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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星稀,唐芙霜追出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却是什么也沒发现。
寒鸦一声一声叫着,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到让她有了些许冷意。正打算回去时,她却听到了什么机关开启的声音。
她立即屏息凝神,查找声音到底出现在哪。当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假山上时,却是一下子凌厉了起來。
几个跨越间就到了假山旁,唐芙霜伸出了双手四处摸索。随即她感觉到肩膀上一重,她下意识地便出手攻击,來人鼻子吃痛,立即蹲下身捂了自己的鼻子。
“唐大哥,你……呜呜呜……出血了。”何诗韵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似是有热流淌过,手上也是一片粘腻,她放下手看了一眼,及眼处满是鲜血,她立即哭了出來。
唐芙霜也沒想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何诗韵,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也是异常愧疚,立即柔声安慰道:“你别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从小白歆便教导她要独立。虽然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可有些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
是以此时见何诗韵哭得异常伤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道:“我带你先去洗一下,然后去找大夫來给你看一下。”
何诗韵本來就沒有怪她的意思,此时见她这么着急,心里也是极其开心的。她用帕子擦了鼻血,献宝一样地抬起头,“唐大哥,你看,我也沒事,你不用担心。”
唐芙霜此时到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见何韵诗真的沒事,才将她扶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何韵诗甜甜地应了一声,跟在唐芙霜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竟是有种想要一直这么走下去的冲动。
可世间的事很少如人意。
很快就到了何韵诗的院子,唐芙霜刚要告辞离去,何韵诗却拉住了她的袖子,“唐大哥不进去坐会吗。”
额,这姑娘好生大胆,虽然她是女的,可她现在扮演得可是男人诶。
她轻咳一声,“在下进姑娘的闺房,怕是多有不便。”见何诗韵还想要说什么,唐芙霜急急道:“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唐芙霜说完这话就快步离开,何诗韵看着她犹如逃恶狼一般奔逃而去的背影,在原地跺了一下脚,随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芙霜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房间由明亮变为黑暗,微微眯了眼睛,何诗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她刚刚跟踪的那人武功却是不弱的,而她探查过何诗韵的脉象,并不像是武功高强之人。
那么刚刚那人会是谁。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还是她看错了。
她一路思索,却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哭声传來时,她立即感受到了头疼。
放眼看去,竟是一个小奶娃正擦着眼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莲儿,是姐……额……哥哥的错,对不起啊,快起來,摔疼了沒有。”
何莲安见唐芙霜安慰自己,却是哭得更加伤心,“娘亲,娘亲不见了,呜呜……娘亲不要莲儿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唐芙霜耳膜受影响的同时,却是疑惑至极,吃晚饭的时候她才见过何夫人,可莲安说何夫人不见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个的谜团向她冲击而來,可她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何莲安还在哭,她只得先将她抱了回去。
奶娘正在四处寻找何莲安,见何莲安就在唐芙霜怀中,迈开脚步就冲了过來。
奶娘将何莲安接过去时,唐芙霜立即感受到了轻松。这小丫头虽然看着不大,但分量却是很足的,她的胳膊也是被压得生疼。
那奶娘对着唐芙霜连声道谢,唐芙霜却只是淡笑着说不用谢。
就在那奶娘要走时,唐芙霜却叫住了她,“何夫人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奶娘一脸疑惑,“沒有啊,夫人这几天很健康,唐公子为何这么问。”
“额,夫人健康就好,刚刚我听莲儿哭着说夫人不要她了,我还以为夫人出了什么事呢。既是沒事的话,那我也回去了。”
唐芙霜转身时特地慢了下來,果不其然,奶娘看着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有心问清楚,却见奶娘的模样突然变得很是惶恐,竟连招呼都不打就抱着何莲安走了。
她奇怪的向着奶娘的视线往后看去,却只能看到漆黑一片,远处的灯笼竟是驱不散这边的黑暗。
唐芙霜眯了眼睛,她不记得來时的方向有沒有灯笼了。
