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毛膈应的慌,强忍住心头想要一刀结果了这婆娘的念头,柔声说道:“娘子,我憋不住了,想要上厕所!”
那女鬼用力掐了一下王一毛的脸蛋,啐道:“这么一会就想尿尿,估计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去吧!”
王一毛如释重负,撒腿就往门外跑,一个白衣妇人悄然飘了过来,挡在他的面前,哭丧着脸也不说话,光是用爪子指指后院,王一毛暗暗骂了一句,转身朝后院走去,那白衣妇人静静跟在他身后,经过院子中间的席面时,周围的人你一把我一把的在王一毛身上揉摸,高声叫嚷个不停,王一毛看这些人眼中透露出的疯狂,心中一阵发憷。
那女鬼周身一团火红的雾气,飘出屋外,吩咐一个白衣妇人了几句,那白衣妇人从屋内捧出一捧物事,交给那跪在地上的鸡道人,后者响头连连,接过那捧物事后凑首往进一钻,一个肚子大脑袋小的猥琐男子径直出现在众人面前,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高声叫好,那鸡道人变成的猥琐男子施施然的走进人群,在酒席间坐定。
红衣女鬼两手一压,院子里鼎沸的人声安静下来,只听她说:“我阴九娘今晚举行第四十八次婚礼,承蒙各位兄弟前来捧场,今晚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说着皱眉看看地上的尸块,吩咐道:“叫桑妈过来,把这几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我切成薄片,给大伙做成下酒的小菜!”
一旁的白衣妇人连忙飘走,不一会只见一个脸色枯槁,面黄肌瘦的白发老婆子提着一个木桶郁郁的走过来,将地上的尸块收拾进木桶之中,咔哧咔哧将地上血水脓水擦干净,又转身回去。
酒席之上有人高声叫道:“娘娘,你晚上吸干了那新郎官,能不能赏小的们些人肝人心尝尝!”
又有人高声叫道:“咱们在座的那个没有受过娘娘的恩情,别的不说,就说这一身人皮,就是到了市集城市也不怕!”
众人齐声附和赞叹,一时之间什么为娘娘粉身碎骨、两肋插刀之类的话不绝于耳。红衣女鬼清清嗓子,高声宣布新婚酒席正式开始,陆续有白衣妇人端出条盘,将一盘一盘的菜肴安放在酒席之上。
院子里的人们高声叫嚷,有的甩开腮帮子狠吃起来,有的搂住端菜的白衣妇人上下其手(他到下的进去手?!)总之是丑态百出,不断有人端着酒杯走上前去给那红衣女鬼敬酒。
王一毛此刻正穿行在人群中间,见这些人此刻喝酒吃菜正酣,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尾巴从凳子上垂下,有的嘴巴里伸出两尺长的舌头,有的獠牙尖利,当真是群魔乱舞,再看桌子上的盘子里,都是些血淋淋的人手人脚,猪头猪脑之类的冷货,王一毛看的一阵发呕,加快脚步朝着后院跑去。
王一毛边跑边想:这白衣吊死鬼如影随形的跟在我后面,可是要甩脱了这厮,然后寻空出去,一把火烧了这个魔窟,只是那红衣女鬼好像牛逼的不行,也不知道自己搞不搞的定?
大户人家的茅厕离正房比较远,亏得如此,王一毛和那白衣妇人渐渐离得正房远了,耳边只是听得正房那边一浪接过一浪的喧嚣。
好容易摸黑来到厕所,这厕所是个靠着石墙的旱厕,上面有两个尿槽子,王一毛哪里有货要出,捏着命系晃了半天,眼睛只是盯着那白衣妇人,脑子里拼命的想主意。
“哎!我说大婶,男女那啥不亲的,你站在我旁边,我嘘不出来!那啥,能不能回避回避?”王一毛转着眼珠子说。
那白衣妇人冷冷的拿着白眼珠看着王一毛,僵持了十几秒钟,终于转身朝厕所石墙外边飘去,王一毛松了一口气,终于挤出了几滴尿液,心中扔在思索如何逃脱。
他看着面前的石墙,心想看来只好翻墙了,外面搞不好是个大粪池,正准备行动,忽然脖子一近,一条柔软的东西顺着脖子缠了上来,径直绕了三匝,王一毛呼吸一下变得急促,黑灯瞎火的还以为是条蟒蛇呢,连忙用手一摸,湿漉漉的赫然是条舌头。
王一毛心中大惊,急忙伸手去书包之中抓菜刀,可是伴随着每次的呼气,那舌头越缠越紧,王一毛眼珠子高高凸起,手上力气全失,摸着菜刀却丝毫不能动弹。
正在此时只听墙外传来一阵粗糙的歌声:“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歌声传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我们枪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