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的美是清冷的美,若同雨后的荷花,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秋岚的美是可爱的美,如同纯洁的百合,一尘不染,欣欣向荣,天真可爱又显得那么单纯善良,而魅姬的美是娇艳的美,像鲜红的蔷薇,若血般的红SE,带着无可抑制的激情,神秘而凄凉。
可轻舞的美,迥异于这些美人,咋看之下,似乎如同蔷薇,可细致观察的时候,又像雨后的荷花。她总带着神秘的面纱,不同的距离,给人们的感觉便不同。
可孤桐觉得,轻舞便像风信子,在那硕大的花卉上,有轻柔的气质、浪漫的情怀。
她长长的睫毛下面,美丽的眼眸明亮而深邃,偶尔神SE转变,似乎有永远的怀念,可在片刻之后,又变成了一种坚持,似乎相信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人生!
孤桐不理解,为何一个天下闻名的名JI,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与怜萱萱齐名的轻舞,不像怜萱萱一般,期待如方外十三少那样的青年俊彦,而是怀念着什么,又坚持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孤桐自然不会问,因为这是一个NV人的**,虽然他很想知道。
轻舞轻盈的眼眸,淡淡扫过两人的脸面,轻YIN道:“近距离看两位公子,更让奴家心怀若乱!”
她的声音甜美雅正,任何人都只愿她不断说下去,能够听到天下第一舞的耳语,莫不是一种不凡的享受?这NV子的话语挑逗意味明显,可孤桐知道轻舞请他俩到此,觉不会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不过既然她想闲侃,孤桐不介意配合一下,当下轻笑着回应道:“近距离欣赏姑娘姿态,也是令我等惊为天人!”
轻舞淡淡一笑,丝毫不作计较,没有作进一步发问。
东方春泽却喜欢开门见山,微笑道:“轻舞小姐向来独居幽僻,今日却不是哪来的闲情逸致,非但没有再楼中起舞,反而在这后院中赏景?”
轻舞一愕,脸上神SE微微不自然起来。
其实东方春泽自然知道轻舞今晚上坐了什么,毕竟一路上跟随轻舞马车从赵无狄府上来到秦楼楚馆的人便是他。可是他故意这般言语,便是装作不知情的人反问,实际上却讽刺轻舞作为秦楼楚馆的当红花魁,在客人最多的时候,不去为客人献舞,反而躲在后院中独处。
孤桐人极慧黠,立刻明白东方春泽的意图,添上一把火道:“是呢,轻舞姑娘不但自己有时间在后院赏花,甚至还派出丫鬟请我们两人过来呢。”
轻舞忍不可忍,娇客一冷,不悦道:“两位再这边冷言冷语,奴家便要送客了。”
孤桐举手作投降状,苦着脸道:“好,好,我们不说了,那不知姑娘可否点明为何请我等两人来此?”
轻舞见他这般夸张动作,忍不住轻轻一笑,道:“公子不知原因吗?”
孤桐微微一愣,竟然扭头对身侧的东方春泽,问道:“东方兄,你知道原因吗?”
东方春泽错愕的叫道:“我怎么会知道?”
孤桐摊摊手,懊恼道:“我也不知道啊。”接着望着轻舞,笑道:“姑娘你看我俩都不清楚原因,可姑娘却要这般问,某不是在故意难为我等?”
轻舞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孤桐给她看得胆战心摇,暗骂自己没有用,期期艾艾道:“可是我真的不清楚原因啊,东方兄也说了自己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轻舞眼中锐利的光芒愈加凌厉起来,默思半晌,冷冷道:“不曾见到两位公子的时候,奴家还心怀期待,以为豪门大宗的真传弟子必然风度翩翩与众不同,可闻名不如一见,现在奴家的感觉只有后悔!”
两人顿时面面相窥。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轻舞会说出这般话语。
在这次见面之前,孤桐和东方春泽都不曾见过轻舞本人,而跟轻舞也没有任何跨关系的交际,甚至可以说,若他两人不主动来找轻舞,那么他们与轻舞之间便像一条平行线一般,没有任何交汇的可能性,连萍水相逢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孤桐心中因为怜萱萱的缘故,对轻舞有些许的期待,但是那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见或不见都没有关系,因为那不过只能是他人生的一点经历而已,见了,没有遗憾,不见,也不会留下遗憾。
可是从轻舞最终说出的话语,却两人手足无措。
轻舞竟然期待着与两人的见面,这实在令人不可理解,难道这神秘的NV子竟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会联袂齐来不成?
