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派出所的警察因生活环境的原因平素与小镇上的居民关系走得很近,加之“快脚七”等人所犯也是寻常偷窃小案子,因此保密工作方面就没有那么讲究了。严格地讲,身为警察在非工作场所不应该随意谈论案情的。
施月华原本已打算搭乘顺风车离开小镇,再作停留已无多少实际意义。“纵横地理杂志”摄影小组小头目邀请施月华一起上镇子一家饭馆吃一种很出名的“焖烧牛肉”。没想到小镇之上还有此等美味,施月华打算吃完这顿饭就悄然离去。
小镇派出所几位协警恰在此时也进店要了几份炒面吃,其中一人还点了份“焖烧牛肉”好象是给所里的同事带饭。
“你说那货是不是有病,偷了东西你就走你的呗!还摸人家一把,这不是找刺激嘛!”一个协警说道。
“那只能说那女的长得太漂亮了,你们谁见过那位女事主?”另一位年纪稍大一些协警问道。
“我做的笔录,那女的就是长得艳丽些,没人们说的那么绝色。”第三位看不出是协警还是正式警察。
“这货身上既然有砂金还贪恋那女的那点财物,真够贪的!还贼好色。活该被抓!”第一个协警感觉“快脚七”脑子有点儿不大对。
……
小镇不大,闲言碎语无论多么简洁,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大体知道说的是东家长还是西家短。施月华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基本上搞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被那雷神般人物击伤的窃贼原来身上怀藏砂金。得想办法问清楚此砂金源自何方。”施月华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地吃完剩下的“焖烧牛肉”。
选材讲究,烹饪用心,想不到这小地方还能做出如此鲜嫩可口的牛肉,施月华心里有了计较于是安心品味美食……
“快脚七”做梦也没有想到能遇到一位雷神般的人物,在人家面前自己弱如婴幼,别说反击,半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躺在病床之上的他一想到自己的鲁莽就后悔不迭。
听护士的意思自己伤得不是特别重,可是他记得自己吐了不少血,怎么会伤得不重呢?“不会挂在这里吧?我四十还不到呢?!我真是疯了,非要摸那一把……”“快脚七”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活下来。
虽然冯依依垫付了医药费,但小镇医院条件有限,治疗手段和所用药物皆为基础治疗性质,疗效甚微。“快脚七”感觉自己这回是死定了。
……
夜半时分,施月华潜入病房的时候,监护“快脚七”的协警已经开始打磕睡了,另一名警察用手铐把“快脚七”的右手铐在病床的床帮上出去打电话了。施月华迅如闪电点了“快脚七”的风池穴,受伤之后本已虚弱的“快脚七”顿时晕睡过去。
施月华并不急于动作,而是闪身而出,藏匿在另一处。静候时机。
打电话的警察回到病房巡视,发现“快脚七”睡熟了,戒备之心松弛了许多,找了把椅子打盹儿……
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更不牵扯人命,防护没必要那么严格。等到监护的二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施月华轻手轻脚地用床单裹住“快脚七”,拔去输液针头插在输液器上,象拎小孩儿一样拎着床单包裹着的“快脚七”离开了小镇医院……
……
“快脚七”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的老头,胡子都半白了。“你是谁?”“快脚七”不禁有些紧张,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在镇医院。他妈的,最近倒什么霉了,尽遇这些邪事儿。
易容之后的施月华运用师傅传授的腹语开始询问“快脚七”砂金从哪里偷的。“快脚七”试图狡辩,施月华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随后一记“玄阴指”直点“快脚七”的“紫宫”、“膻中穴”两处穴道。“快脚七”顿觉胸臆闷胀之极,呼吸艰难,如果再多个一时三刻自己百分百就会胸膛炸裂就此归位。
就在“快脚七”疼痛难耐几欲晕死的当口,施月华“玄阴指”指力一抚“快脚七”百会穴,胸闷立解。“快脚七”知道这是遇上世外高人了,再也不敢欺瞒。
“那砂金是我从凤池景点一家火锅店里几个外乡人那里摸到的。一共三小袋儿,另外两袋让我给卖了。”“快脚七”交代道。
施月华从不同方面反复询问多次,知道再也问不出更有价值的内容了。乘着“快脚七”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向他嘴里塞入一枚丸药,“快脚七”还没反应过来,腹部被那老头拍了一掌,“快脚七”不由自主地就把那枚药丸咽到肚里了。
“坏了!着了人家的道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呀!”念及此处,“快脚七”吓了个半死。
……
第二天晚上,施月华拎着“快脚七”沿着原来的路线又把“快脚七”送回小镇医院。施月华自己也没和“纵横地理杂志”那位小头目打招呼,换过行装之后搭乘一辆农用车离开了小镇。
“那窃贼所说的话那些摄影师也听到了,他们很快也会离开当地的。大家最好不要再碰面了……”施月华打算去凤池景点周边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砂金的消息。
镇长听说那窃贼又自己跑回来了,心下奇怪得不得了。
镇派出所的警察到镇医院一审,结果发现这“快脚七”已不能说话了。给他纸笔,他打手势说自己不会写字儿。左右为难了半天,大家商议把“快脚七”押送到县公安局就此了事。
县公安局一看这案子不大,而且冯依依那边为了避免给谭乡长惹事不追究此事,所丢失财物又尽数收回,也没多大损失。于是简单安排医院给“快脚七”治了治伤,看其大体能够行走之后,又找专家给他检查发现他的确失语了。最后转押到看守所等着上法庭。
法官念其情节轻微,虽然犯有前科,但叹其失语致哑,最后判了他一年,缓刑一年执行。就这样,“快脚七”被送至省城黄次允所办的帮扶企业半工半休养自不提。
“纵横地理杂志社”那帮人可不是假身份,事实上京城真有这么一家杂志社,效益还相当不错。那位“纵横地理杂志社”小头目也真是个摄影好手。得知砂金之事不是孤例,他们商议之后准备继续追查下去。等到和施月华打声招呼道别时才发现那位女士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