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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我心深处(1 / 1)

刚才进院后,烟头悄咪咪巡视一圈,这里比何家大宅迷你多了,何况也有一丛带刺的花,伤还没好,它不敢再惹,进了屋,一眼看见茶几上的鱼缸。

两条小鱼正优哉游哉,看到一张裹着绷带的庞然大脸,当即吓呆。烟头歪头琢磨了会儿,大概觉得不够塞牙缝,嫌弃地走开。

它一路嗅着,来到卧室,确认了熟悉的气息,有些兴奋。顾不上挨屋搜索,立即上楼,直奔这一间。看见两个主子拥在一起,气氛还比较融洽,不需要它选边站。但融洽过了头,完全无视它。

于是它不得不彰显自己的存在,见两人同时看过来,它汪汪两声。过来碰周熠的小腿,好久不见,有点激动。

周熠笑:“你也来了啊,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何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想下来,托着她的大手略一施力,坐骨神经一阵酥麻,只能继续挂着。但还是说:“待会儿你给它看看,换个药吧。”

“行。待会儿。”

周熠下令:“烟头出去。”

烟头像是没听见,摇着尾巴奔向那幅画,有模有样地欣赏起来。直到周熠严厉呵斥,它才不情不愿地退出去,到了门口回头,留一个哀怨眼神。

何唯抱怨:“你好凶。”

“我只对它凶,狗东西,坏我好事。”

他抱着她走向飘窗,窗台铺着坐垫,他抱着她坐上去。

何唯控诉:“你对我也凶。”

他听出弦外之意,笑着说:“那我温柔点儿。”

片刻后,有人翻起旧账,隔衣打爪子,“你不是说太小吗?”

有人还想抵赖,“我什么时候说的?哦,那次。”

他笑,带了些不怀好意,“那种情况下,别说大小,男女都没看清。”

“你……”她伸手拧他的腰。

“不行,还得再确认一下。”

他的手直奔目标,待人气息紊乱,他宣布:“我要吃橘子了。”

“……会被看到。”

“有窗帘。”

“橘子皮”纷纷落地,何唯肩膀耸起,不知是冷,还是太刺激。他三两下扯下自己的衬衣,罩到她身上。

只隔一道玻璃,外面阳光大盛,里面云雾蒸腾。从外面看,窗帘微微晃动。偶尔被一股大力扯住,即将扯下时,又忽然松开。

许久后,暗哑的男声问:“喜欢这种吗?”

一声“嗯”,像回应,又似叹息。

她问:“你跟别人试过吗?”

“没有。”

她伸臂环住他,在他耳边警告:“以后也不许和别人试。”

“好。”他用结实的手臂再次托起她。

身体因重力落下,灵魂飞升。

“我要死了。”

“一起死。”

***

云消雾散时,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衬衣半湿,吸附在身上,缓过来一点后,做坏事的念头冒出来,何唯伸手拉开一点点窗帘,正好目击惊人一幕。

就见烟头溜到悍马后车胎,娴熟地抬起后腿。

她差点笑出声。

抱着她的人也要看过去,她伸手挡住他的眼。他被蒙着眼,用唇寻找她的。刚刚分开,又吻成一体。

周熠靠着窗框,帮她调好窗帘角度,挡住人,露出一角蓝天。白云悠悠,还有一两个彩色小点,有人在放风筝。

她靠在他怀里,长腿伸直,白玉般的脚掌抵着另一侧窗框。

她问:“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他亲她耳垂,认真答:“没有。”

她娇嗔,“怎么会没有,我看你挺喜欢黑,衣服大都是黑的,但你穿白色很好看,尤其是白衬衣。”

“那我以后只穿白衬衣。”

“偶尔也可以穿蓝的,浅蓝色的。我最喜欢的两个颜色,一个就是蓝,因为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

他问:“另一个是绿?”

“嗯,是树和草,生命的颜色。”

她霸道宣布:“你以后也要喜欢这两个颜色。”

“好。”

何唯心情雀跃,脚趾也跟着动起来,她忽然不想要“以后”,只想要“现在”,无限延长。或者就截取这一段,无限次地反复。

永远不会厌倦。

她抓过他的右手把玩,他手背指骨处,细看仍有些疤痕。

顾远钧没说谎。

她双手捧住,送到嘴边亲吻,希望时隔多年,仍能有着止痛的效果。感谢有人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温柔相待。

世间的事可真奇怪,有着共同血缘的人,却因为贪念或仇恨,斗得你死我活,最单纯的恻隐之心,反而来自素不相识、或萍水相逢的人。

这样一想,泪水不由流了下来。

他感知到,伸手摸她脸。

她不等发问,嗔怪道:“疼,都怪你。”

他惊讶:“还疼?”

