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栀拿了糖，余冬至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还很高兴。
他忙说：“姐姐，你快尝尝看，真的很好吃的，我上次还送给晓阳吃了，他也很喜欢哦。”
凉栀心想，余冬至年纪虽然小，但是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
齐晓阳的确玩不过他，肯定已经被他吃的死死的。
见凉栀不动弹，余冬至眨巴了下乌溜溜的大眼睛，有点委屈巴巴的说：“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的糖啊。”
“不是……我……”
“不是的话，姐姐你就尝尝嘛，我不骗你哦，真的很好吃的。”
“……”
或许是眼前这小孩眉眼之中有太多父亲的影子，凉栀看着，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波澜的。
罢了，她跟一个小孩子叫个什么劲呢？
凉栀拆开了棉花糖，咬了一口。
很软，很甜，很香，味道，还真是不错。
凉栀觉得舌尖都被棉花糖给化软了。
余冬至见凉栀吃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姐姐吃了，说明姐姐并没有很讨厌舅舅，说明舅舅还是有机会的。
他立马问：“是不是很好吃？姐姐，我没骗你吧，冬冬从来不骗人哦。”
“……”凉栀轻咳一声，说：“好了，我吃了糖了你快下楼找你……找你妈妈去吧。”
余冬至却没有动，小嘴巴嘟起，有点小悲伤的样子：“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凉栀：“……”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吗？
这孩子鬼精灵的很，上次故意使坏让她跟温时越单独相处的事儿，她可还没忘。
余冬至大眼睛又眨巴了下，可怜兮兮的伸出手指，扯了扯凉栀的衣袖，软软蠕蠕的声音：“姐姐~我想跟你说说话儿，你能不能别赶我走啊~~”
凉栀：“……”
得，她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撒娇，真的没有抵抗力。
凉栀沉了一口气，拉着他到一个小矮凳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对面。
这才问道：“好……那你说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余冬至伸出小爪子挠了挠头，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下。
凉栀想，如果他敢提起温时越，她就立马将这小家伙给丢出去。
并且百分百的肯定是温时越教坏了小孩子，使唤这孩子过来找自己的。
“姐姐……”余冬至那边似乎想好了，立马道：“我们来互相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
凉栀：“……”
小孩子的新奇想法真是多。
只是，这真的是个五岁的孩子么？
简直不要太会玩了。
凉栀问：“你想交换什么秘密？”
余冬至“唔”了一声，说：“比如，我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姐姐也告诉我一个秘密，怎么样？”
凉栀耐着性子：“那好，你先说说你告诉我什么秘密？”
余冬至道：“晓阳跟彤彤分手了……就两个星期前哦，所以这段时间晓阳心情一点都不好，不过姐姐放心，我有劝解他的，虽然他不怎么听，还骂我说你这种单身狗怎么懂……唔，我是不太懂啊，可我觉得幼儿园谈恋爱太早了，我准备小学时候再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
凉栀：“……！！！”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成这样了么？
还有齐晓阳这孩子……
凉栀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齐瑶打个电话，让她好好管教一下齐晓阳，免得他一不小心长成了一个世纪大渣男。
余冬至还一脸单纯的样子看着凉栀，问：“姐姐，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唔……我知道这个是晓阳的秘密，但我刚才只想到了这个秘密，待会儿我再说自己的秘密……为了公平起见，姐姐你也先告诉我一个别人的秘密好了。”
凉栀：“…………”
她觉得她是疯了，才答应跟齐晓阳玩这种游戏。
可对孩子，要言而有信，好歹跟自己也有点血缘关系，还是自己的弟弟。
凉栀说：“……你妈妈她……她以前是个护士。”
余冬至眨巴了下眼睛。
凉栀也眨巴了下眼睛。
她在想这个似乎不算秘密，毕竟温静言当护士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余冬至说不定知道。
她刚想改口跟余冬至一样去出卖自己的干儿子齐晓阳。
余冬至：“哦。”
凉栀：“……”
余冬至说：“该我了……姐姐，我的第二个秘密是，我在爸爸的钱夹里，见到过姐姐的照片哦。虽然放在最最最里层，还是被我翻出来了……不过照片上的姐姐看起来比现在小一点呢，头发也没有现在长，但是，冬冬心里姐姐不管何时何地，都很可爱的。”
凉栀眼眸颤了下，父亲钱夹里放了她的照片吗？
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的。
而接下来，凉栀真的出卖了自己的干儿子。
告诉余冬至，齐晓阳一个多月前睡觉尿床了。
余冬至笑的前仰后合，凉栀看着他笑，居然也忍不住笑了。
就这样，余冬至又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关于温静言，关于父亲，甚至关于李管家跟刘婶的事儿。
凉栀发现，余冬至这孩子的确聪明，而且观察力记忆力都非常好。
她居然从这个五岁孩童的嘴里，将现在的余家，从头到尾重新认识了一遍。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即使他聪明，说的话，应该也不是假的。
凉栀相信。
“唔，好像又该我了。”余冬至纠结着小眉头，很认真的想了下，说：“我能说一个我舅舅的秘密么？唔，我妈妈说姐姐你不喜欢舅舅，不让我在你面前提舅舅……而且我以前每次跟姐姐提舅舅，姐姐都很不开心……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别的了……所以姐姐，我能说舅舅吗？”
凉栀眸子轻闪，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一个五岁的孩子。
罢了。
凉栀道：“你说吧，没关系。”
余冬至很兴奋，立马道：“那我说了哈……我知道我舅舅的心口位置，有一个纹身……上面纹了一个字，那个字我认识哦，是个‘悠’，姐姐……舅舅纹的，是你的名字，对吧？”
凉栀哑然，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她又能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