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蓝的天空,清风徐来。孙不才感不到“温风如酒”的兴味了,反而觉得这清风怎么这么恼人。“乖乖滴个隆的,清风~~清风~~清风个球球啊!怎么不乌云满天,再你NND的砸几个雷下来,砸死面前那恶心人的小子。瞧他脸上一副嘚瑟的劲……啊,我呸呸……”孙不才坐在板凳上恶毒的心想。也不管他自个儿还在摆着摊,若遇着雨的头疼事儿!
王牧刚才带着一股不忿迫不及待的去戏弄了孙不才,也就没注意到这“算命”的骗子其它的铺位,这下等他戏弄完了那老小子,注意到了这骗子的中间铺位。
“咦?”突然王牧被其中的一块古旧的玉石吸引了,虽然王牧不怎么懂得古董这玩意,但是依据王牧上一世不败天尊的眼光,它觉得这块玉应该是有些年份的东西。王牧走过去,蹲了下来,正欲将其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一番时,孙不才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了:“不卖,不卖。看什么看,别给我摸?臭小子,赶紧的给我滚滚滚,此处不欢迎你!”
这玉石呈圆形,在其左边缺了一角,品相不怎么好,但放在目前这摊子里的一堆物事中,这玉石可是货真价实的好物件。这块玉石是一些年前的一次“土夫子”行动中得到的,本来孙不才是打算将其卖掉的,后来买家出的价钱不咋高,孙不才就把它留在了自己的手中。事后孙不才一着磨,便想何不把它放在摆摊的一堆物件中,若是有人识得,便可判定这人是有一定眼力的,不好骗;若是分辨不出,那就是个小白羊,是等着被他孙不才宰的命。这多年来,孙不才一直将其留在手中,尽管后面有几个识货的开了价,但孙不才也没真个儿把它给卖了。私下里,用孙不才矫情的话讲是时间久了有感情了,还真舍不得卖的。其实,这里的门门道道,孙不才可不会真寻个人掏肺掏心窝子傻里吧唧的说出来。此刻,瞧见王牧第一眼就关注了这块卖相不佳的玉石,他孙不才是有些心惊的,心想莫非这小子真有两下子。
不过转念他孙不才又自嘲的笑了,心想“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家伙,懂个屁的古董啊,孙爷我可是捣鼓了许多年,也才仅入了些门道,他要是懂,那他是我祖宗”。
王牧没理会孙不才的话语,依旧将手伸向了那块玉石,就在王牧即将拿到手时,一个略显沙哑的老女人声音响起了:“我这里有块玉,你看看!”
王牧将手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侧过头,朝老女人望了过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走路都很蹒跚的老奶奶。
王牧又朝孙不才望了过去,这混蛋的骗子什么表情?两眼放光,一副神采奕奕的兴奋的快要流口水的样子。看见老人手中的玉,立马从凳子上跳将起来,那动作叫一个利索,哪还有刚才半点挫败的颓废模样。
只见孙不才咧着嘴,那一副忽悠的声音响起道:“老人家啊,你这玉是块真玉,但也算不是太好,这样吧,我出价1000块!老人家啊,我这价格啊,保证公道,甚至我还多加了一百。”
老人用质疑的口吻道:“可是我那死去的老伴十年前说这玉少说要值五千啊。”老妇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和我老伴无儿无女,老伴走后,我这日子就不好过啦,我看这玉是死物我这老身子骨留着也没啥用,想着卖掉换几个钱,又不知道在哪儿卖,看到你这儿摆摊,就过来问问。”
孙不才一副笑脸“温和”的道:“老人家啊!不是我说的价格低了。老话说‘啥人玩啥鸟,武大郎玩鸭子’,我们这一行啊,看古玩,也看同样的东西谁来用啊。唐伯虎您老人家应该听过吧,同样的一把扇子,同样在他那个时候,他用的就贼值钱了,可是一个种田的庄稼汉用的就不值钱了。同样的道理啊,您老人家手里的这块玉就是这么回事,玉是真玉的,就是它不是名人用的,所以没有名气,这价格啊就低了。这样吧,老人家,我呢,也不跟您老谈价钱了,我念您老一个人生活也过的不容易,我就给您2000块钱吧,这个价格我可是给您老很高的咯,您老把这玉卖给我可好?”
