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回头认真的说道:“今天之事,我不想传出去,你们下去安排一下吧,就当今天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鲍九善一捊长须,点点头,对郑保的安排响当满意,两眼一厉开口说道:“大家听到了吗?这件事就烂到肚子里,别给县尊找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三十余人,应了一声悄然退走,一会人群无声无息的向四面八方流去,片刻隐入白马古镇消失不见,如水渗入细沙之中,仿佛这一刻发生的事,与白马古镇没有一点关系。
郑保望着平静的白马古镇,他能感觉到此刻的白马古镇与以往不同了,这里没有了纷争,只有不平常的安宁。这一切都来自一个人的讲叙,那年他三岁,呀呀学话,幼稚的声音,尤在耳边响起。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还有国家利益,就是人们之利益,民之所需,大势所趋。”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有了白马盟,有了白马古镇全民皆兵,现在的白马古镇铁板一块,不惧任何人?
慈禧你个妖婆,就是你有通天的手段又如何,只要有龙家,贞女堂在,还有妖孽一样的少年,郑保焉能怕你。
不过庄家来势汹汹,这件事不是自己可以摆平的,他望着东方落松道观期许的一笑,那个少年应该快醒了吧。
他时而迂腐,刻板的像老夫子一样。他时而精明透顶,石破惊天的想法骇人一跳。时而又像市侩之徒,精于算计,算计到骨子的冷酷,令人心惊胆寒。他醒了还会这样吗?一定不会的,他会什么样子哪,令人期待,又担心,总之期许多了很多,他一定变的更加妖孽。
他没有回头,看似轻松的甩一甩衣袖,风轻云淡的样子,实质内心非常的不安,是庄家吗?还是那死太监,他自己也说不清不安来自何处?想不明白就不想,干脆先放在一边,自个儿先找到王师和几大家主商量一下,再拜拜丁巡抚这尊大佛。
郑世一出小黑屋,心情十分的美妙,小嘴甜的像抹了蜜,到身边的柳奶奶叫的那个甜。
柳妈,柳如絮心疼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虽然有些小毛病,那都不是事,那家的孩子不调皮呀。郑世不是她的亲孙子,胜似她的亲孙子,谁让自己的儿子丢了,自己把郑保奶大,郑保喝着她奶水,又她一手带的。对郑保十分严厉,可以说郑保在她的棒棍下教育长大的,没有了童贞,没有儿时的欢笑,总感觉亏欠他太多,于是就弥补在孙子郑世身上,这一弥补就变成了溺爱。
在郑世的甜言蜜语下,早己笑的合不拢嘴,郑世说什么?她应了什么?
“奶奶,孙儿想出去透透风吗?奶奶你闻闻,孙儿身上都有了霉味。”郑世一关几天的黑屋,一身糟糕的模样,又一付讨好的样子撒娇着。那个样子,让人见人怜,这一下可疼坏了柳妈柳如絮,她一下子把郑世拥入怀里,心疼落泪。
“世儿,我的好世儿,奶奶什么都答应你,我好好收拾你那混蛋的爹,害得我孙子受苦了。”
就这样一老一少走出后院,一老一少分开,柳如絮气冲冲的找郑保算帐。然而郑世一转身就溜出了家门,怀里还揣着柳如絮给的一小摞银票,兴奋的笑了。他直奔白马赌场,哼着小曲儿,心情十分美妙,惬意着种种妙处,不由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
白马赌场今天来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一身儒服,手摇玉扇,大摇大摆走进了赌场,身后跟着几名彪形大汉,冷醋至极,一眼看去就是保镖,让人生畏的气势,骇得一帮赌徒一下子静了下来。
“赌九公,给我出来,还不迎接你家爷。”那个人就这样随便的说出了,赌九公的名字,还以主人的口气,让一帮赌徒们兴奋的想着这个人是找残废。赌九公在赌术方面可称大家,坐镇白马赌场十余年未偿一败,名声大震的不是他的赌术,而是他的一手暗器,无影无踪的暗器杀人于无形之中,看不见的危机,令人胆颤心寒,人称鬼手。
他就是一个索命的阎王,勾魂的无常。有谁在他面前吡牙,那就是寿星上吊嫌自己的命长。让一帮人大跌眼镜的是,赌九公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一付奴才像。
“小主,老奴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这一下跌破眼镜一地,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白马赌场还有主人,还如此年轻,正真的主人又是何方人氏?疑问在每个的心里发酵,忍不住的四下打听议论。
郑世看着赌九公眼睛都直了,他一直崇拜着他,幻想着有一天成为他的徒弟,笑傲赌林,成为一代赌神。
他看着周围人群搓搓手,叫喧着:“谁和小爷赌一把,小爷和你们赌骰子,谁来呀!”
