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番外十四(1 / 1)

电梯里的气氛沉寂而僵持,目光在月辉和邵予安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邵长乐率先打破了沉默,抿唇轻声道:“哥,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邵予安挑眉看她,语气实在算不上客气。

他心里正是烦闷,偏生那样的事情又不好意思挑明了直接问,此刻不动声色的看了两眼神色自若的月辉,再看两眼神色讪讪的邵长乐,百爪挠心。

被他们所有人捧在掌心里的丫头才十八岁,平素看上去沉静清婉,可实质上这丫头单纯天真,爱情经验全然为零……

邵予安也未曾有过恋爱经历,可从小宠着她,纵然只大她半岁,他还是非常有着身为长兄的自觉。

护花使者当了多年,邵长乐长久以来被他放在心尖上,他自然觉得她少不更事。

他原本敬重月辉,可此刻看着他,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他大她差不多两轮,从小看着她长大,此刻起了那样的心思,又做下那样的事情,这和养女为私有什么区别?曝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一惯都是温和端方,此刻邵予安神色莫测,锋芒微露,那平素温暖的一双眼睛似乎都敛着寒光,邵长乐被刺了一下,一时哑然。

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裙子上,突然反应过来。

他大抵是误会了……

邵长乐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无从开口。

她的确爱上了身边这个男人,庆幸的是,他刚好也爱她。纵然眼下他们并未发生太过深入的关系,可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不是吗?

解释原本徒劳……

更何况,月辉不曾开口,摸不准他的心思,她也不想过多的澄清什么,他们的关系,原本就太敏感了。

邵长乐抿唇不说话了,电梯“叮”的一声响,停到了十三楼。

邵长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月辉伸手将她的肩膀揽了揽,原本神色还僵持着的邵予安,那深黑明亮的眼眸里,蹭蹭的就往出冒着火。

气氛着实诡异,服务生礼貌客套的问好声落在耳边,月辉抬头说了句“三位”,目光落到了邵长乐有些涨红的脸颊上,语带安抚道:“头发都乱了,去洗手间理一理。”

邵长乐抬眼看他,知道这是让她回避的意思,她咬了咬唇,脚步却不曾挪动分毫。

“乖。”月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见他目光坚持,邵长乐“哦”了一声,乖巧的朝向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一走,邵予安脸上的僵硬神色尽数崩盘,直勾勾看向先一步走向座位的月辉,他飞快的跟了过去,顺势坐下,开门见山道:“月辉叔,你们……”

语调一滞,他似乎想着措辞让彼此之间不那么难看,最终却是徒劳,只能简洁发问道:“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长乐摔了一跤,膝盖肿了,抹药的时候我剪了她的裤腿。”月辉神色如常,波澜不兴。

竟是误会了?

邵予安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提醒他和邵长乐保持距离,却又听见他语调缓缓地开口道:“不过你想的也没差,我和长乐在一起了。”

“你!”邵予安一时气结。

“予安。”月辉语调平静,直视着他:“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这件事我经过了深思熟虑,无论后面有什么事,我担着。你不要给长乐压力。”

“你担着?”邵予安一惯温和的风度彻底破功,声音都有些变调:“月辉叔,长乐从小依赖你迷恋你这没错。你对她的好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可这不是你占有她的理由,长乐她还小,考虑事情不能周全。可你是我们从小敬着爱着的叔叔。太爷爷疼爱你,爸妈信任你,你的年龄,差不多可以做我们的父亲,你想过你们在一起的后果吗?一句你担着,你就能替她承担所有的流言蜚语吗?”

月辉一只手握着水杯,眼底的亮光晦涩不明,面对着意气飞扬的邵予安,倏然间沉默下来。

邵予安却不带停顿,再接再厉:“长乐不是普通孩子,她从小就处在媒体关注的中心。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不该将她置于这种境地之中。说一句难听的,你大她那么多,除了感情的维系,你们的人生也根本不同步。也总有老的一天,你先她一步老去,甚至先她一步死去,这些事,你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邵予安句句犀利,也句句戳在他的痛处。

那些都是他曾经的顾虑,正因为这些考量,逼着他离开,逼着他忽视掉自己内心的渴望和声音,如果不是刚才经历了“差点失去她”这样的事情,终此一生,他也会因为这样的顾虑远离她。

