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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四十七章 差辈(1 / 1)

“小兄弟,即便你没有向我解释得这么久远清晰,我也从未怀疑过你是这里资历最深的人。因为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你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这福灵金泓水心堡,以及这金泓水心百里家。”俞音言辞恳切地对娃娃脸少年说道。

娃娃脸少年闻之,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即对俞音说道:“泽漆少爷,我们才刚认识,所以你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我最不缺的就是轻易相信我的人。因为我的言语举止之间,似乎永远充满着与生俱来的的信服力。”

“小兄弟,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你们的眼中,我阿姐,也就是你们的师父,她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俞音满怀期待地向娃娃脸少年发问道。

“泽漆少爷,别人的看法想法,我不得而知;但在我的眼中,在我的心中,师父她绝对是一位值得敬仰、值得推崇、且配得上这世间诸多赞美的仁医。”娃娃脸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果然,娃娃脸少年的回答,没有辜负俞音那满怀的期待。

“小兄弟,这院子里这么多的哥哥姐姐;然而,却只有一个人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的问题,想来你很是健谈嘛!”俞音满眼笑意地评判娃娃脸少年道。

“让你见笑了,泽漆少爷,没法子,我天生就是这样——自来熟!”娃娃脸少年自嘲道。

“你听见了吗?大煓哥,他同我先前对你所说的一样呢!”俞音激动地先后对钟大煓与娃娃脸少年说道,“小兄弟,原来你也自封为‘自来熟’啊!我也是这么自封的呢!可我身边的这位,哦,忘记向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大煓哥,他非但不认同我的自封,还擅自给我封了一个什么‘人来疯’!”

“人来疯啊!”娃娃脸大笑着说道,“很是贴切嘛!我也是个‘人来疯’呢!谢谢你呀,大煓大哥,谢谢你也顺便赐了我一个封号。”

俞音闻之,一时间哭笑不得。

而被人莫名感谢的钟大煓,心想:这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少年,性子还真是好呢!虽然同为“自来熟”,也同为“人来疯”吧,但他的性情可比俞音的性情好多了。不过,相比较之下,还是偶尔使使小性子的更为可爱。

说一千道一万,在钟大煓的心里,就是没有人比得上时而稳重有加、时而任性无比的俞音。

“哎,小兄弟,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俞音询问娃娃脸少年道。

“我姓叶,单名一个‘莱’字,大家都唤我‘阿莱’。”娃娃脸少年回答道。

叶莱——请切记这个名字,这个生有一张娃娃脸的男子,人如其名的平凡,随遇而安。在他的认知里,高古伟大不是目的,体贴忠诚才是根本;所以,他注定会成为一位怪才的一名跟班,一名体贴到无微不至、忠诚到至死不渝的跟班。

当然,那位怪才并非叶莱的师父——百里流深;因为相比较那位怪才而言,百里流深还远远不够怪。

坤乾十五年,七月十八,末伏。

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简择苑的偏厦中,三天前刚刚游览完金泓水心堡别馆的俞音,此时又猛然间心血来潮地主动到此;当然,还是伏在钟大煓的背上前来的。

然而,俞音嘴上虽以特意前来拜访管家舒雁为由,但实则还是为了探得堡内虚实。

于是,此时此刻,只听得俞音旁敲侧击地向舒雁发问道:“雁儿姐姐,依我看,你对这金泓水心堡以及堡内人和事的知悉程度,恐怕也不比我父亲差多少吧!只是不知,雁儿姐姐你在这金泓水心堡内究竟生活了多少年呢?”

舒雁闻之,于回忆思忖间,如实回答道:“想我一十二岁那年进堡,算一算,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待了将近有二十年了吧!”

“将近有二十年啦?”俞音不由得大吃一惊地询问舒雁道,“雁儿姐姐,敢问你贵庚啊?”

“三十有三。”舒雁不假思索地据实回答道。

“三十有三!”俞音再次大吃一惊地重复并感叹道,“不得不说,雁儿姐姐,无情的岁月对你可真是宽容啊!怎么看,你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嘛!现在想来,也难怪当日田观师傅听到我唤你为‘雁儿姐姐’时,会脱口而出‘不合适’了,毕竟是真的不合适嘛!没想到我由衷的一声称呼,竟然给叫差辈儿啦!真是失礼,失礼了,雁姑姑。”

前一秒明明还唤舒雁为“雁儿姐姐”的俞音,这后一秒便改口称舒雁为“雁姑姑”了;称呼了整整七日的“雁儿姐姐”,说改称“雁姑姑”就改称“雁姑姑”了。原来称谓的改口,真的可以只在张口闭口的一瞬之间哪!至少在俞音这里,是可以的。

当然,不得不说的是,俞音的适应能力,还真是超强甚至于非比寻常啊!