“哎呦喂,这不是郑长输吗?胆肥了哈,还敢坐庄了吗?”一个油头滑面的小厮说道。
郑世一看此人就火冒三丈,他是赌九公捡回来的孤儿,一直随身伺候着赌九公,习得一手好赌术,每每赢的郑世净光,从来不他留一个大子,让他丢尽了脸面,成了白马赌场的笑料。小厮扬言,胜不过他就别想见赌九公,更别说是拜师学艺。
“小厮,别给小爷叫板,有本领过过招,看小爷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小爷不姓郑。”郑世拉开了架式,准备和小厮大干一场。
“唏,这里是赌场只斗赌术,别拿无用的东西来显摆,赌,你敢吗?懦夫。”小厮鼻孔朝天,高傲的不得了,挑衅着郑世,十分欠扁的模样。
“你,你欺人太甚。”郑世气极败坏的指着小厮:“妈的,小爷赌了。”
“哈哈哈,好,这还那么一点意思。”小厮一摆手,:“大家让一让,让你们见证一下,怎么把这个废物虐成狗,光着屁股叉出来白马赌场。”他首先来到一张赌桌前袖子一撸大吼:“来呀,别像娘们一样,是爷们就来呀!”
“来就来,小爷教你怎么做人。”郑世脸早己挂不住了,赢钱也不能赢脸,大步来到赌桌前,冲着小厮竖起来中指:“干,干死你这小王八蛋。”
“嘻嘻,不知道谁是王八,赢了脸上画王八好了。”小厮戏虐的看着郑世,一模赢定了的模样。
郑世在小黑屋关了几天,就干一件事情,哪就是听骰子,摇骰子。他得到突破性的进步,骰子要几点来几点,听力也大进,能准确的猜出点数,这正是他的底气所在,焉能怕了小厮不成。前面的一切皆是在演戏,一切皆为了把小厮踩在脚下,拜赌九公为师。
赌场内都是好事之徒,有热闹不看,有热闹不起哄,不架秧子还是赌徒吗?好事之人开起了盘口,赌二人赢与输,把事件硬是弄成赌神争霸了,有人自荐成了公证人,有人自动成为维护执序的人,他们煞有其事的讲解着赌场的规矩。
赌场二楼,那名年轻人轻轻一笑,“有点意思,九公小厮和谁对赌?”
“小主,郑保之子,郑世。”
“哦,他敢与小厮对赌,胆量也算不凡。”那名男子有了一丝兴趣,淡淡的说道。
“小主,郑世就是纨绔,但是他噬赌如命,在赌术之上还是有一些天资,是赌术上的一个棵好苗子,但是人品担忧,老奴不会收这种人为徒的。”赌九公竹简倒豆般的说了个清楚。
那名男子掂掂手中玉扇,稍微沉思,便有了计较:“一定要收下他,把你的赌术传给他,还有一个你也要收下。”
“老奴,尊命!”赌九公恭身一礼,又座下,静静的等着那名男子吩咐。
“来人,把苗儿带上来,让九公看看。”
“遵命。”门外传来一声应答,紧接着有远去的脚步声。
那名男子轻轻一笑:“九公,你说这场赌,谁会赢。”
赌九公看了一眼下方,没有任何犹豫的应着“小主,当然是小厮了。”
“不,九公我可以和你打赌,必定是郑世赢。”
“赌什么?”赌九公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的问道。
“好啊,我就赌这把玉扇,你赢就是你的。九公就赌小厮的去留吧,他赢了留下,输了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了,一个不思进取的东西,只知嚣张跋扈,这种人爷不喜欢。”那名男子无所谓的掂掂手中的玉扇子,轻轻的说道。
赌九公心中一凌,吓出一身冷汗,忙跪下:“请小主降罪。”再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惹火了这位主子。
“九公,起来吧!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一个连自己位置都摆不正的人,留他何用,是吗九公?”
赌九公不敢起身,他也不敢去猜测小主的心思,只有跪着祈求,也许能饶了自己:家№“九公不敢,请小主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