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夕原本还愤愤不平,毕竟不管是谁被别人调查了个底朝天都不会高兴的,哪怕这个人是傅逸宸指派的也一样。
可在看到傅逸宸跟她同样的惊讶的时候,宋七夕才察觉到了不对,震惊无比。
“你不知道他在调查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傅逸宸身边潜伏着的危险就不止叶欣一个了,不对,叶欣那点小心思对付她还行,在傅逸宸面前就不够看了,最多只能算是麻烦而已。
但林寒却不一样。
“他不是你找到的家庭医生吗,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底细?”
傅逸宸心中疑虑依旧存在,却已经镇定了下来,对于宋七夕的疑问很是不以为然。
“我又不是变态,遇到一个人就会去摸他的底,而且林寒这些年并没有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对虫虫也是真心的好,有时候甚至比我都还细心。”
傅逸宸对林寒遇到他之前的过去并不了解,所知不详的那一点点也不过就是闲谈时林寒随口提起他便随便听听罢了。
但有一点他却是无比确信的,那就是不管林寒当初是因为什么理由才会接近他,至少目前为止林寒都没有做过伤害他们的事,不然只怕虫虫也活不到现在了。
宋七夕:“......”
宋七夕当然知道傅逸宸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当年亲身经历过叶欣的背叛,她只怕比傅逸宸都还不会对身边的人设防,而且看林寒跟虫虫相处的时候神态,他对虫虫的确也是真心的。
可牵扯到虫虫和傅逸宸的安危,林寒的职业又是医生这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宋七夕怎么都不敢掉以轻心。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了总该多长个心眼了吧?以后也不要太依赖他了,顺便趁现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好好调查一下......”
宋七夕一激动起来就容易喋喋不休,恨不得傅逸宸现在就派人去把林寒的底查清楚,最好是直接把他辞退了眼不见为净,才算是永绝后患了。
傅逸宸也不打断她,任由她在耳边叨叨,甚至嘴角还几不可察的勾起了一些弧度,似笑非笑。
不光是林寒,就连眼前这个女人也是,不管嘴上怎么说,心里都还是牵挂着他们的。
“你很担心?”仗着自己比宋七夕高出许多,傅逸宸又向前一步贴近她,将人压在自己跟书桌之间,除了直勾勾地看着他连动一下都困难。
还在想着如果林寒趁人不备在虫虫和傅逸宸的药里放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直接在他们的饮食里面下药怎么办,宋七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傅逸宸迫近的动作,闻言更觉恼怒。
“废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跟虫虫出了事的话......”
“如果我跟虫虫出了事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傅逸宸的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就连眼底深处也不再是宋七夕近来熟悉的寒冽,可正因为这样才更让宋七夕恼怒,竟控制不住地冲傅逸宸发火了。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把他招进来的,也不是我把他放在身边的,你不怕死不要带上我跟虫虫!”
啧,还是这么容易炸毛。傅逸宸看着一脸怒容地瞪着他口不择言的宋七夕,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就像他已经穿越了时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历经岁月、伤痕累累,对很多事情已经不再在乎的宋七夕,而是那个他无比
熟悉的,小太阳一般耀眼明媚的小霸王。
这才该是他认识的宋七夕,他所倾心的明媚女子。
自己都这么生气了,这人居然还在那里发呆,宋七夕只觉得心头的怒火腾腾燃烧着,完全不能理解傅逸宸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这样优哉游哉的。
“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你可以不在乎他,但是虫虫呢?”
“这么担心我们?”
傅逸宸双手撑在宋七夕身后的桌子上,微微弯腰凑近宋七夕颈边,呼吸喷洒出来的热气一道接着一道,尽数缠绕在宋七夕从耳垂到脖颈间的皮肤上。
猛然间受到突袭,宋七夕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本能伸出手想要推开傅逸宸,却始终比不过他的力气。
“谁要担心你啊,我担心的事虫虫,你给我让开。”
再一次被拒绝,傅逸宸却没有之前那种备受打击,仿佛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感,甚至还直接伸手将宋七夕的双臂同时钳制在身后不准她继续挣扎。
“没有担心?那现在这个连眼睛都快要红了的人是谁?”
“......”
被傅逸宸点破心事,特别是这人的态度看起来还特别漫不经心,像是在看笑话一样,宋七夕恼羞成怒,手不能用,干脆侧首一口咬在傅逸宸肩膀上,还下了狠心般顺势磨了磨牙。
听福利院的阿姨说,她三岁的时候就能用牙咬哭比她大三倍的男生了,如今她都二十好几了,不信她还对付不了一个傅逸宸。
果然是女人,打架不是扯头发就是用牙咬......
夏天衣衫单薄,根本起不到防御的作用,傅逸宸瞬间吃痛,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下意识就想挪开肩膀,可宋七夕没有松口,他这一动只会更痛而已。
“你属狗的吗?说不过就用咬的。”松开手去扳宋七夕的脑袋,傅逸宸痛得龇牙咧嘴,一时间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了。
双手终于得到自由了,宋七夕松口后立即推开傅逸宸,还后退了两步走到桌子另一边,才总算是有些安心了。
“我是不是属狗的你不知道吗?谁让你老是用这一招压迫我的,长得高力气大了不起啊。”
受傅逸宸态度的影响,宋七夕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本能地用最熟悉也是最轻松的方式跟傅逸宸相处着。两人本来是因为林寒的事起的冲突,闹到现在虽然战况加剧了,他们却似乎已经将林寒完全抛到了脑后,吵的全是一些琐碎小事,也不知道是在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