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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旭见沈如初紧张,微微一笑,道:“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当时的确很惊险,唉,这个胡山海实在是小肚鸡肠,因为上次得罪了他,便一心想把我处死,好在我早有防备。”
原来,文旭得知胡山海领了大队人马来马场之后,便命人去将自己在军中的好友请过来救急,所以,当胡山海煽火爆地要将文旭处死的时候,军中一干将领正好陆续赶到了马场,包括章必清将军,还有石磊、刘力俊等人,他们集体为文旭求情。
胡山海恨不得将他们一同处死,他的做人准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未经上头准许就一口气杀了那么将领,何况这些人中有不少是马征明的属下甚至是亲信,若是杀了他们,就是与马征明开火,将二人的矛盾纠纷白热化、公开化。
和马征明正式开战,他还必须衡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他虽说是粗暴的性子,却不是没有脑子,他很清楚地知道,现在还不是除掉马征明的最佳时刻,因此也不能与马征明有任何正面的冲突。
面对着一群长跪不起的将领,胡山海压抑着内心几乎快要将他吞噬的愤怒,呼了一口气,免了文旭的死罪,当然,有了丢失军马这个把柄和过错,他不会放过任何让文旭受折磨的机会,同时也免去了文旭的官职。并限令他三天之内寻回所有的军马,否则……仍旧是死路一条!
沈如初忧心忡忡地听了文旭的诉说,轻声道:“现在查到什么线索了?胡山海偏偏在马场出事之后出现,而且几乎是第一时间出现。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另外,马场里有他的眼线。”
文旭点点头,道:“你分析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对付我一个小副尉,他随便找个茬就够了,就像上次;现在他动了这么多手脚,肯定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沈如初一个激灵。道:“难道是想要陷害马征明?这马场虽说只是养马。但军马对行军打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马场出事了,战事失利,首当其冲的就是元帅。而你,不过是他这一计划中的卒子,最终要动的还是马征明这个帅!”
文旭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低声道:“我的好夫人,这样的话你都敢说……”他自己笑了笑,为自己方才的惊异与紧张感到一丝不好意思,笑道:“初儿,你若是男儿,定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虽不在场,但能轻松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并分析得头头是道,实在是了不起!”
沈如初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笑道:“我也是随便说说,都是胡乱猜测的,对不对还不好说,瞧你把我夸的。”
文旭笑道:“举贤不避亲嘛,你本来就聪明,至少比我聪明百倍!”
二人正谈得入港,忽听门外咣当一声,文旭警觉道:“谁?”
沈如初却悄悄走到窗前,从缝隙里往外看了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下闪过。
“什么人?”文旭道,方才说的话虽不是万分机密,但传出去了终究不好。
沈如初道:“小白一时淘气。接着先前的话题,既然我们算出这是胡山海故意,那么就不会轻易找到这些军马,如果你找不到,你要怎么办?胡山海会怎么对付你?”
文旭脸色一冷,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坚定:“初儿放心,我自有办法!一定可以找到这些军马。你夫君我可是有真实力的,比你看得到的要有本事得多。”
沈如初听了这话面不改色,但心里暗暗忖度,文旭的确比自己印象中的他要智慧强大许多,很多方面对她来说,文旭所表现出来的优秀和能干,简直就是惊喜!别的不说,就像是现在,她很好奇文旭哪来那么多的钱财来补贴家中的开销?
有那么一两天文旭会很神秘地躲进房里关起门来处理事情,而如意的行踪也时常很神秘,经常被文旭派出去做一些事,又从来不对沈如初透露半个字。
“我明天也去帮你想想办法。”沈如初笑道,光发愁解决不了问题,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也不能轻易放弃,何况文旭既然说了自己有把握找回这些军马,那就一定要相信他,“不一定有用,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二人商量完对策,如意带着松月与林小三回来了,告知半途中有人将宫云枫接走了,沈如初正纳罕是何人所为,明明离开医馆时没见宫云枫交代任何事,却正好迎上文旭含笑而得意的目光,问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我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说,你是怎么认识宫云枫的,又是如何知道他有实力的?”
