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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傍晚,沁凉的寒风微卷起水晶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君沐兰独立倚坐在折兰居二楼的窗边,望着窗外萧条寂寥的秋色,颊边滚落一滴晶莹的泪珠,摔在红色的窗棂上,立时碎作点点星光。
旁边的带雨微蹙着眉头,轻声道:“少夫人莫要伤心了,当心胎儿……”
君沐兰擦掉泪珠,轻轻咳嗽两声,淡淡说道:“少爷可曾回来?”
“已经让笼烟去问了!”带雨答应一声,从黄花梨飞龙莲纹的橱架上取了一件大氅披到君沐兰的肩头:“少夫人如今身子愈发沉重,又染了风寒,莫在窗边吃那寒风,去榻上靠一会儿吧!”
说着扶了君沐兰往雕了雀鸟鸣春图的红木贵妃榻上坐下,并拿了一靠软枕放至她的腰后。
君沐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脸色却越发的沉凝,丝毫没有即为人母的喜悦。
她嫁与夫君两年有余,亦曾鸾凤和鸣,举案齐眉,谁知就在娘家传信说父亲出事了之后这个曾答应对她一心一意的相公突然像变了个人,对她言语冷淡,态度恶劣,现在还决意迎娶平妻。
君沐兰此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又怎么会同意相公娶平妻?多次争吵君沐兰才知道个中原委——朝中有人弹劾父亲通敌卖国,父亲性命堪忧,金天俊为了撇清关系本想将她降为妾氏,是婆婆以她腹中怀有嫡子为由一力反对,他才改做娶平妻。
白日里婆婆将她叫去,细细宽慰劝解,说来说去,也莫不是让她同意相公娶平妻,闹僵了反而对她不好。
她知道婆婆心地善良,害怕夫妻二人伤了和气,影响她腹中胎儿,可是要她接受相公的背叛,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她君沐兰从来只做碎玉而不当全瓦,要她忍辱违心同意平妻入门,休想!
心底一旦做下决定,君沐兰的脸上更显沉静,她抬眸对带雨道:“去看看笼烟回来没有?”
带雨答应一声正欲下楼,楼梯处却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接着笼烟的声音传来:“回来了少夫人!”
带雨忙道:“可请来了少爷?”
笼烟进了屋,在榻前站定,福了福身:“今日老夫人刚从兖州赶来,少爷要陪老夫人用膳,说是来不了折兰居了,少爷还说……”她偷眼觑了觑君沐兰,止住声。
君沐兰面色不变,声音平缓的问道:“还说什么?”
旁边的带雨一见笼烟的神色便知少爷定未说什么好听的言语,若是叫笼烟一五一十的说了,那少夫人还不更加伤心生气?她伸手扯了扯笼烟,向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
笼烟翻了个白眼,仍是开口接着道:“少爷还说今日请了姚小姐替老夫人洗尘,晚了要亲送姚小姐回府,让少夫人不必等少爷了!”
姚小姐说的是国舅府的长女,是金天俊即将娶的平妻,也是她曾经的闺中密友。
君沐兰胸口一窒,尚未进门便堂而皇之的出席家宴,这是在打她的脸吗?
带雨瞪了一眼笼烟,这死丫头!她一把推开笼烟,走到君沐兰跟前,劝慰道:“少夫人莫听笼烟乱说,少爷心里定是惦记着少夫人的,只是脱不开身而已……”
君沐兰眼眸微微闪动,在烛火映照下,如琉璃般流光溢彩,水色滟潋,一双黛眉微蹙,她哼了一声:“笼烟再去请,请不来少爷,你便不必再回折兰居了。”
笼烟闻言立刻垮下脸来,十分不情愿的应了下来,边往前院请金天俊,嘴中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带雨见夫人一脸平静,丝毫不像前几日与少爷吵闹的凶悍模样,只当是今日与夫人静坐半日,想通了关窍,打算答应少爷娶妾的事情,她便暗暗放下心来。
从头上取了一支簪子将金猊熏笼内的醉宓香拨了拨,对君沐兰劝解道:“少夫人这次可得按捺住性子,再莫与少爷吵闹了!”
君沐兰闻言并未做声,面无表情的立在桌前,似乎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让你炖的银耳汤可好了?”
“好了好了,奴婢这就去端来!”君沐兰因为怀孕,本就胃口不好,最近又与少爷发生口角,已经几日未曾好好进食,难得开口让她煮了银耳汤,她自然放在心上的。
不一会儿,她便将银耳汤摆在了桌上,扶着君沐兰坐在桌前的圆凳上。君沐兰搅了搅白瓷莲花盅内晶莹的银耳汤,却丝毫提不起胃口,最后放下汤匙吩咐道:“带雨,你去看看少爷来了没有。”
带雨刚一出门,君沐兰便从袖中取了一个纸包出来,将纸包内的粉末尽数倒进了盅内,又用汤匙搅动了一下。她微叹口气,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瘦削的脸颊上露出哀戚绝望的神色。
正发着呆,楼梯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正是金天俊。
金天俊长相俊美,满面春风,一袭如意纹绸缎长衫更显得他如今春风得意,喜气盎然。他甫一进门,甩了甩袖子,坐到君沐兰对面,瞥了一眼螓首微垂的君沐兰,只见她头发随意挽在一侧,斜插着一支錾花白玉簪,身着一身素净的雪绸暗纹宽袍里服,外罩了一件烟灰色金丝鼠刻浅貂大氅,衬的她肌肤雪白如玉,身材翩跹窈窕,姿容妍秀明丽,让他不免一阵心猿意马,以为君沐兰如今没了娘家做靠山,所以决定放低姿态答应他娶平妻之事。他想起今天下午亲自去给岳父“送行"的事情,又忆起二人往日情分,心内不免有些忐忑,语气不自觉温柔起来:“听笼烟说你一定要见我,是想通了吗?”