要知道,若轻舞只说期待与他俩之间其中一人见面,那么两人决然不会露出这般吃惊表情,可是同时期待两人的话,便由不得他们吃惊了。轻舞若早就知道他们会一起前来秦楼楚馆的话,那这种未知先卜的本领,太令人惊恐了。
孤桐差点想说“我们可不想被你期待!”,但想想他们本来是有问题需要问轻舞,若这样说出的话,必然会让双方的关系变得尴尬的起来。忙将话吞回肚内,改口道:“轻舞姑娘这般期待,我与东方兄却深感惶恐。”
他这番话说得一塌胡涂,但轻舞反而满意地点点头,别过脸去,默然看着凉亭一旁盛开的鲜花,脑里也不知转着什么念头。
灯光下,轻舞若秀丽山峦般起伏的LUN廓,在思索时灵动深远的秀目,更是清丽得不可方物。
孤桐与东方春泽呆呆看着,心中无由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忽然,孤桐再次感到和眼前这伸手可触的清纯美NV间,实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且这感觉比之刚才更清楚、更实在。自己实在不能体会对方那超乎凡俗的情怀。即使是对着雨瞳,他也没有这种“遥不可触”的感觉。
轻舞转过头来,和他的眼神一触下明显呆了一呆,满怀深意的盯了他一眼后轻轻道:“桐兄再想些什么?”说到最后语音转细,显是已失去了知道答案的兴致。
三人顿时沉默下来。
孤桐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轻舞姑娘,你实在令我看不明白!”
轻舞展颜一笑,轻轻道:“桐兄这般态度,也是令奴家失望的很!”刚才孤桐和东方春泽故意装糊涂的模样,实在令她心感不满,现在孤桐却把焦点转到她身上,更令她感到失望。
孤桐摇头道:“非我想要这般态度,实际上轻舞姑娘所为,令我感到担忧而已!”
轻舞看着孤桐,像CHU次认识他那般,忽地灿然一笑,道:“哦,奴家却没有感到做过什么事情,令桐公子这般杯弓蛇影?”
这时刚好一阵夜风吹来,吹起了轻舞的几丝长发,拂在孤桐的脸上。
轻舞轻呼一声,将发丝用手拨回来,顺势拢回鬓边,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孤桐默默望着她,身侧的东方春泽也痴痴的长大了嘴。
轻舞微怒道:“两位公子若还尽拿那对贼兮兮的眼看人家,那轻舞便真的要送客了!”
她绝少这类NV孩儿的言语,孤桐更感到一种异样,不过幸好他也算见过诸多美NV,识海中的剑魂也是坚毅如铁,所以能够控制内心的辕马,轻叹一声道:“轻舞姑娘,你毫无通知的排丫鬟请我等到此,而且还施展媚功给我等一个下马威,现在又多次用送客来威胁我等,诸多情况,都让我感到不安!”
话音微微一段,继续说道:“试想这种情况,如何让我与东方兄坦诚相待?”
东方春泽闻言望着轻舞缓缓的点头,显然赞同孤桐所言。
轻舞冷冷看着他,好一会后眼光转柔,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桐公子原来因为这般原因才对奴家冷言冷语呢,看来轻舞多想了。”她至此,依旧没有解释所作所为的缘由。
孤桐大感失望,又再涌起心灰意冷的感觉,气地摊开双手,才要说话,脑中灵光一闪,眼神变得明亮而锐利,深深望进轻舞的眼内道:“轻舞姑娘,孤桐有一问题请教。”
轻舞波平如镜的心湖突然泛起一阵微波,暗呼不妙,但表面却不出半点神SE,淡然自若道:“桐兄请说吧!”
孤桐像变了个人似的,既自信又有把握地说道:“以轻舞小姐的智慧,应一早便发现了东方兄暗中跟踪马车了,甚至明白今夜我定然拉着东方兄嵌入秦楼楚馆的后院,所以马车中的蜃楼便是姑娘故意留下的了?”他一直唤对方为轻舞姑娘,现在则连称谓也改了。
轻舞瞅他一眼,说道:“孤桐兄为何如此咄咄迫人?”她也由桐兄改为孤桐兄,显是起护墙,以防止孤桐即将展开的“猛攻”。
孤桐呆了一呆,眉头高高皱起,说道:“是的,为何我会如此,只觉若姑娘能像期待我坦诚相待一般坦诚,那就好了!”
轻舞见到他如此情态,眼角溢出笑意,瞪他一眼,说道:“你这人,真是……”刚才起的防线,已不攻自破。
孤桐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警惕,困难地便咽了一口,喘着气道:“你还末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