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毛和杨影初在一旁也未料到慕容焘如此动作,都怔住了,慕容焘抽刀起身,那妖刀上的血迹都被吸收进刀身之中,刀尖滴下的竟然都是澄清的水珠。
“一毛,休怪哥哥狠心,如果放过他,咱们都得死。”慕容焘说着弯下腰,单手按在一具尸身的额头上,继续说:“东洋蓬莱诸派的内丹和中原道家的聚型之地不同,他们的内丹都藏在脑中。
王一毛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只见慕容焘手上一使力,那尸身的脑门爆裂,其中弹出一枚暗红珠子,慕容焘想也未想,将其一口吞下。
霎时间慕容焘脸上肌肉扭曲,须发皆张,脖子上、胳膊上的青筋都条条鼓绽,他痛苦不堪,疼的弯下瘦瘦的脊梁,如此只过了一二分钟,就恢复了正常,只有眼中仍然赤红一片。
慕容焘朝着王杨二人微微一笑,直起身子,双掌稍一用劲,那地上两具尸体头部如同砸烂的西瓜一般,其中迸出两颗暗红珠子,慕容焘将其收进掌中,掌力所及,那珠子很快变成一团浓厚的乳白色雾气,泊泊的被他从掌心大穴吸收进丹田。
待那两团白雾吸收干净,慕容焘迅速坐地,开始运功压制体内的异种真元,王一毛和杨影初站在一旁,只见他刚开始汗流浃背,眉眼不住的跳动,到后来全身汗水都化成水蒸气升腾不止,血脉喷张,那背部的肌肉快快饱绽,嗤的一声背部衣服竟然被其撕破了一道裂纹。
王一毛和杨影初在一旁见他面部表情痛苦万分,那裸露在外的肌肉血管已经只和身体只有一丝连接,好似就要全部爆裂开来,杨影初再也忍不住,从怀中掏出那方小印,伸手将其按在慕容焘的额头之上,后者额头之上刹那显现出“幻灭”二字,整个颤抖的人身顿时安静了许多,那肌肉血管都有回复之势。
杨影初盘膝坐下,双手平搭于膝,脆齿轻启,柔荑微动,《真臧经》的法华妙音从其口中缓缓而出,慕容焘渐渐气息平稳,专心致志的打起座来。
约么过了一二刻钟,远处山峦之巅已经出现一丝红霞,慕容焘一个翻身跃起,冲着杨影初深鞠一躬,姿势美妙无比:“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杨影初起身回礼,脸上红霞密布,美不胜收。
慕容焘回身拉住王一毛的手,朗声说到:“一毛,咱们就此别过,记住,你们三人沿途避开城镇集市,只从那村落田野之中穿行,定然无虞。”
王一毛不争气的眼泪又流将下来:“大哥,那你——?”
慕容焘豪情似乎回来了:“不必担心我,我现在功力恢复了三成,只要不碰见竹山直人那般的高手,没人拦得住我,你放心去吧,别忘了明年三月初五去楼观台报道,到时我有时间一定前去接你,到时候向几位著名的老师推荐一下你。”
杨影初走上前来,柔声说:“慕容大哥,你一路西去,分明是要为我们引开追兵,这一路上的凶险如何少得了,我的道术刚好对你大有裨益,让我跟你一起西行吧。”
慕容焘沉吟不语,王一毛见刚才他吸收那三人的内丹之后,极度凶险之状,当即也赞同到:“大哥,杨姑娘的‘幻灭’小印灵妙无比,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焘微微一笑:“我一人独来独往惯了,这——”
杨影初低头羞涩咬唇,说:“我来西北,原是要寻找地狱入口,如果和一毛一同东下,岂不是前功尽弃,南辕北辙,如果和慕容大哥你一同西行,既能受你庇护,还能助我寻父,确是一举两得。”
慕容焘听她如此说来,当即点头答应:“如此甚好,那我们一起西行,一毛护着这位朋友向东。”他瞅着地上昏迷的小马,微微皱了皱眉头。
杨影初上前拉住王一毛的手,两人从大漠万余里同行,一路同甘共苦,屡经磨难,此番离别,心中多有不舍,何况王一毛从初见杨影初之时,心中早已播下爱恋的种子,想到从今天起不能朝夕相处,心中缠绵爱恋的痛苦难以言表。
杨影初的眼泪滴滴掉落在王一毛的手背,王一毛苦涩一笑,只觉得喉间全是苦涩,但是眼见杨影初眼泪如豆般滴落,心中哪里能忍,连忙好生相劝。
慕容焘负手站在一旁,王一毛安慰完杨影初,上前要跟大哥告别,谁知慕容焘一甩手,脸上表情竟然变得严厉:“一毛,男子汉大丈夫,当横行世间,何故凄凉作妇人态邪?!”说着竟然抬手给了王一毛一个嘴巴子。
王一毛怔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慕容焘叫了一声:“杨姑娘,我们走吧!”杨影初泪痕满面,和王一毛挥手作别。
王一毛呆呆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坡转角处,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痛感犹在,他挺直胸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是的,我已经长大成人,不能再依靠大哥,必须自己走自己的路!”
朝阳之中,王一毛扛起小马,大踏步的朝东边的田野走去。
这真是:“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常把一心存正道,自然天地不相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