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湦后,雪锦再度呆坐于窗前,又开始思考了。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世外高人的注意力呢?
屋外恰在此时有一群小鸟飞过,雪锦愣了愣,突然响了起来,在这个年代,风筝还没有出现,也许可以在风筝上做文章。
可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风筝,应该还不足以吸引世外高人的注意力吧!是不是应该加点其他的因素?
滑翔翼?热气球?
好像都不会做,雪锦会做的仅限于普通的风筝而已。但是她知道有个人一定会,可现在谣言刚平息,她就去找路石林,难免惹人诟病,对她对路石林都不好!
该怎么办呢?
对了,可以找别人去!
打定主意,雪锦急忙找来了九零,并写了一封简笔信,让九零带给路石林。心想这次就万事大吉了,终于歇了口气。
锦绣食林生意如往常般不冷不热,开张大酬宾后一直如此,不是客座满堂,也不至于人太少,还有赚头。
那时候雪锦就在想,如果可以一辈子只守着一家店,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该有多好。没有所谓的天煞孤星,没有王权争端,家族斗争,每个人都幸福安康,那样的生活多好。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的损人不利己,为什么那些人可以为了权位不择手段,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安安生生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
思虑间,雪锦趴在柜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也不知几时,突然听到周旁一阵喧闹,雪锦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抬眼看了看,竟发现店里的客人都在往外面跑。
一边跑,那型人们嘴里还一边喊:“外面有人飞起来了,快去看啊,有人飞起来了……”
有人飞起来了?
雪锦莫名其妙。转瞬又反应过来了,难不成是路石林?可她才刚睡一会儿,路石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做出能飞的东西来了呢?
怀着十二分的好奇,雪锦推开众人。加快脚步冲到了屋外,果见天空中有一滑翔翼飞过,滑翔翼上那人虽然看得不慎分明,但多半是路石林了。呵,他的速度还真快,莫不是早先就做好了?
疑惑之际,雪锦怔怔地看着那滑翔翼飞来飞去,发着呆。
没曾想那滑翔翼竟突然朝着锦绣食林稿了下来,越飞越低,速度之快吓得围观路人纷纷尖叫。
众人受惊过度。四散逃去,雪锦睁大了双眸,呆若木鸡。
“咻——”
那滑翔翼在即将落地时减了速度,平稳地降落在了锦绣食林门口,亮瞎了所有人的眼。操纵滑翔翼之人确实是路石林没错。雪锦怔怔看着他,失了反应。
路石林也不多话,直接将滑翔翼取了下来,递给了雪锦,道:“说好的,一千贝卖给你!”
“啊?”雪锦有些莫名其妙,转瞬又反应了过来。赶忙令人取来了一千铜贝交给了路石林,并将路石林的滑翔翼好生收了起来。
路石林拿了钱,转身就走,连话都没说一句,明显一副钱货两讫不再谈论交情的模样,扼住了围观群众想要八卦的内心。
雪锦拿了滑翔翼。回到柜台后坐下,始终回不过神来,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路石林在空中掌控滑翔翼的模样。
真的太帅了有木有?见一次就终生难忘了!
而经过这场闹剧,锦绣食林里瞬间就客座满堂了,人们都在盯着挂于墙面上的滑翔翼议论纷纷。各种奇葩的说法令人啼笑皆非。其中呼声最响的是说那滑翔翼乃是天神所赐,得之可立升仙道。
雪锦听着众人的议论,笑而不语,只盼着世外高人真会出现。
又等了好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暗,锦绣食林准备打烊了,食客们一一散去,雪锦才灰心丧气。
也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有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赫然是此前为雪锦算命的那位。
“天呐,这不是城外的那位高人先生吗?”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雪锦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白发老者身上。
这位老先生此前给她算的那一卦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准确无误。
难道他真的是世外高人?就算不是,也有两把刷子吧!
抱着宁可认错也不放过的心态,雪锦热情地迎了上去,亲自给老先生端茶倒水,并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企图让老先生放松。
老先生和雪锦寒暄了几句,突然抬起头,一指墙上的滑翔翼,道:“这莫不就是传言中的天帝之翼?”
