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唐诗诗与方茹坐在A城最奢华的一家餐厅,美美的大吃一顿。
“服务员买单。”方茹爽快的声音,大方的摆下手,随即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金卡。
唐诗诗喝口茶,听着服务员说出的数字,直咽几下口水。“12800,这吃的什么啊!”
方茹不痛不痒的说:“反正又不是花我们的钱,管它多少心里爽就行。”
“也对,嗨,当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唐诗诗叹口气,随手拿起包包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媳妇,你们到了吗?要吃午饭,先定好位置我们再有半小时到A城。”沈思辰发来的信息,虽然简单却看在诗诗的心里有那么一丝温暖。
唐诗诗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方茹,轻声快语的说:“他们还有半小时到A城,怎样女人咱们还继续跑路吗?”
方茹随手拿起包包,轻盈的步伐不着停顿,话语间不紧不慢。“跑,干嘛不跑,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唐诗诗冷哼哼的笑着,抿着嘴紧紧相随。“好,那咱们能跑哪去。”
曹子泓一行人刚刚进入A城,手机的信息响起,随手打开一看消费的金额,压抑的怒火也只能闷声的笑着。
“这两个女人可真会享受,走吧咱们也去大餐一顿。”曹子泓从不吝啬,钱吗?赚来就是花的,还是自己的女人花,不过这一餐饭两个人吃了一万多,想想说不心疼有点假。
沈思辰听着大哥的话语,得知自家媳妇美餐一顿,心里的担忧放下不少。
“对了大哥,我明天就必须回部队了。”沈思辰抱着睡熟的孩子,回眸间不经意随口一说。
曹子泓看了看沈思辰,神色忽然有些凝重。“你还没跟诗诗说。”
沈思辰顿顿神色,深邃的眼眸有些落寞,“我也是刚刚确定的,还没找到机会说,这段时间诗诗一直避着我。”
“你们夫妻俩又怎么了,看着不是好好的吗?”曹子泓眉毛紧紧相凑,气氛随即有些凝重。
沈思辰举止间有些疲惫,怀里的孩子此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人,随声哇哇大哭。
车停靠在路边,沈思辰与曹子泓快速的交换了角色,曹宝宝闻着是爸爸的气息,哭声缓和了许多。
沈思辰意犹未尽不时回眸看着曹宝宝,心底莫名有些失落,他是多么喜欢孩子,多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太阳慢慢转到西山顶上去了,天空慢慢暗淡下来,晚霞照射远处的天空,美丽夺目。
方茹与唐诗诗并肩坐在车上,偷着前方的车窗欣赏此时宁静的落日,各自的心飘飘浮浮也随着落日沉寂。
夜色,很快来临,秋天的夜来的格外早些,在没有夏日那灼热憋闷的夜晚,迎来的是凉爽的秋夜。
周围的林边,树木上的叶子也慢慢枯黄,风,吹起时好似不经意洒落,一年的岁月就此落下帷幕。
这夜,已到深更,客厅等候的男人早已失去了耐心。手里叼着烟,不时吐着云雾,来回不停走着心无比的烦闷。
沈思辰回到家,将包囊收拾好,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心知今晚唐诗诗是不会回来了。
清晨那道曙光还没亮起,沈思辰就已背上自己的行囊夺步而出,临上车之际给唐诗诗发了一条告别信息。
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唐诗诗握着手里的电话,那条信息彷如一把利刃,再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既然要走为何不早说。
跌入深渊,陷入沼泽,疲惫厌倦困意全然来袭。唐诗诗低沉不语,感受不到此时山上的风景有多美,好像心情低落,眼里看什么都没了触觉。
