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兄台(1 / 1)

躺了好一会儿,她爬起来看着这黑漆漆的屋子,静悄悄的。

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又掉眼泪。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受苦受累受骗也没个人安慰,现在又饿又渴,想喝口水和热饭都没有……

她越想越难过,呜呜地哭了出来。

但是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哭过之后她便提着那只桶去河边。

虽然昨晚的经历不愉快,但她知道那个大哥不是坏人,他来河边也是沐浴,自己遇到他应该是意外。

在河边洗了脸和手,捧着河水喝了几口,她提了小半桶水慢慢地往回走。

停了两三回,总算到了小茅屋,点了油灯擦洗一番,便入睡了。

没试过干这么重的活,浑身酸痛,她睡得并不好,天微亮就醒了。

她也睡不睡了,梳头之后就去河边洗脸,提了半桶水回来。

要做饭时才想到没有柴草,又出去在附近随便捡了一把半干湿的抱回来。

哪知这草燃两下就息了,她只得凑嘴去吹,火是燃了,却带着浓烟滚滚,呛得她一顿猛咳,泪水汪汪。

未等她咳过,火又息了,她又低头去吹,如此这般几回,火还是未燃,她也没心思煮什么饭了。

泄气准备洗手洗脸,却发现水已经用完了,她只能提着木桶又去河边。

路上倒没碰到什么人,可在一个三岔口,却偏偏看到了那个冷面大哥,手里还握着把剑,原本真是练家子。

她忽地想起前晚,脸就烫了起来,低头用余光看到他渐行渐近的身影。

“喂,你那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她红着脸低声问。

可惜那人并不答她,眼看着他要擦肩而去了,她又羞又急,一把抓住他的手。

“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那人没动,却开口了:“看到什么?”

她红着脸抬头,却又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我在……”

她怎么也说不出在河里沐浴,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在也沐浴之事。

只见他转眸望着自己,神色忽地有些怪异。

“到底有没有看到?”她声若蚊叫,却十分坚持。

“没有。”他瞥开视线。

她总算安心了,放开他的手,细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就低头匆匆往河边去了。

听到他说没有,她心里就像开了花一样,神清气爽地蹲在石头上,伸手就要洗,却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脸上黑一块黄一块。她伸手摸了摸,还摸到额角的的一层黄泥……

她当即窘迫难当,闭上眼睛连自己都不想看了。

难怪他会那样看她,丢死人了。

她猛地拂水洗干净脸,站起来要拿桶,哪知脚一滑,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

“哈哈哈哈……”旁边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喜鹊狼狈地从水里爬起来,那笑声肆意。

喜鹊抹了一把脸,转头看到,只见三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端着木盆站到河边上笑得花枝招展。

正是高多珠和江芝麻及高小草,不过喜鹊并不认识她们,只隐约记得其中一个是昨天问自己话的。

“喜鹊,你在抓鱼吗?”江芝麻嘲讽地笑着问。

高小草接口道,声音柔柔:“哪里,人家京城来的,大鱼大鱼早就吃腻了,怎么会跑到这穷山恶水来吃鱼呢?人家只是没洗过这关公村的水,想在这里沐浴而已。”

喜鹊怔忡住,自己与她们并没有过节,何以她们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敌意?

但她不知道,更深的敌意还在后头呢。

高多珠不屑地道:“京城的人也不见人多高贵,京城又不是人人都吃得起大鱼大肉的。

我听说啊,有些出身低贱的人没有办法生活就会跑大户人家去做丫环,有些丫环欲摆脱自己卑微的身份就会就想方设法的去爬男主人的床。

比如死缠烂打不知廉耻地去抓男主人的手,又或者在无人时使尽媚色,得逞的就会成了那家主人的妾,没得逞的则被主母打发得远远的,让她去受苦。”

她昨天向村长打听过了,这个叫喜鹊的好像是犯了什么错才被贬到这里,目的就是让她吃苦,她自己说得好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谁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去。

喜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知道自己刚才抓那个男子的手被她们在远处看到了,但即使如此也不用这么恶毒的造谣骂她吧。

然她本就不是喜欢争强斗胜的人,她们说什么就什么吧,也不与她们纠缠,无声地踩上石头将衣服拧了几下,提了半桶水就走。

“多珠,你说我们这样说她,她会不会向村长告状?”喜鹊走后,高小草担忧地问。

“怕什么?就算告状又怎样?”多珠不以为然,“她一个被遗弃至此的人,难不成会有人替她撑腰?村长更不可能为了她与我们为难了。

喜鹊回了小茅屋,把桶放下就坐在床上,愣愣地望地面。肩上隐隐作痛,腰也累,提水的胳膊也酸,她也没去揉。

她来这里还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又被排斥,往后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发了一会儿愣,她动了动肩膀,认命地去换了衣服,洗了手慢慢地啃着昨天买的馒头,觉得干了就用碗装了半碗河水吃了几口。

吃了一个她就不吃了,瞧了下剩下的三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好饭,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用馒头充饥了。

浑身酸痛,衣服她也懒得洗了,开了木门看了看外面,路上行人不少了,村民都出去做活去了。

她也出了门,因为她还有一堆东西留在那处荒野的里,她得去拿回来。她想过了,若是路上遇到有马车或牛车,就出银钱前他们帮自己拉回来。

经过村中的巷子,不出意外地村民又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她只得尽量低头。

“看够了没有?”一对夫妻挑着锄头往地里去,妻子虽也看了喜鹊,却不像丈夫那样露出炽热的光芒,妻子便喝了一声。

那丈夫心虚地别开目光,继续走。

反正一路上,那些村民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都盯着喜鹊好,觉得十分新鲜。

“阿婆,这个姐姐穿着真漂亮,大家都看着她呢。”有一对祖孙坐在门口喝粥,孙子四五岁,也知道分辨好看与否。

那阿婆笑道:“你长大了勤劳一点,多买些田种稻谷,收了稻谷也给阿婆买身漂亮衣服可好?”

“嗯,好,我长大在种十亩地。”那孙子应道。

喜鹊本来已经走了祖孙坐的门口,但听着她们的对话感觉她们是和善之人,便又几步返回来。

她谦和地对老奶奶说:“这位阿婆,我想去运些东西回来,你知道除了镇上,哪里可以租到马车或者牛车拉货吗?”

这个阿婆其实是二婆,阿婆不过是这里孙辈对祖辈的称谓,二婆不防她会回来对自己说话,愣了下才说:“除了镇上就没有马了,不过牛倒是有,只是现在是农忙时期,恐怕你也借不来呢。”

喜鹊有些失望,刚要说谢谢便闻那阿婆说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运东西回来?若是不远入黑前倒是可以借公家的牛去拉一拉,不过要给粮公家的。”

入黑前?那也太晚了,她先去瞧一瞧东西再作打算吧。

“谢谢阿婆,我要去的东西比较远,天黑前可能来不及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二婆笑笑,看着她转身离开又说:“村里人都叫我二婆,你以后可以叫我二婆。”

喜鹊回过头笑着点了点头。

她走了一路倒是看到有拉牛的,可一看也知道是赶着往田里去的,就不好意思问了,直接就走到了昨天收藏东西的路段。

\s

最新小说: 上门狂婿秦言柳梦雪 乡村逍遥小神医 醒来成了太子妃 蘑菇屋:让你整活,没让你接白活 致命邂逅 山慕如长风 落入他的掌心 清穿田园一家欢 我真的不想出名啊 女配又苏又撩[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