然而,俞音的适应能力虽是超强,但舒雁的适应能力可就没有俞音那般强了,尽管舒雁一向也是能屈能伸,随遇而安的。

故而,尚未等到舒雁适应了“雁姑姑”这个称谓之后,应俞音一声,俞音便又继续试问舒雁道:“雁姑姑,我心中还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爷,你想问便问吧。”舒雁大方地回应俞音道。

“那我可就问了,雁姑姑,你方才说你一十二岁那年进堡,而今你年方三十三岁,其间你应该在这金泓水心堡内待了二十余年才对,可你方才却分明说自己待了‘将近有二十年’,而且还是前前后后加起来算的。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雁姑姑你中途曾离开过金泓水心堡一段时间呢?”心思缜密的俞音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并试问舒雁道。

“少爷,你很敏感,也很睿智,我确实在中途离开过金泓水心堡几年。”舒雁赞赏并肯定俞音的猜测分析道。

“几年?”俞音立时询问舒雁道。

“四年。”舒雁如实回答道。

“那这四年,雁姑姑你究竟去了哪里呢?”俞音迫切地追问舒雁道。

“我去了逐鹿之战的主战场。”舒雁依旧如实回答道。

“雁姑姑,你一个弱女子,去战场干什么呢?”俞音继续追问舒雁道。

“弱?我可不弱!要知道,那时的我,也曾勇敢得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舒雁倍感自豪地回应俞音道。

俞音闻之,饶有深意地向舒雁发问道:“何以如此勇敢?”

“因为爱,是爱让我如此勇敢。”舒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是谁对谁的爱?抑或是说,那是谁与谁的爱情呢?”俞音明知故问道。

“那是我一人的爱,而那段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情,却恰恰是我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几年来唯一的收获。”舒雁隐约其辞、意味不明地回应俞音道。

翌日,坤乾十五年,七月十九。

早茶时间过后,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鱼泪轩正房的里屋中,因习惯了整日于金泓水心堡内出游,而耐不住房中憋闷的俞音,此时此刻又不由自主地召唤身处外屋的钟大煓道:“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大煓哥!”

然而,自幼娇生惯养、在众星捧月的生活常态下长大的俞音,很难在第一时间考虑他人的处境,顾及他人的感受。

就如同此时此刻,需要钟大煓时、便脱口而出召唤钟大煓的俞音,却从未考虑过身处外屋的钟大煓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在忙他自己的要紧事,抑或是不是在休息之类的。

总之,在俞音的主观意识里,他需要钟大煓的时候,便是钟大煓方便满足他所需的时候;而在钟大煓的主观意识里,同样也是俞音需要他的时候,便是他方便满足俞音所需的时候。

总之,俞音的时候,便总是时候;而钟大煓,则永远没有自主的时候。

故而,每逢此时,每当身处正房外屋的钟大煓听到俞音急切的召唤声时,无论他正在做什么,哪怕他正在香甜的睡梦之中,他也会于瞬间恢复到最为清醒的状态,并立时放下自己手头所有的事情,转而全身心地投入对俞音的服务中去。

不得不说,钟大煓的身上,还真是有着不可多得且乐此不疲的服务精神呢!

故而,此时此刻,听到俞音急切召唤的钟大煓,便又一如既往地犹如闪电一般迅速地出现在了俞音的床前。

而于事事以俞音为首考虑的钟大煓而言,即便是时刻听从俞音的差遣,像此时此刻这种无须多加顾虑便出现在俞音床前的情形,也只能发生在俞音迫切需要钟大煓相负出行的前提下。

然而,如若身处正房里屋的俞音召唤身处外屋的钟大煓,不是为了让钟大煓进来背他出游,而是有别的事情要吩咐钟大煓,抑或是有什么话要讲与钟大煓听,那钟大煓是断然不敢如同此时此刻这般,无需多加顾虑地便出现在俞音的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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