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道人见那胖大和尚延高忽然呆呆瞅着巨石砸下的孔洞之中,心中也是一阵好奇,伸出脑袋朝那洞中望去,一望之下也如同被定住一般,发起呆来。
张三、劲松子等五人看着这琵琶仙一动不动,定睛凝神观望着洞中,都纷纷伸出脑袋,看着下面孔洞。
王一毛和杨影初、小马三人躲在上一层甬道之中,杨影初只觉胳膊上一阵痒痒,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一瞧,竟然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当即心中一阵恶心,将其抖落在地,一脚踏死,此时小马已经悄悄将手臂伸了过去,王杨二人透过他的另一只手掌,仔细瞧着洞中情况。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却说着胖大和尚延高本来和几个道人玩的挺嗨,忽然从自己砸出的孔洞之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孔洞之中显出的是一坑液态物事,似油非油,那砸死火蛙的圆形巨石跌落其上,却没见寻常惊溅四射的景象,石球彷佛落进了粘稠的沥青之中,一坑液体如同一盆凉粉一般,颤颤糊糊的上下起伏,那些液体彷佛有生命一般,顺着石球上的脉络蜿蜒而上,慢慢将整个石球裹在其中。
此时这液体的状况,宛如一团深褐色的巧克力奶茶,上面是一个圆乎乎的球状物件,围观的众人心中都隐隐现出一丝不安。
再看那被浓稠液体包裹的石球,竟然慢慢瘪了的下去,琵琶仙忽然发声:“大家小心,这液体将那石球吃掉了!”,再看那液体已经恢复如初,平滑如镜。
延高和尚见状一拍脑袋,只见他从袈裟之中显出真身,左手持杖,右手捧钵,大红袈裟裹在身上,浮在半空,仍然大头朝下,朝着那坑巧克力奶茶大吼起来。
众人虽然站立在他上面,仍然禁不住他这一声暴喝,张三等人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耳朵之中难以忍受,都纷纷转头捂耳,倒是那琵琶仙,丝毫不为所动,不过心中却是暗自赞叹:“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少林和尚,真是好生了得,这招‘狮子吼’,少说也有十年的功力!”
再看那和尚下面的巧克力奶茶,被吹起阵阵涟漪,延高和尚见自己的狮子吼竟然只吹起如此效果,脸上一红,手上法文暗结,又是一声大吼,将右手中的金钵盂向池中扔去。
那金钵盂浑体冒着金光,倒扣在一池褐稠的液体之上,忽然间变作斗大,其中显出一道金光,照向池中。
这道金光所到之处,浓稠的巧克力如同被烧开了一般,竟然咕咕嘟嘟的冒起泡来,缕缕黑气被吸进金钵之中,延高和尚哈哈大笑,但是不到半刻钟,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那池中的液体之中忽然万马奔腾,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似有万千恶鬼想从其中挣脱而出一般,琵琶仙忽然脑中铮然一响——这竟然是一个血池!
再看那池中不断的显出恐怖至极的人脸,婉转哀嚎,一条一条的手臂不断的挥舞、折断、掉落,有手臂伸出半空,扯住那金钵,随即被金光融化,掉进血池之中,整池子水已经变的稀薄。
延高和尚满头大汗,那金钵发出的金光也不似先前那般明亮,不断有巨掌从池中挥出,打得那金钵乱转。
延高和尚猛然大喝一声,将左手的锡杖也扔将出去,那锡杖半空之中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通体金光,翻腾着缠上金钵,附在金钵壁上,那金钵金光大作,池中黑气呼啸而出,快速朝金钵之中飞去。
池中厉啸之声更甚,那些挣扎的人像都支持不住,纷纷掉进变的稀薄的液体之中,此时池中的液体已经变得血红,啧啧,真是名副其实的血池了。
那血池之中的血水不断被金钵吸走,金钵悬在半空,宛如龙吸水一般,一股红色的血柱盘旋而上,金钵通体变成赤红,不过金光依旧。
延高和尚洋洋得意,再看那池中血水越旋越大,整个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扑向空中的金钵,一团血水将金钵裹在其中。
琵琶仙大叫一声:“不好!道兄,这血池想要吃掉你的法器!”,延高和尚满头大汗,不停的错动双手,血水裹住金钵,金光时时有刺穿出来,但是那池中血水仍然不住的盘旋而上,不一会竟然全部都裹在金钵之上。
众人看那血水消失的干净的池中,深度约莫两丈来深,当中一个晶莹剔透的蛋形玉球,安放在白玉台子之上,琵琶仙心中一热,心道:“是了,目标就是这物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众人来不及仔细打量池底事物,再看半空之中,那和尚的金钵被血水包裹的严严实实,延高和尚再也按捺不住,翻身扯掉身上的锦蓝袈裟,口中一宣佛号,将袈裟一把扔将出去,那袈裟半空之中化为丈二,堪堪裹在血球的外面,延高趁势赤条条的翻上石壁,双手捂在羞处,万分紧张。
众人哪有心思看他小雀,只顾细看那半空之中的状况:那袈裟将血球裹在其中,整个袈裟下面起起伏伏、彷佛有万千恶鬼想从其中挣脱一般。众人都看的呆了,只有那白发的琵琶道人低头瞅着坑底的白玉蛋球,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