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听到这,柳雨霏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双手紧紧捏着盛着果汁的杯子,默默得低下了头,咬着嘴唇呢喃道。
“你是神,终归是要回到神界去的,而我只是个凡人,哪怕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追得上你的步伐。”
“所以,你是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吗?”
柳雨霏抬起了头,目光中闪过一道心碎的凄楚,但更多得却是坚忍,虽然脸上是强颜欢笑,但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柳雨霏自己都愣了一下,有些讶异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觉悟,要知道,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有些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人。
如果那时她对张扬不是恶言相向,而是试着接受,包容,也许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张扬有些怔怔得看着柳雨霏,没想到她竟然先提出了这个要求,但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两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手也是迟早得,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利落一点。
“不过你放心,你柳家对我有恩,我不会忘记,日后有我在,江州没人敢动柳家。”
“谢谢你,张扬,我已经很知足了,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件事办了吧,我回家去拿结婚证。”
柳雨霏说着的同时,已经站起了身,对着张扬微笑点头之后,转身准备离去。
行至门口,柳雨霏回头一笑,装作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道:“那我们民政局门口见吧。”
言尽于此,柳雨霏转过身,轻轻得抬了抬手臂,大步离开了。
看着柳雨霏迈步离去的背影,张扬精神一阵恍惚,莫名得想起了那年神界之巅,他转身离去准备历经九世之时,身后站着的群玉真人。
当时,她是不是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心情这般复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那年,群玉一袭白衣仙裙,仙姿妩媚,本是驰骋神界的真人,却甘愿跟在上阳真人的身后,默默得守护着。
群玉问他:“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张扬点点头,“不错。”
“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东西吗,九世有多危险,我勘破天机也只能推演到第三世,你又何必冒险?”
“你不会明白得,人活着总要有些追求,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神界已有千百年的时间没人成就过仙了,我想试试。”
张扬背负着双手,淡淡得道。
“好!”
群玉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得点了点头,一直望着他离开,直至消失不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张扬赶忙摇了摇头,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来,自嘲得笑了笑,找出自己的结婚证,起身前往民政局。
……
江州某处。
一脸阴沉猥琐模样的柳振海,此刻正和其余几位同样脸色的中年男人聚在一起,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额头手臂青筋暴起,仿佛要吃了谁似的。
“这个该死的张扬,没想到他竟这么厉害,仅以一己之力,竟然扳倒了高家这个庞然大物。”
柳振海砰得一拳砸在桌面上,目露凶光,满脸阴恻不甘。
“柳老弟,别动怒了,再怎么动怒,柳家的资产也到不了你手里。”
对面,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中年男子,撇着嘴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调侃的意味。
“庆龙祥,你他么少给我在这得意,你的龙祥珠宝,不也让柳家那个小妮子给截胡了吗,哼,亏你还笑得出来。”
柳振海闻言,自觉脸上无光,赶忙出口反击道。
“你!”
庆龙祥顿时一阵语塞,哑口无言,脸色变得铁青,却又只能坐下来吃这个哑巴亏。
因为这事,他差点成了整个珠宝行业里的笑柄,本来已经妥妥到手的原料合同,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给截了去,这着实有些让人笑掉大牙。
“行了,咱们也别乌鸦笑猪黑了,赶紧想个办法吧,如今柳家大势已成,我们做事势必得小心万分!”
柳振海也没再继续掰扯这个问题,赶忙正了正神色,道。
“哼,柳雨霏必须死,只要她死了,天龙珠宝也就倒闭了,整个柳家的顺位继承人也没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庆龙祥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阴冷一笑,喝道。
“杀她?哼,你难道就不怕张扬报复吗?”
柳振海一听,顿时不屑得撇了撇嘴,戏谑得笑着,继续道:“如今整个江州,可都没人会是他的对手,那几大隐世家族都亲自出面表示了臣服,你要怎么杀?”
“柳老弟,你现在是不是被那个什么狗屁张扬吓傻了,做事畏手畏脚得,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让人察觉不出是谁做得,不就行了吗?”
庆龙祥勾了勾嘴角,目光四下瞥了瞥,像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偷听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道。
“哦?这么说,庆老哥你有办法了?”
柳雨霏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父亲柳汉庭已经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连连夸赞张扬如何如何。
柳雨霏越听,脸上的苦笑便越浓,她本想把两人即将离婚的消息告诉父亲,但见他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雨霏啊,这下你相信爸的眼光了吧,我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凭着我这女婿如今在江州的权势和地位,哪个家族能与我们柳家平起平坐!”
柳汉庭嘿嘿笑着,满脸的激动和兴奋。
柳雨霏不知该作何言语,只得陪着干笑了两声,拿上结婚证,开车直奔民政局。
十分钟后,柳雨霏驶上高架桥,心里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去民政局,自己几乎是被父母硬逼着拉去的,所以导致结婚证上的照片,宛如上刑场一般,一副苦大仇恨的样子。
柳雨霏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旋即,笑着笑着,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酸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再刺自己似的。
接着,这股感觉越来越盛,不一会儿便由心脏口,向着身体百骸蔓延而去,宛如一道道电流一般。
“怎……怎么回事?”
柳雨霏顿时大惊,起初她还以为这可能是触目伤情导致的心痛,但旋即她发现,根本没那么简单,这股痛感的力度越来越强。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她竟已经疼得浑身大汗淋漓,手脚发麻,更可怕得是,两只手似乎不听使唤了一般,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柳雨霏脸色唰得一下变得煞白一片,这时,她忽地想起,自己上车时,伸手准备打开车门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当时只是很小的一丝痛觉,她并没在意,如今一想,却是细思极恐。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在车把手下捏了个锥状物,故意迫害自己得?
柳雨霏刚刚想到这时,一辆在高架桥上飙车的超跑,忽地从她车前擦了过去。
她见状,赶忙向着一侧让道,然而就在这时,她发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影,四肢的力量越来越渺小微弱,手中的方向盘几次脱手,都被她狠狠得拉了过来。
可是那股痛觉以及意识的迷糊感却是越来越重,她已经满身大汗,一次次得闭上眼又强迫自己睁开。
柳雨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车上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致自己于死地。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一份血字威胁信,隐隐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阵急促的音乐响起,柳雨霏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但她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只要她一撒手,方向盘就会脱手飞出。
她拼尽全力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正是张扬打来得,他已经到民政局了吗,也许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他,他有办法救自己。
以前,自己受到了那么多的危险,最后不都是他出手,自己才化险为夷的吗?
可是她已经没了一丝力气,眼睛余光瞥着手机屏幕上张扬那两个字,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呢喃道:“张……张扬,再……再见吧!”
话音落下,柳雨霏的力气全部耗光,眼皮一垂昏了过去,双手顺着滑下方向盘。
顿时,红色的法拉利,像一头失控的猎豹一般,在高架桥上开始飞速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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