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未必尽往坏的方向发展。”萧夫人出暗道时说了这么一句发人深省的话。
我不明所以,只默默地往前走。
拨开树枝,眼前赫然出现一片湖,碧蓝的湖水映衬着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的光辉,波光粼粼,煞是美丽。
“你三师姐看不出还挺有情调的。”
我不解。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与情人共享安宁的好地方吗?”
我摇头。
萧夫人怒,骂我,“你就是一既没想法又无情调可言的猪脑子!”
红果果的人身公鸡,这我可不乐意了,莫名其妙被骂,搁谁身上都得郁闷!
“夫人,你不能光看表面,这样太肤浅了,你要看到隐藏着的潜在的危险性才行!”
萧夫人白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知她用后脑勺表达了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眼睛一亮,前面不远处有几朵开得特别艳丽的花,虽然我叫不出名字,但也真心觉得漂亮非凡。
小跑几步上去,蹲下来伸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轻嗅,恩,很香,叫人心旷神怡。
我想,萧夫人应该会喜欢。
拇指与食指握着花茎,我颠颠地又小跑至萧夫人面前,将花递与她身前,“这花送给我最美丽大方优雅端庄的夫人,祝夫人天天开心事事顺意,小的有哪方面不足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萧夫人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且添上了娇羞之色,她推了我一下后嗔道,“路边的野花就想敷衍我,你也太不走心了!”
言语上埋怨,手却快速伸了过来向我讨要。
我装作没看见,将花一抛,嘴上无所谓地附和,“那不要了,下次给你买名贵的。”
“萧寒若,你!”
我见萧夫人气得眼眶都红了,便不再逗她,将置于背后的手展开,指尖抵着的,正是刚被我扔掉的花朵,“市场上买不到的哟,我摘了两朵,第一朵有瑕疵,这朵才漂亮!”
“耍我噢,坏蛋!”
我眨眨眼,“被这么没情调的我逗得这般愉悦,夫人,您充分体现了女人的口是心非啊~”
“要你管,我本来就是女人!”
“两位旁若无人,聊得很开心啊。”
隔岸传来的声音,我向着西侧转头一看,乖乖,这不是今日一大早刚出走的柳安茜姑娘吗?
她不远走高飞逃得远远的,在这离我七八丈宽的地方干什么?
还无聊地晃着狗尾巴草,一副津津有味看戏的模样!
“你怎么没走?”
“去哪?”
“我大师兄呢?”
“不知道。”
“他不是被你掳走的?”
柳姑娘特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就把黑珠子翻没了,“拜托,他堂堂一个镇国将军,小女子哪有那个本事,在那么多眼睛下将他无声无息地带走?!”
“那你为何会在此?”这可是大师兄床底下暗道通到外面的地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喏——”柳姑娘侧过身,将手朝后边一指,“你问她。”
三师姐欲隐藏的身影顿时无所顿形,我瞧着她那偷偷摸摸、一点都不光明正大的样子就有气,扯着嗓子叫唤,“萧寒冰,你还可以再无耻一些不?!”
反正被发现,索性就站出来,三师姐走到柳姑娘身边,嘟了嘴撒娇,“说了不要让她看到我,你也不帮我打掩护,真是太过份了…”
柳姑娘撇过头,充耳不闻她的抱怨。
于是三师姐相当自觉地自己找台阶下,“没事,反正是寒若,能奈我何!”
这是不拿我当回事哪!
我一听,当即血往上涌,眼睛一黑,差些气过背去!
正想着该如何有效地打击报复,萧夫人就有所行动了,她从袖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柄飞镖,整只埋没牢牢地钉在三师姐身后不远处的参天大树的树干上,然后她将我搂进她的怀里,一只手臂环住我的腰身,另只手在空中旋转几圈用力一拽,我们俩人就腾空了。
萧夫人借着什么东西的拉力,再加上比我差那么一丁点的轻功,轻松跨越了横在我与三师姐之间的“鸿沟”。
现在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间。
我放开萧夫人,贼笑着朝三师姐与柳姑娘靠近,并且不怀好意地提醒,“三、师、姐,听说你这几年专攻毒,对练武不太上心啊…”
三师姐总算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眼皮一跳,但长期以来养成的惯性还是让她选择了打肿脸充胖子,“那又如何?我即便用毒,也不见得让你占便宜!”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与萧夫人,你与柳姑娘,你觉得哪边占的便宜多、胜算大呢?我想柳姑娘能选择的话,一定更愿意选择隔岸观火,见某人遭殃乘机落井下石、打击报复吧?”
可见三师姐平日的为人有多差,是个她身边的人都受她的欺侮j□j!
三师姐听了我的话后,果然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她可怜兮兮地朝柳姑娘博取同情,可惜效果不佳,柳姑娘压根不鸟她,而是兴致颇浓地对我作出“请”的动作,完全看戏、置身事外的怡然自得。
“寒若还是挺了解我的,请吧,不用客气。”
三师姐极度不可思议地发出了“呜咽”叫声,“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死了你要守一辈子的寡,很寂寞的!”
柳姑娘在远离她的同时掏掏耳朵,“别说无中生有的话,我承受不起。”
此时萧夫人已拿出了她的武器,一根形状奇特的——鞭子…
夫人这是已经怨恨到,恨不得抽打三师姐的地步了吗?
我顿时浑身一哆嗦,庆幸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这鞭子还好不是招呼到我身上。
我“嗖”地一声抽出腰间软剑,并按礼节发出招降先语,“三师姐,你快束手就擒吧!”
身后的萧夫人将鞭子挥舞得虎虎生风,刮得我脑门子阵阵的疼,我偷偷往后瞄她一眼,刚好瞄到她嘴角的45度,这笑真是怎么看怎么邪恶!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三师姐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投降了,“我愿意束手就擒,你们不能违背道义,对降者有任何的不敬之举——”
萧夫人挥的鞭子瞬间腌巴了,我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怎么不挣扎下?”
三师姐很无辜地坦承,“我怕痛,你当我傻呀?!”
我额上挂下一滴汗,我想起萧夫人说的一句话,萧寒冰若是没有不舒坦,我就不舒坦。
所以现在萧夫人不舒坦了,该不会将气撒在我身上吧?
谁让我多此一举,还来个揍前友谊招降,给三师姐又一个厚颜无耻的机会,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嘛?!
被三师姐摆了一道…
夫人,我真错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