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安宁问柳香兰妹妹是不是和自己一起睡,反被柳香兰笑话:“你妹妹一岁多的时候就被你抱走了,说什么她身上软软的,香香的,晚上抱着睡觉最舒服了。怎么,现在想还给娘了。”这几天怕小闺女晚上不老实碰到昏睡的安宁,柳香兰就把人安顿在自己屋里,她还以为安宁又想起搂着妹妹睡觉这件事了呢!
前身还有这种奇葩的爱好,安宁只是有些事想问问安玥,和别人睡在一起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大忌,她都不记得上次和别人同床共枕是什么时候了。
安玥隐约能猜到她的意图,要是以前的姐姐,她也喜欢俩人盖一床被子的感觉,这位吗?她还真怕,万一半夜自己不老实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那今晚就同床不同被好了,还是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姐妹俩洗漱完,没等安玥张嘴,安宁放下两床被子,不光安玥不习惯,她也别扭。要不是自己有事问她,真想把人撵出屋子去。
“那个……姐姐醒过来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你给我讲讲掉进井里的经过,还有……咱们家都有哪些亲戚?”
就知道她会跟自己打听这些事情,安玥假装同情地看了大姐一眼:“大娘家的堂哥要娶媳妇,家里凑不出二十两银子,于是大娘就找到奶奶,哄她老人家趁爹出门打工,娘送绣品的时候,做主把你许给邻村的刘瘸子,所以……”自己的亲姐姐就这么没了,想想挺伤感的,十年的姐妹情谊啊!安玥忍不住啜泣起来。
自己不仅多了爹娘、妹妹,貌似还有一大堆的亲戚住在这附近,天哪!这叫什么日子,有没有退出键啊!
“好,让他们给我等着。”安宁一拳重重砸在炕沿上,安玥就看见被砸的地方扑簌簌往下直掉土渣,这一拳要是轮到大娘脑袋上,她脑袋非开花不可。
“家里除了奶奶和大伯一家,还有什么亲戚吗?”现在这种情形已经够糟了,安宁心说再多出几个极品自己也能抗住,不会被噩耗击垮。
安玥扳着白嫩的胖指头帮她数了起来,大伯家有两个堂哥,一个堂姐;二伯住在隔壁村负责打扫那里的私塾和看院子,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自家爹爹就是老三了,爹身下还有个姑姑,也住在隔壁村子;还有一个四叔三年前才成亲家里有个光屁股娃娃,四婶肚子里如今又有了……
靠,这是拿女人当生孩子的机器了,安宁非常鄙视这种现象,安玥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大渊就是这种风气。
这么说这对便宜爹娘还不赖,没有因为生的是两个姑娘虐待、轻视她们,安宁把妹妹仔细打量一遍,这丫头又白又嫩,估计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咱俩谁长的还看。”
“你。”安玥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大姐长的真不差,相貌随了娘,不然的话刘瘸子也不可能送给奶奶和大娘那么多银子。
“别骗我,要是骗了我你就死定了,我会拿匕首一点点割你的肉,拿冲锋枪扫射你,哒哒哒哒,听见没有。”
听见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安玥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提醒大姐,她要是不改改说话的方式,郎中没准明天又要上门了。
说个话也要受限制,安宁很不高兴,却也知道妹妹说的有道理,她现在还不想被当做妖怪抓起来烧死,自己还没找到师兄呢!
想到师兄,她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有胎记的时候师兄都没嫌弃自己,现在更不会了,睡觉,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出发找师兄去。
听到身边有韵律的呼吸声,安玥重新睁开眼睛,按照她以前的规划,想让爹爹过完年包上一大片稻田,在里面养着鱼,种着稻谷,相信用不了几年家里的日子就会过起来的。
没想到老天爷和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送了一位老乡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些先进的技术不敢用了,先进的想法也不敢提了,难道自己穿来的方式不对,真正的女主是身边这位,自己只是个女配?还想着家里有钱了不让爹和娘再操劳了呢!这下子美梦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
老天,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庄户人家起的都早,安向山和柳香兰在外面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生火、烧水、打扫院子、喂牲口了。安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借着微弱的光亮穿好衣服,想下床穿鞋时不小心碰到安宁。
“不许动。”安宁身上像安了弹簧一样,嗖地一下坐直身体,和妹妹对视一会,想起现在的处境后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再睡一觉,睡醒了也许就回到自己的席梦思上去了。”
这样的梦自己也做过,可惜啊!安玥小心翼翼爬下床,在厨房里帮娘看了一会火,收拾一堆碎菜叶子和包谷混在一块里,端去喂鸡。里里外外都收拾停当了安宁还没起床。
“这孩子。”柳香兰摘下围裙抖了抖,拍了安玥一下,让她进屋喊人开饭了。
安玥打开房门喊起来:“姐,姐,起来吃饭了。”还是站在外面安全些,自己可没胆子过去推人,她要是给自己来个擒拿手就糟了。
“吵什么吵,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安宁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气十足地嚷道。
幸亏自己没过去,安玥拍着胸脯嬉笑道:“我不这么喊,你也不起啊!”
“我早上不吃了。”能不能让人再睡一会,安宁又要倒回去,炕面太硬,枕头太沉,这一夜睡的稀里糊涂的,直到天亮等来睡意,这边偏叫自己去吃饭,她现在很想打人怎么办?
“快起吧!娘给你做了煎蛋,还有你最爱吃的红薯饼,再不起来,我们都吃光了。”
想拿几个红薯饼诱惑自己,没门,安宁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蒙住,在炕上翻来覆去打滚就是不肯起来。
“你再不起,我让你爹去镇上找郎中了。”柳香兰让小闺女起开,自己走过来掀开安宁的被子,这孩子自打从井里捞出来就不对劲了,跟变了个人似的,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