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姚动生去找桃花却吃了个闭门羹。一打听才知道,上一次应该是他俩的最后一次约会。
桃花突然走了,没有一声再见,桃花就走了。没有任何徵兆,也没有任何说明。姚动生去找按摩店里的其他女孩,她们都不知道桃花去哪里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出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姚动生想起了崔护的诗句。
桃花走了,姚动生的世界仿佛也空了。原本他并不知道她对于自己来说是如此重要,甚至他也做好一月后离开京都回四川老家的准备,可是偏偏心却如此之痛。是牵挂,是不舍,还是爱呢?姚动生并不完全清楚。
爱没有道理,是我习惯累积,以为付出了心就能挽回你,空出了委屈,留下了满满的孤寂,连心痛都不彻底。姚动生突然想起了不知是谁唱的歌曲。
百亩海子岸边槐,银锭白道水萦回,爱闲能有几人来。
后海小径冬寂寂,寒梅吐蕊两三排,为谁零落为谁开?
银锭桥,钟鼓楼,几首伤心的歌,一个思念的人,一根烟,一杯酒,一扇寂寞的门,车行青山渐远,心随落日西沉。。。
一样的遗憾不一样的掩藏,一样的伤痛不一样的疗养,一样的相思分成一片一片,一缕一缕在眼底心头游荡。
夜晚也许是一种期待,一种诱惑,一种成熟,就象甜蜜的忧伤,就象幸福的伤痛;而今夜,夜色阑珊之时,秋风乍起之后,谁会。。。谁还会在海子湖畔等我回家呢?
姚动生没有直接回工地,而是去了工地南门外大约500米的小吃一条街,他刚找到其中一家拉面店正准备进屋坐下来,不料,却意外地在这里还碰到了矮脚虎王兵。
“王哥,你也在呀?也是来吃拉面的?”姚动生热情地打招呼。
“呃,这里的拉面好吃!而且嘛,老板娘是这条小吃街上长的最漂亮的一个,双眼皮,大嘴巴,高个子,总是笑咪咪的学着本地口音招呼着客人,从咱们工地出来的工友大多都是她的常客,所以她格外的照顾我们。”王兵有些故意大声地夸赞起老板娘来。
老板娘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精于世故的人,一听王兵的话,便笑吟吟地答话道:“王兄弟快别那么夸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来,这位新来的小兄弟,您请里边坐,粗的还是细的?要不要加肉?”
王兵立马替姚动生答道:“细面加肉,老板娘,这是我老乡,他叫姚动生。”
“好的!姚兄弟,你俩请稍候,拉面马上就好!”老板娘依然笑哈哈地支应道。转身便进厨房窗口向里间吆喝道:“大碗细面,加肉。”
一会儿,老板娘亲自将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端到了王兵和姚动生面前的桌上,并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小兄弟今天可真帅呀!”
姚动生能感觉到她的眼光一直没能从他的脸上转开。靠,长的帅有时候也挺幸福。姚动生也偷偷拿眼瞟了她一下,一不留神就看到了她那高高的胸脯,那里积聚着太多男人的梦想,他敢打赌,那绝对是真材实料。为了表示自己的“正派”姚动生不得不收回眼光。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店里人也不多,老板娘忙完后,便一扭一扭的来到姚动生和王兵身边,甚至在王兵身旁坐下来。
王兵顿时有些飘飘然,冲着姚动生一个劲儿地眨眼睛,那意思仿佛是在告诉姚动生:老板娘的确喜欢他。但姚动生知道,那是老板娘与客人套近乎混熟脸吸引回头客的一种招术。
姚动生低头一看桌上的牛肉面,碗里的的确确是适当地多加了一些牛肉片,而且面的分量也多了一些。
于是,王兵便神秘地跟姚动生说:“动生,你小子遇见我有福气,你没看出来,那老板娘喜欢我?”
姚动生一听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这他妈是哪儿跟哪儿呀?心想就你这黄瓜土豆样,还招人喜欢?你就一厢情愿想入非非吧。
面条在两人的嘘嘘声中变的越来越少,眼看就要见碗底。但王兵吃的却很慢很慢,厚厚的嘴唇有些做作地咀嚼着,姚动生知道,这小子正享受着来自身旁的温暖,他或许是在思考:这是个伟大的时刻,因为他想着他将要和老板娘发生一些什么,但结果是什么也没发生。
老板娘自始至终用目光向姚动生传递着什么,却勾不起姚动生任何的兴趣,因为她看上去比他大许多,更何况姚动生刚刚因为桃花无缘无故地消失,让他产生无尽的烦恼,也绝没心思搭理这个半老徐娘,尽管那高耸的胸脯威胁着他的灵魂,但他还是要保持自己的纯情。
王兵在姚动生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时开口了。“动生,你先回吧!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
姚动生心想,搞笑!一个工地出来溜达吃碗牛肉面的农民工,不就是想守在拉面馆多看会儿老板娘,能有啥事?王兵甚至还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别演戏了,该不会是想等着他走后王兵再跟老板娘表白点什么吧?!
姚动生站起身假装要付帐,却被王兵拦住了:“就一碗生肉面,多大点儿事呀?姚弟,还是我来!”
王兵说这话时迅速的看了眼老板娘,这小子表现欲让姚动生很折服,不过,这个好人姚动生是做定了。哈哈,姚动生心在笑,王兵,我看你小子明天吃什么?
