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天者，第一也。无论经济趋势如何不乐观，人，还得吃饭！餐饮业始终有市场余地，药膳为主的饭店在省城大体上有七八家，规模有大有小，钱小雷一家家地实地暗访了一下，发现除了一家名为“福泰祥”老字号卖的是真正的药膳系列菜品，其它几家其实都打的是擦边球，和普通饭店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福泰祥”是家百年老店，其早餐是地地道道的药膳系列食品，就是价格高了点。寻常百姓不可能天天光顾。所以，这家的生意就那么回事，基本维持没问题，至于利润方面，想必也不会太高。中餐一半是药膳，另一半与其它普通常规饭店没什么区别。晚餐和中餐差不多，格外加了几道经典药膳晚宴菜，还算有些特色。
就有一点，东西贵！老百姓偶尔携亲带友地来吃顿那没问题，随时随地想来就来式的消费几乎不可能。
“成本掌控是个难点，这方面‘福泰祥’看样子很不在行。幸亏其中心店和各大分店都位于繁华闹市区，否则，盈利也很困难！”钱小雷心下暗忖。
这些信息有的可以在聂子平的“丰和”查到，有的查不到。看来，聂子平的业务还属于初级阶段，下一阶段发展的瓶颈期顺利过度就看聂子平的本事了。
聂子平“丰和”的市场调查数据有的内容还是挺有价值的，比如钱小雷发现关注餐饮的咨询焦点热度值非常高，这在聂子平的数据平台上看得非常清楚，饼状图、数据统计报告、文字解析……都就此问题展开过初级的调研和统计，也有简单的分析。
也就进说，关注的狼群数目挺大，但是羊肉并不多。钱小雷打算看看再说，毕竟到年底了，没必要大兴土木。对于自己药膳系列的配方和经营方面钱小雷非常自信，放眼整个省城，包括“福泰祥”在内，只要拉开时间比一比，没谁可以竞争过自己。
……
79中新任校长用最低的成本重新修缮了学校餐厅，污染源是消除了，但餐厅经营方方面面还不如张显功时期，尤其是后厨，从所谓大厨到杂工，都是这位新校长的关系户。做饭菜实在是差劲！连生活最不讲究的吕朝英父女都不愿意光顾。
吃饭倒是小事，早晚在家自己做着吃，中午那顿吕朝英大不了自己带，最多在同事家中或者校门口便利店代用人家的微波锅热一下。麻烦是麻烦，但干净卫生有营养多了呀！
较之于张显功，新任校长最让79中教职员工诟病的是创收能力差。这位校长上任没多久，吕朝英他们发现自己的收入明显减少了……
79中是个薄弱完全中学，教职员工的实际收入长期维持在省城教育口平均水平线，张显功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他仗着弟弟是清援市市长的关系，充分利用79中的现有资源多多少少还能为学校谋些福利，当然，他拿的永远是大头。
现任新校长失去了这层关系，教职员工的实际收入就降下来了。别人还好说，品朝英就感觉这日子有些窘迫了，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营养品吕朝英就不太愿意买了。钱都花光了，孩子中考万一考不好，得拿钱来填补呀！到时如果手头没钱，上哪儿借去呀？！
吕朝英开始在网上寻找兼职的工作，希望多少贴补些家用。有意思的是，吕朝英收入低了，找他辅导物理科目的初三、高三的学生也减少了。这人呀一旦走了下坡路，其颓势只会加剧，而不会更好。对于这一点，吕朝英体会尤深。
网上搜索了些时日，因与自己的课时时间上相悖，根本就找不到合适兼职的。而且在搜索期间，吕朝英发现省城经济衰退得很厉害。之前整天在学校四面围墙之内生活，围墙之外的世界他很少关注。现如今他才发现，日子过得比他强的千千万，不如他更是万万千……
挣不来更多的钱，吕朝英开始收缩开支，姑娘的开销他舍不得消减，减来减去只能为难自己，为难自己的父母。吕朝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的老师，现如今也开始暗中留意其他同事的生活，结果一观察，发现大家都在不同程度地节衣缩食……
“大家都差不多呀！民生艰难呀……”吕朝英感叹之余深感自己是多么得无能……
这一天傍晚，一个高三的男同学来吕朝英家补习物理，吕朝英帮着这位同学解决了他近期遇到的所有难题，然后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吕朝英在一旁坐着看书等学生发现问题。没过多一会儿，这位男生递给吕朝英一大块巧克力，虽然不是什么名牌食品，看其包装也颇为精致。
“这么客气呀！平时不怎么见你吃零食呀！”吕朝英自重身份，把巧克力推回给那学生。老师当着学生面吃零食儿，太别扭了！何况还是个高三的大孩子。
“平时我也舍不得买呀，我爸妈收入低。我妈下岗很多年了，在家给不知什么公司做“价签”呢！就是塑料的那种，做一百个才给一块钱！如果乱花家里的钱，我还是人嘛！”那学生解释了几句。
“那这是？”吕朝英指着巧克力问道。
“最近几天，经常有不明身份的人来咱们学校门口搞调查，问的都是你需要补什么课，愿意找什么样的学校和老师什么的。看样子应该是社会信息调查员之类的。还有人问过我喜欢什么衣服、鞋子之类的问题。这巧克力是一位女调查员给我的。我帮她填写好几份调查报表。”那学生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地和吕朝英说了说。
吕朝英嘴上没说什么，心下暗自留意。帮那孩子继续补习完物理功课之后，感觉今天多聊了几句闲话，所以就让那学生在家多呆了一会儿又帮着他做了几道有难度的物理题。这是吕朝英善良的地方，他认为这样做比较公道。
那学生到底大了几岁，心里明白得很，临走之时悄悄地给吕老师留下一整块没有拆封的巧克力。吕朝英看到后微微一笑，悄悄地放到了姑娘的书包旁……
随后的日子里，吕朝英有时间就站在办公室窗户附近观察校门口，慢慢地，他就发现了“丰和”公司的姚丽云是来得最勤的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