“妈的,这滚犊子的死骗子,这么昧良心的赚钱,十年前的5000块放现在可升值了好多呢,尼玛,还嘴里说出花儿了,一副自己多么高尚的欠揍样子!”给旁边旁听的王牧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王牧对着老奶奶道“奶奶,您把这玉给我看看,我替你掌掌眼”
老人闻言便将玉块递给了王牧。
王牧用手仔细的将玉摸了一片,王牧感到了这玉的不平凡,然后王牧闭上眼仔细的感应了一番。对的,这玉中含着元气,正是他所需要的那种浓缩的元气。
很快,王牧便对着老人家道:“奶奶,别听那他的,他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死骗子,刚才他还骗我的钱呢。您这个玉啊,是好玉,您老卖给我吧,我给您老五万块,您老告诉我您住的地方,回头我去您家拿玉”
“这里是500块钱订金,您老先拿着,剩下的我去您老家拿玉时再给您。”说着,王牧将500块钱递到了老人家的手里。
老人家一听到王牧这小伙子的价钱,再看到手中的钱,手都有点哆嗦,然后老人家咧开了那也没几个牙的嘴笑了,笑的像一个孩子。
老人用那双颤巍巍的手拉着王牧一个劲儿的夸王牧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贼有出息,是国家的栋梁啊!直夸的王牧都有点不好意思。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用手指着孙不才大骂道:“你是哪个不长眼的生的,死不要脸的死骗子,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连我一个都快要入土的老人的钱都这么昧着良心的骗,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啊。”在那个旧社会长大的老人看来,十八层地狱是最可怕的存在了。
这时过路的人越来越多,也聚集到了这边,在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时,也纷纷加进了骂战,甚至有几个热血小伙撸起袖子扬言要打孙不才,还有几个女孩拿出了手机对着孙不才拍拍拍,并说要发微博让人们记住这死骗子,经后要引以为戒。一时间孙不才成了众矢之的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孙不才啥时见过这种骂战,一时惊的手足无措,只张着嘴,只能任那些看客口沫横飞的喷到他脸上。
可是孙不才的余光瞅见了啥,那倒霉催的,在那儿受着人们大拇指的称赞。这一对比,孙不才气的啊,心肝肺儿都要吐出来了。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散了,又只剩下了王牧和孙不才。
王牧背负着手,斜着身子,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盯着孙不才。
人群散后,孙不才终于从刚才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怖的黑暗骂战中恢复了点神志,看到事主儿在那儿一副吊儿郎当的闲姿态,兼之又响起他刚才被众人的唾弃辱骂,而那小子居然在接受称赞的巨大反差,顿时跺脚破口大骂: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么……你孙爷我今天的好运气本来就像一只可爱的白鸽,在山顶盘旋。都是你这个该挨千刀的破坏我孙爷爷的好事,MD,老子都在这儿摆了那么多年的摊儿了,今天被你小子弄的不仅丢了地儿,还弄的名声臭大街,以后这摊还怎么摆,今天爷我不弄死你,老子TMD的就不姓孙,我跟你姓,你个小王蛋儿。”声势惊人。
话音刚完,孙不才也等不及撸起袖子,立马摆开架势,一拳朝着王牧的胸口轰然砸去。
然而,孙不才眼里的少年痛苦倒地哀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少年只向旁边侧了侧身子,就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避开了他这带着极大怒气的势大力沉的一拳。这么多年他做“土夫子”的活,看风水,寻大墓,这类摸黑混江湖的活儿使得他孙不才是有点真功夫的,寻常两三个汉子也休想近得他身。可没想到一个少年尽然便这般轻易的躲过了他的一拳,当下便心头一惊,就当孙不才欲想变拳为掌横扫王牧腰部之时,孙不才只感到腹部一股剧痛传来,还未等得及他做出相应的反应,孙不才只感动自己离地而起,然后在空中飞了一会儿,之后便轰然砸向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撞的树上的树叶簌簌作响,孙不才颓然倒地痛苦不已。
王牧得势不饶人,一个纵身便来到孙不才身旁,一只脚丫子不断的朝孙不才踩去,一边踩还一边骂道:“你个死骗子,让你欺骗老人家,让你还跟我算命忽悠,关键是你TMD的不长眼,尽然出拳打我!让你打啊!让你打啊!今天小爷我踩不死你丫丫的。”
结果是一个在地上将炉子打滚使得出神入化,一个在上面踩得不亦乐乎,在地上打滚的怎么滚啊滚啊,也摆脱不了身上如雨点一般不停落下的一只魔脚,只把他孙不才踩的欲哭无泪、满心悲愤。
躺在地上的孙不才心想:“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小魔王,还是说最近夜里爬寡妇翠花家的窗户爬的太多了,乐极生悲?”
孙不才实在被踩的没脾气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地上打滚求饶:“小爷,祖宗,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以后不敢再骗老人家了,此外,再也不敢骗您了!”
“什么?你还想着敢骗我?”王牧一听此言就怒了,踩的更起劲了。
孙不才心内:“我艹…………”
突然孙不才急中生智:“小爷,小祖宗艾,别踩了,那颗玉石,你喜欢,你就拿去嘛!”
孙不才继续滚了一会儿:“咦,怎么回事,没踩了!”
正在孙不才还在做着思想活动时,王牧的声音响起了:“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玉石我拿走了啊。不过话得跟你讲清楚,这是你送我的对吧,可不是我抢的啊!你说是不是?”
孙不才被踩怕了,立马道:“对对对,小爷你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实在钦慕小爷您的风采,这玉石当然得您才配得上拿。”
不过孙不才心想“你这不就是抢的嘛,你好意思说你这不是抢?真是形势比人强,说话都是理!”
“嗯,这么长时间了,就这句话还有点水准”王牧背负着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孙不才点评道。
孙不才心中一副吃了苦瓜的模样。
“记着啊,以后有这类好东西,记着先找小爷我,要是被我发现了,你没有,哼哼……”王牧说着的同时又抬了抬脚。
还在地上躺着的孙不才眼见着这脚,心中立时就萎了——这脚太恐怖了,于是点头如啄小米。
不一会儿,王牧坐在小板凳上,吹着风,手里把玩着玉石。
身后的孙不才,不断的给王牧捶着肩膀,极尽谄媚。
在一番王牧的威逼利诱下,孙不才全招了。
王牧笑了:“赚钱的路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