不过,人情姚动生还是懂得起,吃人家的当然嘴软,姚动生假惺惺道谢:“王哥,老是让你请客,真不好意思,我们这拨人就你豪爽!。。。那你歇着,我先走了。”
霓虹灯闪闪烁烁,在各处发出五颜六色耀眼的光束,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姚幼生沿着小吃街一路向临时的商业街出发,街巷来越窄,可民工打扮的人越来越多,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姚动生突然感觉很落寞,慢吞吞着沿着人行道走着。姚动生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姚动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商业街,他并不想买东西,即使想买他又能买得起什么呢?他的口袋里并不比王兵的口袋殷实多少。他还想起了刚才老板娘欲言又止的表情!呵呵,临走时不是还嫌人家是半老徐娘么?怎么才刚过一会儿自己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呢?
整个前半夜姚动生都在溜达,也不知是他在等生兵呢还是等老板娘与他不期而遇,从这条商业街的东端到西端然后又折回,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重复着。其实,他的脑海里好几次都浮现桃花的影子,他有时候都在心里暗自发问:我是不是在等桃花意外出现在这里?
后半夜,姚动生才步履蹒跚地回到工地宿舍。可是,百无聊赖的几个男民工却还凑在一起聊骚呢。特别是吴德全、罗丹、牛天菱等几个老乡在一起闲聊时,正在进行着关于女性的猥谈。虽然这在高尚的人眼里被视为低级下流,但在缺少文化娱乐和感情慰的工地却是不可或缺的消遣方式,可以认为它是常见的男性性心理反映。其原因主要是借这一类无聊的话松驰日常生活的紧张,增进闲聊气氛和谐而融洽。当附近有女性时,有人故意语言猥亵,想借此一睹女性听到这一类话时的反应。
在猥谈者中,不同年龄、不同阅历的人有着不同的心理。年龄较大的、经验丰富的人猥谈,多以夸示其见多识广,本来是应该隐瞒的事情却津津乐道,这种心理在女性看来感到令人费解。年龄较小、经验贫乏的人猥谈,多半是发自一种奇异的虚荣心,不愿被人认为是经验缺乏,或不懂世故,因而自作聪明,大谈特谈。此外,有的人处在那方面饥渴的紧张状态,他们的猥谈,颇有放松紧张,发泄**的作用。
此时,吴德全正在兴高彩烈地讲述自己的传奇经历:“在我们成都最有特色的花茶铺,一般都有三、五几个小妹儿,茶铺里有包间雅座,也有设施非常简陋的房间,一切都是快餐,享用之后立马闪人。小妹儿一般下半旗,上半身衣服穿起的,最多把胸罩往上一掀,露出半边给你揉揉。由于花茶铺比较分散,机动灵活,而小妹妹流动性比较大,哪个地方生意好,哪个地方比较安全,就到那一家花茶铺做,安全系数一般比较高。但小妹儿的个头长像等自身条件参差不齐,当然,偶尔也会遇见几个佼佼者,比如初涉世面刚下水的妹子,有时候往往会巧遇,即有可能一见钟情把事儿办了。”
听吴德全讲的绘声绘色,大伙儿听得也津津有味,矮脚虎王兵忙不跌地插话道:“以前我在崇州的养马镇也找了一个婆娘,我让她把后背弓起,一边吃渣渣面,一面玩老汉推车,很营养的。”
“啥叫花茶铺?”有外省的民工问道。
“就是喝花茶的铺子,也叫茶馆,这种地方一是机动灵活,安全性比较高,遇检查可随时逃跑。一有风吹草动,提起裤子就开溜。二是物美价廉,有些小婆娘要求也不高,就两三包小玉玉溪的代价。而且选择空间比较大,看不起就不耍,看起了才耍,自由自在的。对于比较大的,比如30岁左右的老婆娘,一边喝酒,一边让她把店小二含个几十分钟,很享受生活,享受人生。”
“靠!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们四川娘们那么开放?在茶馆里还能苟且?”不知什么时候,安全员叶来欢溜进民工宿舍来了。
“夜来欢,你又来听水响呀?”
“怎么说话呀,川耗子!你们聊骚我还不能听啦?有什么背人的事还怕人听见不成?”
“欢迎夜设色长加入咱们的光棍聊骚团,话说回来,不光是四川娘们,全国哪里娘们不浪?歌中不是唱道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青纱帐。。。男人有钱才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所谓姑娘开放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见钱眼开,奔捞钱去的,成都的花茶铺有很多。青龙场、昭觉寺街边小巷,或者自由市场里边比比皆是。小妹儿很多,有一些也就20岁左右,两三包小玉的价格就可以搞定,上了30岁就掉价一半。”罗丹调侃道。
王兵也紧急补充:“就连昭觉寺那边的和尚都去花茶铺耍小妹儿,和尚是昭觉寺素餐厅的服务员,经常在花茶铺里喝茶,有一次一个穿着和尚僧衣小伙耍了个小姐,也想着跟去平常人家一样进行所谓的‘化缘’,小姐骂道:‘老娘还在用身体化缘呢,你他妈的还想从我这儿揩油?’,和尚扎起裤子就想溜,结果挨了一顿打,腿都折了。从那以后就再不敢来花茶铺耍小妹了。”
“哈哈哈,矮脚虎,你龟儿子真能瞎掰,连和尚都编排上啦?小心佛教协会找你麻烦!”牛天菱在旁边讥讽道。
“那一定是假和尚,真的出家人绝无此事!”叶来欢也不信。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