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与东莱信并不知蓝爵究竟在何处,夜城,或是南湘国,她俩并不知情,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去了南湘国蓝爵的住处。uctxt.com
一路上,姜筱开始对东莱信说她的猜想,对于苏清河到底说了什么吓得北川过女皇陛下脸色大变的猜想。
“苏婆婆会不会说要整个北川国?”姜筱揣测着,北川依然那一抹眼神复杂至极,又有些纠结地看着弈剑,大概是因为苏清河狮子大开口。
所以姜筱理所应当地以为,那是北川依然在比较,究竟在她心中,弈剑和北川依然孰轻孰重。
东莱信摇摇头,笑了笑,“我倒不这样认为,不过,我的想法,便不和你说了。”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心中的那个想法,打给只有男人才能想到。
“不过要是让蓝爵爷爷见到苏清河婆婆,说不定届时什么东西都不要了,蓝爵爷爷笑一笑就好。”姜筱痴痴笑起来,浮想联翩,对蓝爵吃下去的毒药一时间十分好奇,不禁浮想连篇,“希望蓝爵爷爷在南湘国才好。”
姜筱和东莱信现在走的不是寻常路,跟着弈剑学轻功之后,姜筱总觉得她在屋顶上漫步比之平地还要多上许多倍。
两人的身影几乎是一条笔直的线,在不停前行,在一个屋顶跳向另一个屋顶几乎都是在统一步调上,姜筱感觉十分欣慰。
东莱信特意压着速度,不紧不慢地和她并驾齐驱,她想起南湘国还有许多人她想要见的,也不知道南湘齐有没有和黄浦月生一打孩子玩。
姜筱目光一沉,殊不知那以为东莱渡和南湘拂的境况,关于流云之死的真相,她始终不知道开头结尾。
“姜筱,你不要多想,弈剑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让连白云去南湘国寻外公,暗侍卫之中,消息传递,想来四国都会有人寻找外公的,届时外公只要找到一匹千里马,便能感到珍珠湾。()”东莱信握着姜筱的手要她放宽心,可是他并不知道姜筱想的是另一桩事情。
是关于东莱渡的事情,唯有在这一桩是非上,姜筱怀疑过弈剑,并犹豫不决,而姜筱现下相信的是弈剑,因为弈剑那样对她,她若不相信,也不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姜筱握着东莱信的手,这双大手有些温暖,她冰凉的手心一暖,她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默默温情,还有无尽的关怀。
她忽地叹了口气,“信,你还记得蓝爵爷爷中的毒吗?这样让他去见苏清河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横生枝节。”
东莱信一怔,想起那刻薄外公的一句话,什么样的毒药可以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他并不知道他外公是否对他外婆专情之至,只是知道他母亲对这外公的评价一般。
“现在也没有办法,之后的事情便之后再说,但是我知道,苏清河婆婆是绝对不会伤害外公的。”东莱信沉声道。
两人转眼已到那一个大大的庄子前,姜筱这次从不一样的角度看这个庄子,还是觉得巨大非常,可是若有人想从上边探知里面的秘密,恐怕是不行。
蓝爵这人大概是找到了什么厉害的工匠,这个庄子邪门得很,姜筱本来执着地要从上边进去,东莱信却在早前好几个宅子前就跃到地上。
“不是从上边进去更好吗?”姜筱喃喃问道。
东莱信不是没有劝过,他道,“我那个外公是一个十分刻薄的人,怎么会给机会那些小偷流氓翻墙进去?姜筱,你可不要去瞧那明堂,会吃苦头的。”
这一番话激发了姜筱的兴趣,于是她不顾东莱信的阻拦,还觉得翻墙是一条捷径,英勇无比地飞身上墙,东莱信嘴边噙着一丝苦笑,无奈地走到姜筱跃墙的下边。uctxt.com
一个身影重重砸了下来,还好姜筱本身并不重,砸在东莱信身上也只如一条柔顺的丝帕,姜筱浅浅笑了起来,低垂着眼角,爱怜地看着姜筱,“可不,吃了亏,我那一位外公就是这样刻薄。”
姜筱揉着眼睛,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霭,她感觉得到背后一个坚硬的东西,那是东莱信宽厚的肩膀,她听得到东莱信无奈的笑声。
得亏东莱信一直扶住姜筱,姜筱才不至于在门前就摔死在台阶上。
今日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自然是阳光明媚,姜筱愤愤然,觉得是她运气不佳罢了。
姜筱自然是抱怨不断,“蓝爵爷爷实在太过分了,若是吓了怎么办?”她拼命眨眼睛,总算稍稍缓和一些,总算没瞎。
“可是如果是阴天或是晚上,该怎么办?”姜筱在大白天背灼伤眼睛只能说是倒霉,因为往庄子里看去,被神奇的水晶闪到眼睛。
姜筱的一只手抓在东莱信的肩膀上,目不能视物,她背强光逼得睁不开眼睛,东莱信还不及推门而入,一个身影便出现在门前。
那人淡淡道,“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女土匪来了,在我门前大喊大叫,正准备找几个人帮我抵抗一番,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想起来有我这个外公,来拜见我吗?怎么两手空空来的?”