“天帝之翼?”雪锦汗颜,暗道群众想象力很丰富的同时,不忘吹捧老先生道:“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啊,消息真灵通!”
“哪里哪里,老朽敲路过而已!”老先生谦虚道,视线一直没从那传说中的“天帝之翼”上挪开。
雪锦看了暗自好笑,觉得这回肯定有戏了。
待老先生又看了一会儿,露出了急切渴望的神情,雪锦忙趁热打铁道:“不知老先生的医术如何?我这里有位病人,如果老先生能治好他的病,这天帝之翼就送给老先生了!”
“此话当真?”老先生欣喜地跳了起来,表现像个孩子。
雪锦好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好好好,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那位病人现在何处?等等,你先别说,让老朽掐指一算来!”老先生激动之际,也不忘卖弄本事。
算了好一会儿,脸上先是愁容堆积,而后又展开了笑颜。
雪锦不明所以,忙问其原因。
老先生道:“老朽算出小姑娘要老朽救治的乃是小王子,而那小王子的病症实难救治,故而犯愁。但是转念又想起了一个传世秘方,兴许能救小王子一命,所以又释怀了。”
“原来如此!既然老先生有办法,还请老先生不吝救治!”雪锦听老先生说有方法救治小王子,顿时欣喜若狂,忙令人去请来了太子。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周湦就来了。到丑看到那位老先生,周湦本能地抱着怀疑态度,听闻旁人讲起老先生悬壶济世的诸多典故,才稍微相信了些,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又考察了那老先生片刻,周湦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拱手行了个礼,道:“不知老先生有何办法救助小王子?”
“方法自然是有的,但这方法乃是老朽祖传秘方,不可为外人道也!”老先生摸着胡子,卖起了关子,明显没准备将救治方法公诸于众。这也在情理之中,祖传秘方一般都是不能透露了。
周湦也表示理解,但是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路边找来的糟老头子,所以他又问了:“邪气之中人也奈何?”
“邪气之中人高也。”老先生答。
“高下有度乎?”周湦又问。
“县半已上者,邪中之也;身半已下者,湿中之也。”老先生答。
“……”
二人一来一去,你问我答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周湦才终于相信了那位老先生。其谈论内容,雪锦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直觉告诉她,这邢定都是高人才能理解的话语。
所以冥冥中,她对周湦也多了几分钦佩。殊不知某二人只是在背课文而已,此文出自一本古医经。
对答完毕,周湦恭恭敬敬地请那位老先生入了宫,准备去给小王子诊治。诸事皆宜,老先生入宫后为小王子搭脉诊治,调配医,无一丝不妥。
雪锦在锦绣食林中焦急等待,就盼着宫里能传出好消息。谁知好消息没等到,反倒先等来了咋咋呼呼的毋良。
毋良还没进门,就在嚷嚷:“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毋爷,你都多大的人了啊,怎么还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雪锦好笑道,朝毋良迎了过去。
“姑娘,你快进宫去阻止那个老先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根本就不是世外高人,他是冒充的!”毋良急道。
“怎么可能,我们都……”雪锦话还没说完,便见另一位白发老者自毋良的身后走了出来,赫然是平乡老乡长。
一时间,雪锦失了反应,呆呆望着老乡长没了言语,怎么也没想通老乡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毋良接道:“姑娘,这位老先生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那个是冒充的!”那语气毋庸置疑,看来他是有确切证据了。
雪锦这才恢复了神智,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这……”毋良还真不好说。
乡长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信你?”雪锦很想说,我凭什么信你,但碍于对方是个老人,她没好意思开口,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老乡长看出了雪锦的顾虑,摸了摸山羊胡子,道:“你不信我没关系,有人自会相信,你现在只要快快随我进宫就好!”
“进宫?”雪锦更加疑惑了,“皇宫可不是我说进就进的!”
“哈哈,我有办法进去,你只要跟在我身后就行!快,我们没时间了,再耽搁下去,小王子就没命了!”老乡长继续道,也不等雪锦反应就直接拖着雪锦出了锦绣食林,直奔着皇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