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儿抬手,狠狠的虚点他一记,铁青着脸,扭头便走。
也不管这身后的一堆人,是如何的看待她。
草!
爱咋看咋看,她还怕他们了不成?
当街这么糟蹋她的名声,他还有理了不成?
“公子,还不快追?”
青女这会头也不晕了,伤也不疼了,难得一张常年冷漠的脸,此刻微微的带着笑,催着自家主子加油。
若不加油,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绿萝手掌一握拳,暗骂一声青女白痴。
如此好的机会,她不趁机而上,却还要让给楚雅儿那样一个破落户,这青女脑袋,是被门挤了吗?
“哈!美人儿,你等我哪!”
花千叶得了青女鼓励,顿时一乐,红衣潋滟的屁颠跟着追上。
再帅的男人,做起再无耻的事情,也仍旧显得很赏心悦目。
身后一群娘子军看着,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楚雅儿看着听后的嘈杂,气得再加快脚步,恨不得再甩他三条街,花千叶就是一附骨之蛆。
她跑得再快,他也能跟得上。
这只蛆,不止附了骨,还钻到了她的骨头缝里了。
楚雅儿啊啊的叫,几乎要憋成了内伤。
福宝那家伙,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她的一世清名,彻底毁了。
大街上,满地的血腥,流云刚刚带了人,清了路面。
满大盆的水就跟着泼出去,“哗哗”的声响,像在趟水过河。
楚雅儿心里有怒,也不怕溅起的水湿了衣服,狠狠的跺着脚过,像是特别用力的就将某个扯蛋的男人,踩在了脚底下。
身后,花千叶一身流金似火的走过,满脸的笑容,如星光灿烂。
所过之处,风骚绝艳,美丽景色,如一道彩虹,亮火众人的眼。
她踩得越用力,他看得就越可乐。
哎!
发脾气的女人,果断很美!
这话,如果让楚雅儿听到,绝计会一口唾沫喷出去,骂他个狗血喷头。
尼玛这是眼瞎了还是眼瞎了?
什么样的审美观,居然还发脾气的女人最美?
草!
剁了行不行?!
“楚姑娘,你不回王府吗?”
流云刚泼完一盆水,就看着这特喜感的一幕,然后突然蹦出了这一句。
虽然与流水与兄弟,但这俩人的性格,一向是南辕北辙。
流水喜闹,流云喜静,可也不知怎么的,一向从来不爱八卦的某人,今天硬生生的破例了。
“流云?”
楚雅儿吓了一跳的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手拿水盆的流云,有着一种,这世界果然玄幻的感觉!
这句话,如果流水叫出来,她不觉得什么。
如果是流云,她就觉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特别诧异的眼睛看着他,不答反问的道:“本姑娘现在通缉犯一只,还是你们家主子亲自下的令,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能回哪里去?”
逮不着正主儿出气,流云这孩子也算倒霉。
天下女人,讲理的少,不讲理的多。
老天爷自从一出生,就特别的赋予了女人这一项权利,楚大小姐今天,果断果绝的将它运用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
流云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囧!
满脸黑线的自抽嘴巴。
叫你闲着没事胡咧咧,活该啊!
楚雅儿狠狠瞪他一眼,满脸生怒的继续踩着水花往前走。
原本流云不出声,这火气还小气,这流云一出声,尼玛的,姑奶奶是不是一直就欠着你们的?
走路也能踩狗屎!
操!
“哈哈!”
花千叶在一边看着就乐,妖孽风情的一张脸,原本就是特别耀眼的一幅画,现下更是笑意灼灼,像是盛夏的六七月的天,阳光明媚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世界,很美丽。
拍拍傻愣愣的流云的肩,欢欢喜喜的道,“哥们儿,多谢了啊!”
大红的衣襟,翩然飞起,追逐着前方美人儿的身影而去。
流云想不明白:“他谢我什么?”
福巍雨低着脑袋,嗓子里那个难受。
他想要说一句,流云你真的很笨好不好,明明楚姑娘跟睿王爷就有间隙,你偏偏再来一句回不回王府,你说回不回?
这不明白着挑事的嘛!
福巍雨表面上看着天然书呆子,其实这脑子挺聪明的。
流云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从来比较严肃的人吧,这情商方面,都有问题。
花千叶追着楚雅儿去了。
楚雅儿无路可去,还是回了摘星楼。
在进门的一瞬间,迎面大厅的正中央,就龙章凤姿坐着一人。
见她进来,那人伸出手,满眼含笑:“过来。”
楚雅儿愣了,“你……”
南明玄笑,纹丝不动,“过来!”
精致的眉眼一如概往,紫色的袍服,彰显着尊贵。
无论是那浑身的气度,还是那容颜的惊华,都实实在在的说明了一个问题。
南明玄,来了。
楚雅儿也傻了。
“南明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定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的走过去,淡淡的问。
两人之间曾是最亲密的男女关系,如今却有一种陌生人的冷漠。
这样的感觉,不可谓不悲伤。
“本王来接你回去。”
南明玄起身,既然她不过来,他就过去,“本王听报,你被人绑走了,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
唔,只是看看吗?
楚雅儿目光涟漪的看着他,心中既悲又喜,很矛盾。
悲的是,他居然只来看看,他心里,是不是真没有她啊!
喜的是,不管如何,他终于来了,还要接她回去,这算不算是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如此一想,更加纠结。
这到底是有她,还是没她啊!
“雅儿,想什么呢?”
见她不语,南明玄又道,他们之间因误会,又耽搁了这么久,再不求复合,南明玄觉得自己会后悔。
尤其是,现在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中间又掺杂了一个花千叶,他要再不来,花千叶真睡了他的女人怎么办?
想什么呢,能想什么?
楚雅儿一颗矛盾的心,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南明玄!你这是白日说梦话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把我赶出去,就像赶只狗一样的赶出去了,现在,你又说来接我回去,我是不是就得像狗一样的再爬回去?!”
这世间男人,大多自负。
总是把爱情当成施舍,总是把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物。
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掌心里,吹着含着的怕化了,不喜欢了,可以给你装一顶杀人凶手的帽子,毫不犹豫的赶出去。
楚雅儿不是东西,她是人。
她有自己的感情归属,也有自己的处事方法。
她可以救南明玄于水火之中,往大了说,那是为了天下百姓,往小了说,她心里也确实放不下南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