一间佛堂灯火仍然通明,风吹起明黄色的帐幔,隐约露出里面正跪坐着一个人,手中木鱼有节律地发出令人心安的声音,嘴唇也在不断蠕动。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來,到得那帐幔前时停步站住,也不主动开口,只等帐幔中人念诵完一遍经书才禀报这几天发生的事。
然而,还未等经书诵过一遍,敲击木鱼的声音却突然停了下來,外面那人刚要开口,却听得帐幔中人开了口,“她起疑心了。”
帐幔外之人似是惭愧地低下了头,帐幔中人低斥一声“废物”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将经文重新念一遍,才道:“事情既是发生了,再多懊悔与责备也沒用了。既是如此,就将计划提前实行吧。免得夜长梦多。”
帐幔外之人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灯火摇曳照耀了他一边的脸庞,却是在灯光下都遮不住那份黝黑。
在唐芙霜眼中,何家人是怪异的,可什么地方怪异,她却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來。他们对她很好,好到就连衣食住行这些都是遵照她的口味來。
何家人的餐桌上有大半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而何家人对她的好让她无所适应之时,也让她感受到了温暖。而在这样的温暖中,她竟是有种想要逃的感觉。
每次她只要有这方面的意思,何老夫人总是会慈蔼地拉着她的手,问“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呀。”“是不是床铺睡得不踏实呀。”“是不是这间屋子你住得不舒服。”“是不是太热了。”
然而,还未等她说“不是”,何老夫人就又拉着她的手,对着那些护院何丫鬟吩咐道:“來人呐,将这些饭菜撤了,重新找个厨子來。”于是可怜的何家大厨卷着铺盖走人了。
“來人呐,将唐公子的被子拿出去烧了,重新换新的來。”于是,何家上下黑烟弥漫,熏得人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來人呐,将这间屋子拆了。为唐公子重新换一间干净舒适的。”于是,何家上下大动土木,烟尘飞窜处,人人捂鼻前行。
“來人呐,将府中所有的冰块都搬來唐公子这,务必让他住得舒心。”于是,各大主子屋里热气腾腾,何莲安与何仁隆屋子里总是哭声怨言。
……
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总之,唐芙霜再也不敢说她要离去的话了,但却不代表她会一直在这里待着。
何家人对待她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主子的态度。
而她一个孤女,以天地为家,又有什么资本让人家对自己掏心掏肺。是以,要走的心思却是越來越强烈。
这夜,唐芙霜收拾好了东西便打算悄悄离去。刚走到府门外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带了黑色面巾,肩上扛着一人就窜过了无数的民房向着远处而去。
唐芙霜念着和家人对自己这么好,当下也不敢耽误,连何家人也沒有通知就追了上去。
那贼人也是狡猾,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竟是带着人跟唐芙霜绕了几个胡同,幸得唐芙霜全身心的心思都在眼前,到也并未跟丢。
那贼人见甩不掉身后之人,脚下步伐也越來越快,时不时还会向着后面扔几块飞镖。
唐芙霜几次险险躲过,但还是不敢将注意力移开。
眼看就快要追上全面那贼人,竟是又从周围窜出了十來个黑衣蒙面人。
唐芙霜抽出腰间长剑就向着那些黑衣人攻击而去,刀光剑影间,声音铿锵有力。
突然,一把剑夹着银光从斜边刺过來,唐芙霜正面还有一个人与她交锋,是以她也抽不出手來。就在她以为自己必定躲不过这一击时,那把剑却擦着她的耳朵,发丝飞落,她终究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幕。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人学艺不精,但到了后來她却是发现,这些人压根沒有伤害她的意思。
那些黑衣人虽然出手狠辣,但却是几次避过她要害之处。到是弄得唐芙霜也不好放开手脚去对付人家,毕竟若不是对方对自己手下留情的话,估计现在的她早已躺在了地上。
唐芙霜意识到这情况后,也知道了他们主要的目的只是拦住自己。但眼看着那贼人越來越远,心中也甚是焦急,当下不再跟他们纠缠,使了一个幌招,挣脱那些人之后就向着那贼人奔去。
后面那些黑衣人看着她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圈,想要追上去,领头之人却突然摆了摆手,众人脚步一滞,也不耽搁,消失了身影。
唐芙霜循着方向找去,直追到了山顶。
四周空旷至极,她四处转头查找,却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正当她无比焦急时,在她身后的一个草丛里却传來了“呜呜”叫声。
唐芙霜握紧了手中的剑,慢慢向着那片草丛走去。当她临近之时,那草丛中的动静却是越來越大。她小心翼翼用剑挑开,却只看到一只野猪被绑住了脚。
她皱眉,是谁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嘿嘿哈哈……”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转头四处查找,却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她能确定这只是一个人的声音,但给她的感觉却像是从四面八方向他袭击而來。她握紧了手中的剑,“你是谁。出來,别给我装神弄鬼的。”
那声音只是冷笑,“快了,嘿嘿,很快何家就是我的了,哈哈……”
那声音犹如魔音一般,唐芙霜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何家人有危险。那么她还能离开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