君沐兰淡淡睇了他一眼:“我今日找你是想问一件事。”
金天俊随手执起一个茶杯,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
“我父亲的案子怎么样了?”
金天俊闻言脸色微变,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缓缓说道:“既然瞒不住你,我也就直说吧,你父亲今日下午在狱中已经畏罪自裁了。”
君沐兰手中汤匙“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你说什么?”
金天俊的每一个字都重如擂鼓的敲在她的心头,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父亲,那个铁打的英雄会选择自裁了结此生!她不信,金天俊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父亲绝不会畏罪自裁!
君沐兰脸色煞白的盯着面前的汤盅,嘴唇哆嗦着问道:“卢姨娘和我妹妹呢?”
金天俊瞥了一眼这个傻女人,只怕这丫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的父亲,他讥诮的说道:“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爹畏罪自杀,坐实了叛国的罪名,按律得诛九族,你姨娘自有贵人相助,至于你,若不是我未雨绸缪事先拉拢了姚国舅,只怕还累的咱们金府也得遭殃!所以以后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等下月雪菲进门你就乖乖在屋里待着,少露脸!”言语中尽是责怪怨怼君沐兰的意思,丝毫没有昔日耳鬓厮磨时的温柔缱绻。
君沐兰惨笑一声,雪菲雪菲,尚未进门就直呼其名,可见亲近至此!谁曾想在她遭逢变故时给她背后捅刀子的就是她最亲近的人?想着连日来那姚雪菲一改往日与她亲密的知心模样,对她百般羞辱嘲讽,她的心中无限悲凉。罢了罢了,爹娘已然不在人世,所托亦非良人,她的余生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君沐兰已经决意和他撕破脸,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金天俊,你若是想娶平妻,就先休了我!”
金天俊本来就对君沐兰问东问西十分不耐烦,此刻旧话重提,让他多日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一张俊美的脸上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扬起手就给了君沐兰一个巴掌:“你这贱妇,仗着自己是皇上赐婚便如此嚣张,你真当我不敢休了你吗?”
君沐兰猝不及防被他一巴掌打的脸颊歪倒一边,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袭来,她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嘴中只道:“那便休了我!”
金天俊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虽是兖州端候的长孙,但父亲不过是二房,想要继承爵位难如登天,好不容易入了仕,还被皇上赐婚,何等荣耀?偏偏岳父站错队,如今也见了阎王,他金天俊亦曾爱过君沐兰,可惜爱不能换来他想要的前途,现在他好不容易俘获了当今国舅之女姚雪菲的芳心,决不能让眼前的女人坏了他的好事!
恨只恨她乃皇上赐婚,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还怀着孩子,若是此时休妻,不仅会被世人鄙弃,皇上那他也无法交代!
金天俊腾的站起身,指着君沐兰恶狠狠的说道:“你已犯七出之条,若不是念在你身怀金家骨肉,我早就将你休了赶出府去!”
君沐兰直视着金天俊,曾经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夫君,如今为了前途地位,咄咄逼人,嘴脸凶恶,到底是自己不识人心还是人心善变?她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丝丝冷如冰雪,心一点点化作死灰,她对这个男人,是真的死心了!
君沐兰静静的端起面前的莲花盅,啖了一口银耳汤,一字一句道:“那么今日,我便先休了你!”说着将尚有些烫嘴的银耳汤一饮而尽。
金天俊本还在奇怪君沐兰前几日还大吵大闹,今日突然变得冷静起来,竟还有闲情喝银耳汤?
君沐兰却突然脸色遽变,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脸上颗颗晶莹的汗珠不停滚落,她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站起身,越过金天俊向着屋外蹒跚而去。
金天俊此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看到她下身衣裙浸透的鲜血,顿时吓的说不出话来,可是悲怒之情立刻涌上心头——这可是他的嫡子啊,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亲手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毁掉了他争夺端候之位的筹码!
他不顾君沐兰身下还在淌血,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脚,嘴中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贱妇如此恶毒?竟然将我们的骨肉狠心毒死!我今日要你偿命!”
君沐兰被他一脚踹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句,抿紧唇向着屋外爬去——她君沐兰就算死也绝不死在金家!
大量的鲜血带走了她身体的热度,可是金天俊仍不解气,对着她又踢又踹,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她险些昏了过去,她脸色灰白的匍匐在地上,任金天俊打骂。
君沐兰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发冷变凉——是不是要死了?眼前忽然闪现出爹娘的模样,微笑着心疼的看着她,她好想爹娘啊!
不要走,爹爹!不要离开我,娘亲!她痛苦的闭上双眼,看来自己真的要随父母而去了!也好,至少可以离这个污秽肮脏的男人远点,只求来世不要再让自己遇到他!
君沐兰的眼睫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跌落在地板上,化作细碎的点点星光,折射着这污秽不堪的世界的倒影,她再也不想留在这样的世界了!(我的小说《萌夫娇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