可如今……

想起刚才办公室里那样的一幕幕,想起她一遍一遍的让他保证,自此以后不会放开她的手,月辉心里有些难以言表的复杂。

“这些事,都曾经是我的顾虑。”月辉的声音依旧平静,湖水一般波澜不兴的眼眸将心中的汹涌波涛尽数逼退,一字一句道:“可眼下,我既已承诺她,便不会再改变。纵然不能替她全部承担,我也会尽全力护着她。唯一希望的,还是刚才那句话,无论别人如何,希望你不要给她负担。”

见他语气执拗,邵予安气极反笑:“你就不怕我告诉太爷爷和爸妈么?”

老爷子上了百岁,原本血压就高,眼下已经不能受到丁点的刺激,至于剩下的两人,月辉心里浮现出那样两张脸,语调带着些低沉:“他们早晚也会知道的。”

“你!”邵予安语调微扬,目光落到一处,却突然失语。

邵长乐已经从洗手间回了来,两人进行到一半的对话被迫打断,邵予安微微低下头去,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没有再说话。

邵长乐刚才远远看见他眉头高挑,分明带着些生气,此刻自己一出现却是倏然间沉默了下来,心里一时间有些不好受。

亲近人一旦发了脾气,总归是最伤人。

邵长乐坐到了月辉里面的位置,抬眸看他,下意识想解释,语带试探的唤了一声“哥?”

她微微抬头,声音小小,语调里带着一些并不明显的讨好,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落在邵予安耳边,他一下子心软的一塌糊涂。

纵然生气、纵然焦虑,也抬起头,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自然看见了月辉伸手覆上了邵长乐搭在桌面,玉白的一只手,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安抚的意味不言而喻。

摆明了,态度坚决的意思。

邵予安挪开视线,沉默着对付白瓷盘里的牛排,却到底,味同嚼蜡。

接下来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用餐半个多小时,气氛十分之诡秘。邵长乐揣测着他们俩到底说了些什么,心不在焉;邵予安纠结着要如何阻止两人,神色莫测;月辉则是想着他的那一句“你不怕我告诉太爷爷和爸妈吗”,心情复杂。

吃完饭,三人出了餐厅,继续纠结。

邵予安的目光在月辉的脸上转了一圈,深深的看了邵长乐一眼,语调里带着些罕见的不容置喙:“和我回家。”

“哥,我……”到了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

刚才诡异的气氛,很明显,她和小辉叔叔的事情已经被他所知,并且他非常的不赞同。

邵长乐担心月辉动摇,下意识就想跟着他回办公室,可同时,她也担心邵予安生气。从心里来说,她不希望月辉有太大的压力,可她也不能真的气坏了从小护着他的邵予安。

月辉素来都是唇角弯弯,此刻面色平静无一丝波澜已经是隐忍情绪,而邵予安,朝夕相处十八年,他的脸色也着实没有这样难看过。

邵长乐觉得自己心里有两个小人儿展开了拉锯战,她去哪边都不对。

“跟我回家,好不容易放假几天,昨天见了一面,眼下还没陪爷爷说上几句话呢?”邵予安神色微微缓和了些,总归是不放心再让两人单独相处。

“先跟着你哥回家去。处理了手头的事情,我下午也会过去看老爷子。”月辉伸手在邵长乐肩上拍了拍,语调里带着些安抚,神色间依旧亲昵,邵长乐一颗心稍微安稳了些。

看着邵予安,她语调轻轻地“嗯”了一声,膝盖有些疼,搭着邵予安的胳膊下楼去。

将她扶进副驾驶,又顺带给她绑了安全带,邵予安一言不发的驱动车子,脸上的神色还是清冷,眉眼间带着些苦闷的纠结。

邵长乐自然知道大抵是气惨了他,又怕他一回家就将这件事捅出去,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哥?”

邵予安看了她一眼,紧皱的眉头松动,却是没说话。

邵长乐苦笑,只得又继续小心翼翼道:“哥,你是不是在生气?”

“你说呢?”邵予安挑眉看她,“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生气?月辉叔从小看着我们长大,他和爸爸有什么区别?长乐,你这样,后面是要吃苦头的。爱情和婚姻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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