,你情我愿的感情最好嘛!强捏的瓜不甜,即便亲事不成,至少兄弟情义还在,若是盲目让她们在一起,以后出了什么问题,肯定连兄弟都没得做。”
那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心里在想,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自己男人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一面。
“愣着干嘛啊,快去接你小妹过来啊!”
“急什么,等我把饭做好了再去。”
“还做什么饭呀,把你妹妹接过来,我们去外边吃。”王金银强行将她拽起来,她解掉身上的围裙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橙溪早早起来,换上了久违的女装。本打算再去祠堂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没曾想祠堂的大门被上了锁。
吃过早饭后,她趁她爹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店门,直奔将军府去。浩然就知道她会来这招,偷偷跟在她后面。
在半路上和带着他小姨妹的王金银撞了个正着,橙溪赶紧遮住脸,绕着王金银走,就怕王金银认出她来。
橙溪从王金银的身旁擦过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还是被王金银收入余光中。王金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转身望着橙溪那似曾相识的背影,猛抓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纳闷的神情。
“姐夫,怎么了?”
“没事,走吧!”
妻妹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他转身继续朝周家药铺走去。
“两位是看病吗?请问有哪里不舒服?”周正鹤见两人进门,笑脸相迎。
“不是,我们不是来看病得,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请问要找何人?”
“我找周浩然,他在不在?”
周正鹤听说是找浩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金银,再看看他身旁有些害羞的姑娘,心中暗想,浩然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莫不是来说媒的?可也没见过有男媒婆呀?
“老哥?周浩然在不在?”
“哦!是找浩然,快进来坐。”周正鹤热情的将两人引进店里,亲自给他们泡了两杯热茶送来。
周正鹤朝着店内四周扫了一眼,才发觉浩然竟不在店里,他走到后门口,对着后院大叫浩然的名字,后院的雲桂大声回到他,“浩然不在后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帘子后面,“还真是不巧,浩然出去了,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敢问老哥,你是周浩然的什么人?”
“我是这周家药铺的老板,浩然的师父。”
“师父?”
“是啊。”
这下让王金银大失所望了,周浩然居然骗他,说是什么周家少爷,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小学徒。他自言自语到:“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骗我说是你儿子。”
“哈哈,他这话也不算骗你,我膝下无子,浩然是我从小养大的,以后也打算让他继续我的衣钵,不是父子甚是父子啊!”周正鹤听后大笑,向他解释原委。
王金银本来都有拉着妻妹离去的冲动了,听周正鹤这么一说,他的怒气全消。“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你们找浩然究竟有何事?”
“来来,我给周老板解释一下,这是我的妻妹,今年芳十五,聪明贤惠。雨洛,快叫人。”
雨洛从王金银身后走出来,向周正鹤行礼,“雨洛见过周老板。”
“快起来,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有这么多的礼数,快坐。”周正鹤可不习惯受人参拜,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跪着的雨洛扶起来。
“周大夫,你看我妻妹如何?”
“雨洛姑娘,容貌清秀,举止温柔,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周大夫也觉得雨洛不错?”
“岂止不错,是容貌惊人啊!”周正鹤对雨洛夸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