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皮尸身体表面全是凹陷下去的印迹,向后飞去,重重地砸在了一株古树杆上。
扑哧!
一个刀柄从无皮尸的胸膛处破了出来。
无皮尸低头看了一眼刀柄,终于知道眼前这人为何要将这魔刀扔出去了。
贪婪嗜血的情绪从魔刀身上毫不掩饰地散发而出,无皮尸整个身体在快速变瘦,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易林深吸一口气,靠着身后的树干,坐了下去,他的腹部处一片血红,刚才无皮尸还是拼命给了他重伤一击,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腹部更是雪上加霜。
易林捂着腹部,将那些快要溢出来的大肠重新压了回去。
不远处的布莱迪与盖亚见此,皆互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不过想了会,两人还是放弃了。
易林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奄奄一息,但他的眸光却依旧平静。
“你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易林起身,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他走向魔刀,将其拔了出来。
呼!
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的暖流涌进了他的体内,身上的伤口处皆有清凉之意弥漫开来,伤口在一点点地愈合。
布莱迪和盖亚见此,皆心中暗呼侥幸,还好自己没有选择那条不归路。
从一旁安妮的头颅上取下几根头发,易林将一根木枝削成了针状,然后穿针引线,将腹部的伤口给缝了起来。
整个过程,易林都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神色。
这让布莱迪盖亚更是心中发寒,毕竟这种痛苦可不是谁都能视若无睹的。
“这易林究竟是什么人?”
二人心中皆有这样的疑问,他们可不会再把易林当作普通人了。
特别是盖亚,他见多识广,但也没见过像易林这样变态的人。
恐怖的资质,恐怖的体术,恐怖的力量!
盖亚一连用了三个恐怖,可见易林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高了。
“走吧。”
扛起安妮的尸体,易林拿着魔刀,往外走去。
两人连忙跟上。
这一来一去,不过半天时间,但却如同梦幻一般,来时二十人,现在却只有三个。
布莱迪面色有些沉重,身为镇长,回去后自然要面对那些镇民,虽然出来时,大家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依旧难以面对。
“你们先回去,我处理下尸体,。”
快到小镇时,易林说道。
“恩。”
二人点头,先行离开了。
现在三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无法背叛谁,更不存在告密,毕竟龙陵图一事太过重要,警督署的人如果知道,对于布莱迪这种平民肯定是杀了灭口。
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易林挖了一个坑,将安妮的尸体埋了进去。
六月的温度还是很高的,即便这几天有些阴凉,但尸体也无法保存很久,他得尽快准备施展那个巫术。
之前他或许还会考虑这个巫术残不残忍的问题,但现在心中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只要对自己有利,自己愿意去做的,易林都会毫不犹豫。
“我是我,我非我,我到底是谁,我究竟忘了些什么。”
易林仰头,任由雨水划过脸颊,脑中闪过了那套病号服,以及武馆习武的记忆。
“迷惘的感觉真不好。”
易林回过神,眼神慢慢恢复平静,他将泥土推了下去,上面堆了些杂草,便离开了,最早明天他便会来此处完成那个巫术。
魔法的力量他算是见识到了,同等级的斗气战士都不一定会是魔法师的对手,如果那阿尔萨夫没有受伤,没有安妮的牵制,凯瑟琳是不可能打得赢阿尔萨夫的。
他之前原以为魔法师被近身之后,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但看了阿尔萨夫的防御魔法发现,绝非如此。
今天如果没有魔刀罗什,他的战斗会更加艰难,甚至很可能会与那无皮尸同归于尽,毕竟无皮尸的力量与速度太过恐怖了,所以他现在对于力量的渴望更加浓厚了。
将身旁插在地上的魔刀拔了出来,易林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把刀有点类似前世的唐刀,刀身宽不过二指,看上去很纤细,刀柄很长,两手握住,还有很长的一段。
刀身上纹路莫名,在易林目光落下的时候,那些纹路居然扭动了起来,化作了一只只惨白的眼睛,那漠然的瞳孔,与易林对视上。
“有意思。”
易林一抹刀身,那些眼睛又消失不见了,这魔刀罗什似乎很喜欢吞噬血液,吞噬之后更是会给他回馈一部分力量,这力量可以修复伤口,也可以增强力量。
比如说他的腹部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力量也已经逼近铁环级中阶了。
走回爱丽丝小镇,镇上一片死寂,即便家门遮掩,也阻挡不了那痛苦的哭声。
易林摸了摸自己的脸,将那看起来有些渗人的冷漠换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也该回家了。”
易林看向了不远处的铁匠铺,不知为何提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易林的心中莫名地出现了一抹温暖,这让他有些冰冷的心开始融化,性格也恢复到了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样子。
“亚当爷爷。”
易林看到铁匠铺里沉着脸砸击铁块的亚当,顿时笑着喊道。
听到易林的声音,亚当连忙抬起了头,脸上涌起了惊喜的神色,但随后便是愤怒。
“你!”
亚当很想骂易林一顿,但又不知道从何骂起,因为对于易林,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指责,相反,他还需要去感激易林,感激他为自己三人的付出。
“回来就好。”
最后,亚当走到易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这一句话。
“易林!”
“易林!”
马里奥和朱利安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看到易林时,都冲了过来,这半天的时间,他们也知道镇上发生的事情了,对于易林替自己等人去这趟送死的任务,心中感动不已。
“易林你的伤。”
朱利安看到易林腹部的狰狞伤口,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这伤只是看一眼,便知道有多重了,但易林脸上却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