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英原本就是想着和白女士见一面随便聊聊就算了，好奇的成份更多一些。沉闷的生活多少有些压抑，出去坐坐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对方的工作邀请吕朝英并没有当回事儿。自己的市场信息调研报告能有多少含金量？能值几个钱？吕朝英对自己没多大信心。
79中教书多年，吕朝英已然高度生活化，自己到底是块什么料，人到中年的吕朝英早已失去了自我判别的能力。
吕朝英当年的自信已不复存在……
白小莉令吕朝英非常意外，她是近些年第二位把自己真正当个人物看待的人，第一位是姚丽云。
看到女儿吕瑛凡惊喜地打开白女士送的精细点心，吕朝英感觉自己这么多年让女儿受了不少的委屈。或许自己真的迎来一次新生的机会？！！！
吕朝英内心深处对此非常不确定……
吕朝英不太相信自己的调研报告可以换取女儿新的求学机会，至于自己可以调任市教研室他更加不确信。白小莉背后的那位印总到底什么来头自己一无所知，只是电话里听白小莉提了一下。
吕朝英开始犹豫……
正在这时，孔荣芳通过一位朋友向吕朝英传递出又一分工作邀请。
吕朝英意识到自己或许值些钱了。
孔荣芳有位朋友在闹市区开着一家书店，虽然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但此人不愿意就此关门，加之人家还有其它生意可获利。于是就这样不死不活地维持着。此君是个很讲生活情调的人，书店二楼以前存放图书，后来被此人改造成间，熟识的书友们经常在那里相聚。
孔荣芳感觉会面地点选择在这家书店二楼比较合适，那里气氛非常好，吕老师毕竟是文化人，彼此显得自然些。
这一天下午，吕朝英没课，倒了几次车匆匆忙忙来到孔荣芳指定的会面地点。“请问，孔荣芳女士来了吗？”吕朝英礼貌地询问书店老板。
“吕先生吧？孔女士在二楼，您一上楼就看见了。请！”书店店主是位长得很儒雅的中年男士，非常客气地打个手势请吕朝英上楼。
孔荣芳看上去比白小莉年纪要大一些，也显得更稳重一些。孔荣芳姿容端庄典雅，展现出别样的美丽。看到吕朝英快步走来，孔荣芳起身朝着吕朝英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迎候。
“让您久等了，抱歉！”吕朝英客气了几句，其实他是准点儿来的。
“吕老师客气了。店主是我朋友，这里说话方便点儿。请坐！”孔荣芳谦让着客气了几句。
鉴于上次与白小莉的谈话，吕朝英这回来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打算在孔荣芳这里求证一下自己所做调研报告的份量。
“我能为贵公司做些什么呢？”吕朝英并没有想好怎么谈，这些事儿对他来讲非常陌生。
“您撰写的市场信息分析报告非常有水平，市场反应很好。如果合作成功的话，您主要还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公司尽可能在软硬件方面为您提供更好的条件，以便您写出更高质量的市场分析报告。待遇方面您看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孔荣芳言语得体地问道。
“其实我是兼职搞市场调查的，写分析报告是无意间之举。我感觉自己是门外汉，所以我有些担心长期从事这项工作恐怕难以为继。你看呢？”吕朝英说出自己内心的隐忧。
“您的意思是继续兼职？不想辞职专门从事这项工作吧？我理解得对吗？”孔荣芳不比白小莉那种职场老手。其实这一行许多事情她也不是十分精通，好在二人都很有修养，谈判的气氛还是相当好。
“是的，我感觉自己到底不是专业人员，时间长了，学校的工作也黄了，新工作也难以胜任，最后收不了场。我们父女生活马上就成问题了。”吕朝英认为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替他面对。
“你的担忧我深表理解。我当年也曾经身处逆境，最后总算运气不错，熬过来了。我认为吧，世上的事，没有百分百的，运气成份也很重要的。而且我们公司目前尚处初创阶段，实在给不了您更确定的保障。所以，我真不方便向您许诺什么。”孔荣芳曾经有过大难不死的生活经历，所以不愿意拿话哄人，吕朝英的担心非常现实，她完全能够理解。
“谢谢你坦诚的回复。我还有个麻烦，贵公司地处市区繁华地带，我到贵公司工作之后，我女儿的学业就很受影响了。不知道贵公司这方面有相应的安置条件吗？”吕朝英进一步试探道。
“不好意思，公司各项体制还是很健全，据我所知，目前不具备这方面的条件。”孔荣芳直言相告。
吕朝英明白，这家公司各方面条件远不如白小莉那家公司。而且这位孔女士虽然言语客气，但是至始至终都是公事公办的原则，今后恐怕不易长期合作。于是吕朝英打算到此为止，准备告辞。
二人就市场信息调查公司的其它问题闲聊了一阵儿，吕朝英表示回去再考虑考虑，今晚一定给孔荣芳答复。
孔荣芳非常有礼貌地把吕老师送出书店大门，二人互致敬意就此道别。
“谈得如何？”书店店主随口问道。
“不太理想。他的个人生活问题有些多。我个人认为这都应该是他自己台下处理的问题，不应该摆到桌面上谈吧？而且我感觉他性格有些犹疑，当断不断的……”孔荣芳对吕朝英的印象不是很好。
“唉！和我当年一样，这都是在体制里待的时间太长了，习惯思维，习惯思维……互相体谅吧。”书店店主感觉出现这种局面很正常。
孔荣芳淡然一笑，谢过店主步行回了公司。
桑子良听说谈判效果欠佳，想着再观察观察吕朝英的后续市场报告，如果真的是个奇才的话，他打算亲自与之面谈。
吕朝英思来想去感觉还是拿不定主意，打算找丰三桥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不过，孔荣芳公司那边他是不考虑了。
丰三桥知道印长安就是师秘书的爱人，而师秘书与钱小雷先生是好友。得知吕朝英拿不定主意之后，丰三桥打算就此事请教请教钱小雷先生，听听钱先生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