这一连串的刻薄话,自然是蓝爵这个家伙,他脸上带着笑容,明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可是话一说出口便是这样尖酸刻薄,姜筱看不清蓝爵在哪里,却为此一怒。
蓝爵打量着姜筱笑道,“莫非信外孙没和姜筱说过我这屋顶上是有陷阱的吗?怎么这个样子?”
蓝爵对姜筱的眼睛倒还算得上关心,拉开姜筱的手,瞧她眼皮底下的眼瞳,一双漆黑的瞳子变得只有黑芝麻这样大,蓝爵呵呵一笑,想起什么,又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成亲呢?齐他可是已经成亲了。”
远来来南湘齐弈剑成亲了,姜筱一惊,眨巴眨巴眼睛,只是依稀看见蓝爵的笑脸。
东莱信终于道出两人到来的目的,“我们来求外公一件事,想你去见见珍珠湾的苏婆婆,弈剑受了重伤,白了头发,外公你可知道那时为什么?”
蓝爵闻言一阵,几乎浑身一震,正瞧着姜筱眼睛的那只手抖了一下,然后姜筱就在地上打滚了。
真是雪上添霜,这一双眼睛还能用吗?万一变成独眼龙,他的外孙还会要吗?
东莱信果然没有辜负姜筱的期待,蹲在地上捞起姜筱,在她眼睛边上吹了吹,抓着姜筱的手,不要姜筱再抓,他不解地看着蓝爵。
这个老头子见过的世面和气之广,为什么说道白发一事,他的脸上会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
“是吗”蓝爵的笑容戛然而止,定然看着东莱信,“你是说弈剑他白了头发吗?还昏迷不醒?”
东莱信点点头,看来蓝爵果然是知道些内情的,他静静看着蓝爵,等他的解释。
“他居然会那样,明明那个时候只是学着玩的,居然有一天居然会用,他既然知道后果会如何。”蓝爵忽然惊呼一声,瞪着东莱信道,“他是为谁,为谁变成那样子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了那个选择?”
东莱信的眼睛往姜筱身上瞟了瞟,姜筱终于挣扎这坐起来,慌忙问道,“蓝爵爷爷,小白会怎么样?”
蓝爵沉默不语,可是一脸肃然让东莱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蓝爵从来不会有这个表情的。
“恐怕我还是逃不开要见苏小姐一面,大概只有我去求她才行。”蓝爵叹了口气,悠悠道,可是提起苏清河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在抽动,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小白还有救吗?蓝爵爷爷你别不说话啊。”姜筱张牙舞爪的,想要抓到蓝爵的衣角。
“你放心,弈剑不会死,可是姜筱,你真心愿意救弈剑吗?可是信要如何呢?”蓝爵道,脸上似是十分无奈的样子,还有些惋惜懊悔,似乎后悔教给弈剑那个办法。
姜筱终于可以看见模糊的影像,但是听着蓝爵的话,她仿佛置身云雾之间,为什么救弈剑就要放弃东莱信的感觉?
还不等姜筱发问,东莱信依然换了一副脸色,他也是一脸好奇惊慌道,“外公,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话的意思是,唉,啊。”蓝爵一声痛呼,捂着心口叫了一声,脸色铁青。
是那毒药发作了,那个传闻中会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毒药也会发作,让蓝爵这样的人咬紧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蓝爵的额头布满了雨点大小的汗水,那一双长长的指节在胸口处拽得紧紧的,让人卷的蓝爵要保持脸上的表情不狰狞实在是太困难了。
“蓝爵爷爷,你怎么了?”姜筱赶紧上前同东莱信一起扶住蓝爵,她的视力恢复地差不多了,可是蓝爵怎么突然这样难受。
东莱信随即推测,“是苏婆婆的那一味毒药吗?”
当时蓝爵脸不红心不跳地吃下去这毒药,现在终于是脸红心跳地承受着这痛楚,真是让人不禁想说,纯属活该。
可是姜筱见蓝爵这样痛苦,哪里还说的出来?她心道不是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毒药吗?怎么会心痛?殊不知心乃是情感的交集地。
“苏清河,苏清河。”蓝爵分明痛得昏倒过去了,可是他开始念道苏清河的名字,虽然是面色扭曲,但是听上去和他时时刻刻思念这个叫苏清河的女人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毒药真的那样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