“一直都得疼。下次我带把刻刀来,帮你削一削。”

他笑,“削了会再长出来,长更大。”

她抱着他的手,惩罚地咬一口,又丢开:“猪蹄太硬,不好吃。”

他用手捏一下她耳垂,“你在我车里拴那么个玩意,还没跟你算账。”

“不喜欢?”

“嗯,喜欢,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根猪尾巴都喜欢。”

哪怕是这种级别的情话,也让她心里欢喜,捡回他的大手,手心对手心,形状都不错,他的更大,比她的粗糙许多,但正因如此,才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游走之处,如撒下火星,直至燎原。

她感受着他手掌内侧的茧子,问:“这只手,打过多少人?”

“不记得了。”

她想到,除了染过人血,还有没有别的?

可她没问出来,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不敢问。

她想了想,主动交代,“你花了一万从我那买的那个雕塑,是以它为原型。”

“难怪我一眼看中。”他说,“我还喜欢另一个。”

何唯立即想到办公室的那一副令她震惊的组合,毫不相干,却又异常和谐,仿佛充满隐喻……“那个哈迪斯?为什么?”

“听说他很有钱。”

“……”

何唯忽然想到一点,哈迪斯还娶了他的侄女。虽然在希腊神话里,这都不是事儿。

冲~澡时,何唯看到某人后背上赫然的血道子,已结痂,被热水浸过再次泛红,纵横交错,把鹰的翅膀线条都破坏了。她难以置信,“这都是我干的?”

他随口道:“猫抓的。”

何唯一把扣住他咽喉,危险地问:“猫?”

他夸张地咳嗽:“一只,爱吃鱼的,小馋猫。”

何唯这才松手,哼了一声。又问:“要不要补色?”

“不用。”

何唯惋惜不已,周熠回头,“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鹰?”

“当然是鹰。”

他佯怒,一把抓住她,抵到墙角。她配合地尖叫,又戛然而止。

水流继续喷溅,两人脸上都是水,眼睛像是水洗过,清亮得直抵内心。

周熠觉得自己血管要爆掉。他喉结动了下,“我又饿了,怎么办?”

何唯靠着墙,眼里含笑,嘴角微挑,哪里是洛神,分明是个在大海深处唱着歌、专门诱惑年轻海员的水妖,她轻声说:“放马过来。”

***

鸣金收兵后,两方都有些近似虚脱的感觉。某人战斗力果然不一般,还能去厨房劳作,何唯穿着他的短袖黑T当作睡裙,趴在床垫上小憩,顺便晾干头发。

今天太过了。不抓紧休息一下,回去怕是会露馅。她发誓不是帮他消费套~套,只是,任性和贪心作祟。还有一点隐秘的念头,给他最好的,这样以后他要求就会特别高。不会随便被哪个姑娘勾走。

烟头闻见香味进门,又溜到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很快又颠颠儿奔向厨房,它才是真的饿了。

周熠做了“番茄金针菇肥牛锅”,现学现卖。放了点小辣椒,汤底酸辣,嫩绿的油菜铺陈在最上层,金针菇软烂,肉片嫩香,汤开胃。

何唯吃了两碗米饭。她感叹:“鲜到眉毛掉下来。”

是一句吴侬软语。他让她再说几句,她笑,“就会这一句,我没有语言天赋。”

“有别的天赋就够了。”

“什么天赋?”

“性~商高,跟我一样。”

“……”

这边没狗粮,烟头被主子们撒了不少狗粮。

周熠给它盛了一碗肥牛,专门用清汤煮的,还给它拆了绷带,重新上药,它吃得直哼哼,尾巴摇成一朵花。

周熠轻笑:“当心鲜到狗毛脱落。”

这一幕,充满人间烟火,又逍遥如神仙。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做过最美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让人贪心,想要更多。

但总有人提醒,梦该醒了。

这一上午,一直忙碌,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

趁着何唯午睡,周熠拿手机到外面。

目前在谈的几个买家,有实力的都是外资。几轮谈判后,其中一家亚洲的偃旗息鼓,最势在必得的,就是顾远钧口中的跨国巨头,总部位于欧洲某国的M集团。他提出的几个苛刻条件,对方都愿意答应。

似乎没有再拖延的借口。

***

何唯也一直跟妈妈通过视频交流。这一次,屏幕这一端的她明显有心事,另一端的田云岚也有心事,同时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变化。

何唯说:“妈,我想跟你借一笔钱。”

田云岚微愣,似乎又预感到什么,笑着说:“想买什么说就是,跟妈妈这么见外干嘛?”

何唯表情严肃,“一定要借,因为数额很大,我需要很多年才能还清。我想把周熠手里股份买过来。”

田云岚皱眉,“这件事,你爸会跟他提的。”

“但他未必肯卖。”

“那他就会卖给你?”