一听沈如初问了一连串关于宫云枫的事情,文旭一张俊脸顿时拉个老长,醋坛子又打翻了,撇撇嘴,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反正这家伙不简单,你别和他走太近。”
沈如初笑道:“哟,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啊。好啦,你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追问了,改明儿事情顺了,再说啊。”
文旭点点头,二人相拥而眠,却都是一夜无眠,但彼此都装睡。
第二日,天不亮文旭便起身出去,沈如初也躺不住,急忙起身收拾一番,吩咐松月将自己前几天做得绣花靠枕带上,匆匆去了医馆。
那女子仍旧没有苏醒,沈如初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发炎化脓,否则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活她了,那个胖丫头依旧守在床边,红肿着一双眼,看样子昨晚又哭了许久。
“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你家小姐。”沈如初淡淡道,便命松月去后堂给她端点吃食过来。
胖丫头道:“多谢沈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是苦命之人,现在她出了事只有我一人在她身边,我不怕苦,只求着老天爷开眼能让小姐快点醒来。”
沈如初本来抱着治病救人的目的,除了看病,其他与己无关的事情她尽量不问及,但今天看这胖丫头善良敦厚,忍不住多和她说了几句话,道:“你们家小姐为何孤身一人到安阳城来?可曾给家里写信了?”
胖丫头老气横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她、她本就是个孤儿,早就没了父母和家,一直在、在帅府生活。”
“帅府?”沈如初惊道,没听说马家还养了这样一个如花似月的孤女,何况,既然是养在马家,如何被人用箭射伤呢。
胖丫头急忙摆手,道:“不是马大帅家的,是胡大帅府上的,就是胡将军。小姐是胡将军的义女……”说到后面她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沈如初顿时明白了,这床上躺着的人便是翠柳!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哀其不幸的心思比任何一种情绪都浓重,于是同情心占了上风,沈如初返回床边,又给翠柳把脉,情况依然不乐观。她开了一副药材更贵重的方子,交给松月,道:“让老袁头将药拿出来,若是她们扶不起这些药费,算我头上吧。”
又交代那胖丫头按照昨天教导的法子给翠柳喂药,末了道:“我还有事,你这里有任何状况记得告诉大公子,如果大公子不在,也要告诉其他的医师,知道吗?”
胖丫头连连点头,道:“谢谢您,沈大人!”
沈如初愣了一下,这丫头一直唤自己“大人”,真是听不习惯,道:“叫我沈大夫就好。”
出来的时候,松月道:“夫人,她的药已经开好了,夫人要的两幅安胎的补药也都开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沈如初点点头,道:“嗯。”
一炷香的时间,沈如初的马车驶到了一座清幽且气派的宅邸前,这是沈梦飞的新家,更确切地说,是杨嫣陪嫁的宅子,之前杨嫣一直闹着要搬出来,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门童进去通报之后,杨嫣的贴身大丫鬟静儿迎了出来,这说明杨嫣对她这个小姑子还算满意与重视,毕竟一个大肚子的妇人,又是嫂子,她不出来迎接并无指摘之处,不见客都不能怪罪的。
沈如初与杨嫣相互问了好,沈如初递上了带来的礼物,没有一样是贵重的,恰恰是最用心的,靠枕是她自己亲自选料、画样,让松月代劳绣的,别致又轻巧,最适合孕妇斜靠只用;安胎的方子能补气养生,有利于胎儿的健康生长,且对将来的顺产有利。
杨嫣也不是傻子,一阵欢喜之后,试探着问道:“妹妹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我看妹妹脸色不大好。”
沈如初心中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便利,见微知著、听弦知音,恳切道:“不瞒嫂嫂说,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事相求。按理这个时候,嫂嫂应该好生休养,我万不该来叨扰,只是,事情紧急,也只得求助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