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了近几天令他魂不守舍的“鬼烧水”事件,周成晔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而心情一好,他也就困了。
其实与李家女娃的对阵的持续时间并不长,
从子时开始,到子时一刻结束,一共才用了十五分钟。
但最后,周成晔却是凌晨一点才睡的觉。
不外乎其他,只因为单怀……
这家伙好像脑子不太正常,从事情结束开始,他就一直在找话题和周成晔聊天,
无论是嘲讽他的能力,还是屋子里的布置,到最后连他卧室床位的摆放都要聊个三五分钟。
而接近零点三十时,单怀竟然还说自己饿了,非要让周成晔给他做点吃的。
试问,一只鬼,还会饿?
可架不住他的嘴炮,在加上周成晔实在困得不行了,为了送走这个白无常,他只好忍着性子打着哈欠,强睁开不断打架的眼皮,跑到厨房给这家伙做了碗泡面。
怪不得老人们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只是以后这句话恐怕要变一下了,不仅仅是神,请鬼容易,想送走也难啊。
好不容易结束了疲惫不堪的一段时光,周成晔终于安然的躺在了舒适的床上,回想着昨天在长椅上的不适,他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哑—哑——”
又是乌鸦叫,
但声音小了许多,
隔着报亭外已经不是很大的雨声,鸦叫声勉强能传出去了些。
…………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十分了。
周成晔稍稍活动下筋骨,心想着阿龙应该已经送过报纸了。他简单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带上“装备”,离开家直奔报亭。
因为昨晚的雨持续下了一夜,街道上到处都散发着泥土的独特味道,
仔细一嗅,似乎还有些香气。
来到报亭,拉开卷帘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被关在鸟笼里通体黝黑的乌鸦。
呵,这小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呢?
不予理会,周成晔径直走到自己熟悉的长椅上躺好,随手把令牌和之前塞到多肉盆栽下面。
“嘎—嘎——”
“噶—嘎嘎——”
刚一坐下,门前就传来一阵沙哑的叫声。
“诶?”周成晔一愣,眯着眼睛盯着笼子里的乌鸦看了几秒钟。
这东西嗓子咋还哑了呢?
“嘎—嘎嘎——”
周成晔被吵的心烦,
“别叫了。”
他轻声喊了一句,那只乌鸦果然老实了。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们就像人一样,听得出喜怒,看得见哀乐,
无论是号称人类最好的朋友的狗也好,还是灵气十足的猫,都是如此。
这只乌鸦也是,更何况它还是从白无常单怀店里买来的呢。
一人一鸟,
吃过早饭。
由于赵东强还在警局忙着处理巳门村的案子,所以今天也就没什么客人光顾。
一直悠闲的坐到下午,恰似惬意,
虽然看起来有点无聊,但中间倒是阿龙又来送了一趟报纸。
阿龙还是蛮敬业的,
有时候想想,娶个媳妇,找个稳定的工作,不要求太多,能养活自己和老婆就行,哦,以后在多个孩子。
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错啊。
可惜,
太多的人不知道满足了,
这种小资人民的快乐,往往会随着社会的进步与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流逝,物质与精神层面,一旦对于前者的要求提高了,那么后面再想去保持单纯就已经不可能了。
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下午三点几分,
趁着天不热,周成晔把椅子搬到了报亭外,又把鸟笼摘下来放在旁边,懒散的吹着小风,晒着日光。
过一天算一天,不愁吃不愁穿,这才叫小资生活嘛。
“哟,这不是橙子大哥嘛。”
一抬眼,微微眯着,周成晔恰好看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司竹。
司竹的心情似乎很好,还知道调侃他,
“解决了?”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走近过来问道。
黑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情趣用品,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百个避孕套,
“嗯。”
周成晔轻回一声,继续闭上眼晒起了太阳。
前几天他和司竹说过“鬼烧水”的事,再加上昨晚的奇怪雷雨,以这女人的智商大概猜到些什么他也不意外。
反正再怎么样,她也是不可能知道深渊与白无常的事的。
“咦?”司竹忽然愣了一下,好奇道,盯着椅子边的鸟笼问道,“大哥,你啥时候买的宠物啊,还是一只黑鸭子,好丑哦。”
“……”
周成晔无语道,“这是乌鸦。”
“乌鸦?是吗?”司竹有些质疑。
这时,笼子里的乌鸦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开始叫着反抗了起来,
“嘎—嘎嘎——”
“嘎嘎——”
“这……”司竹一低头,哈哈笑道,“我就说这是鸭子嘛,叫的真难听。”
“嘎嘎!嘎嘎嘎!!!”
这只乌鸦叫的更大声了,好似再说“劳资真是乌鸦,就特么的是嗓子哑了!”
“行了,闭嘴吧。”周成晔叹口气道。
“嘎嘎——”
叫声戛然而止,乌鸦讪讪的低下了头,安静下来。
“诶,这鸭子还挺听你话的嘛。”司竹倍感好奇,“你在哪买的?”
周成晔指着对面那条街,回答道,“最里面的花鸟鱼虫市场,不过我劝你别去,老板黑的要死。”
“花鸟鱼虫店?咱们这还有这种店铺?”
看得出,这女人也很少逛街,或许她连隔壁不远处的那家老板同样黑心的杂货铺都不知道。
司竹摇摇头,又问道,“你这鸭子叫什么,有名字么?”
“名字?”
周成晔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没给它起名字。
叫什么好呢?
起名字什么的浪费脑细胞,简直太烦了,
他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黑鸭子,哦不,是黑乌鸦,说道,“他叫黑子。”
“黑子?”司竹错愕,“这名字真难听,该不会是你现想的吧。”
“怎么可能……”
他笑着摇了摇头,
反观鸟笼里的黑子,张开嘴眨巴了几下,它很想叫几声来表达自己对新名的不满,可一想到周成晔的脾气,又放弃了,只得默默接受了这个土里土气的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