何唯不说话,心里也没底,也深知这个想法有些幼稚。

田云岚语重心长道:“先不说我拿不出这么多,就算有也不会支持你做这种傻事。对他来说,你提出,跟你爸提出,都是一样的。小唯,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最重要的是继续学业,实现你的理想。”

何唯想说,我的理想变了,现在只想让他过得好。

她认真道:“妈,我知道你即使拿不出这么多,至少也有能力筹措到这笔钱。你这些年做过不少投资,有的别人不看好,但你坚持。我还知道,你最近抛出几支股票,套现几千万,可能还会继续。我能想象得到,你和爸一定已经商量好了怎样对付周熠……”

“他可能不会把股份卖给我,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可以想办法不以我的名义。如果您不愿意帮我,那请您也别和爸联手对付他。”她顿了顿,“当年,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您要逼他离开……但或许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上演。”

结束视频后,田云岚扶额叹息。

女儿一番话,令她震惊,却也没让她太过意外,想要知道,总会有途径。令她唏嘘的是,女儿那平静中透着坚决的态度,是女儿也在这个年龄遭遇情劫。

像是命运的轮回。

她越想越没底,顾不上和丈夫的约定,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小唯,我知道你跟周熠的事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何唯感谢妈妈是打电话,而不是视频,否则她没信心掩饰过去。

她果断撒谎:“吻过几次,不会再发生了。”

那边明显松了口气。

“一定要保持距离,你明白妈妈的意思。你年纪还小,正处于人生关键节点,未来拥有无限可能,不要因为意外而打乱节奏,彻底改变人生轨迹。”

“我知道。”

“妈妈很快就回去,然后陪你一起去读书。”

妈妈终于要回来了,何唯没感觉到贴心,只觉得心一点点下沉。

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抹杀了。

电话挂断前,何唯问:“妈,你后悔在二十出头就生下我吗?”

那边顿一下,声音柔和道:“当然不后悔,妈妈跟你不同,我以前只是个满脑子白日梦的娇小姐,胸无大志,因为有了你,才变得坚强,才有了今天。”

***

这边厢,蛰伏数日的何天奎终于通过秘书联络周熠,提出收购他的股份。

按照当前股价,周熠能净赚不少,他却当即拒绝。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给,态度不是一般的恶劣。

秘书委婉转述,何天奎并没有太大反应,除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还要归功于每天几小时的冥想。

以前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除了崩的不是他心中的泰山,也是他给自己设计的形象的一部分。现在他是真的开始改变了。

濒死过一次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相当于重塑。

他还记得头痛剧烈、猝然倒下的瞬间,意识是清醒的,拼命要抓住什么,眼前似乎掠过无数画面,企业,女儿,甚至是妻子,这些无论是不舍,还是不甘,都是他放不下的。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抓到,徒劳挣扎后,彻底堕入黑暗。

医生叮嘱过,虽然他正值壮年,体格强健,不同于一般性的心脑血管病发作,但如果再来个一两次,对身体会有极大损伤。

再次醒来,犹获新生。可最内核的仍没变。那些不舍的,不甘的,依然在,或许这就是心魔,我执,他必须学会驱魔和去执,减轻负累,轻装上阵。

倒是要“感谢”周熠,他的复仇之火不仅烧了“城门”,毁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标志,那几座高炉。也“殃及池鱼”,裁去冗余,革故鼎新。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那些陈年弊病,令他头痛许久,却被种种掣肘,或者时机不对,总有更重要的事排在优先级,始终未能彻底整顿。

***

周熠最近化身宅男。

除了工作,就是打扫卫生,修剪花草,给鱼换水。一切都亲力亲为,一旦有了真正的私人领地,他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深切感觉到环境对人的影响。以前,他就是“粗糙”的代名词。如今,一点点变精致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但变化本身,总好过一成不变,那意味着一潭死水。

正做家务时,接到李董电话。

何天奎出院后,董事们人心浮动,各种观望。以为会有一场硬仗。结果双方当事人,一个深居简出,据说还玩起了闭关打坐。另一个本来就行踪不定,现在也越发神秘,不知是否也在家打坐。

这种时候,小道消息就格外重要,先是听说周熠要转让股份,看样子要套现走人。又听说买了套别墅,看来是有留下来的意思。

结果就是更加扑朔迷离了。

本就是一脉相承,一个比一个狠,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李董一通东拉西扯,汇报近日动向,希望投桃报李。

结果桃子扔出去不少,李子不见一个,临了他又无意中吐露一个在他看来没什么价值的消息:“听说老何最近忙着他闺女出国的事。”

“小姑奶奶终于走了,不然那个监事会跟个稽查队似的,什么事儿都要掺和一脚,说又说不得,靠山太……”李董忽然打住,果然是言多必失。

挂了电话,周熠往屋外走,随手点了支烟。

她的突然转变,缘由在此。因为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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