爱情可以使你迷失双眸,让你沉溺在幸福的港湾里,分辨不清彼此对与错,分辨不清周遭美与丑。
沉溺在爱的世界里,一杯白开水怕是都是甜的,相反,爱的反伤就是痛。锥心之痛,会使你陷入万丈深渊,久久无法自拔,那时在美的大好河山都已失色。
方茹自从那日之后,连续在外漂泊三日,直到曹子泓彻底崩溃,发动帮会兄弟将这女人揪回来。
“你说说你,多大一个人了,还离家出走。”曹子泓劈头开来一顿奚落,毫不顾忌此时屋内其他人的变化。
方茹压抑的情绪再次翻滚,本就这几日散心多少好转,被这男人抓回来也就算了,至于见面就骂吗?“我愿意干嘛就干嘛,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我有什么权利,我是老公是你法律上的监护人,方茹不管怎样你也不能丢下儿子离家出走。”曹子泓暴跳如雷,往日好丈夫的形象,今日彻底瓦解。
唐诗诗感受屋内的战火,心知大事不妙,这方茹的性格哪里受得了大哥如此轰炸。
“呵呵,法律监护人,不错吗头衔蛮大,不过曹先生麻烦你搞清楚我方茹你管的了不。”气急败坏,方茹犀利的语速毫不退缩。
拉起的战火浓烟滚滚,屋内坐落的几人只感受寒风四起,来回周璇的冰刀子生生割破血脉,滚烫的血液随意流着。
曹子泓怒火染红双目,毫无预感此时自己是多么的失态,无法控制情绪一触即发。“我管不了你,好,我们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来说我有没有权利管你。”
方茹冷冷一笑,双目有些湿润,倔强的隐忍着不肯落下。“别拿我爸妈来说事,自从结婚我事事都妥协,我看你的脾气是越来越臭了。”
“我脾气臭,还是你拗,说走就走,把儿子丢下不管不顾我就没见有你这么狠心的妈。”三日来本已消退的怒气,本已想好说的一些话,全然跑了主题。
曹子泓脱口而出,看着方茹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心口隐隐作痛却碍着面子不肯低头。
方茹隐忍不语,低眉间有些失落,心慌乱不已没有规律跳着,双手不时开始颤抖着。
童博推门而入,看见屋内坐着的几位,在看看站在客厅内拉起战火大哥大嫂,刚刚已接到诗诗求救的信息,这是硬着头皮来此劝和。
“哎呦,怎么了这是,好浓的火药味。”童博笑呵呵的开着玩笑,冷冷的感觉出自己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屋内的气氛继续僵持着,一方也不肯先低头,平日好脾气好性格的曹子泓,此时却跟一个孩子般计较甚多。
方茹率先转身去了屋里,随手将门狠狠关上反锁,不管客厅里其余人有何感想。
唐诗诗慢吞吞的起身,吐吐舌头朝自家而去,时隔几日没有回家,屋内空牢牢的满是寂寞。
曹子泓点燃一根烟,几日来脸晒的胡渣都已长出来,略显有些苍老。“她这脾气不好好整治,以后这日子要怎么过。”
童博舒展下身姿,意犹未尽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大哥,语气深长的说:“你是因为静儿,所以对大嫂挑挑提提的吧!”
曹子泓满身的怒火,冷冷的杀气迅速升起,不着痕迹的瞪着童博。
只见童博好不避嫌,也不躲开那射来的杀气,眼眸坚定自己的意见回击曹子泓。“我有说错吗?你与言静儿在乡下的互动,就我们这帮局外人都看的出来,你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照料那三天你几乎忽视了大嫂。”
“我哪里有,我与静儿之间是真诚的友谊,如果她接受不了可以直说,也用不着丢下儿子离家出走。”曹子泓神色茫然,语气却坚定无疑。
童博叹口气,看看一旁的曾予安和牟慧怡,随口无可奈何说:“你们俩个到是说两句,大嫂无缘无故出走三天,真的就是耍大小姐脾气吗?”
屋内再次安静,没有人接着下一句话题,曾予安与牟慧怡夫妻二人的表情已表示很认同童博的分析。
曹子泓沉默不语,不时吐着云雾,心底的小鼓敲的乱七八糟,不由心底默默检讨,他自从乡下回来好像脾气就暴躁许多。
童博深知点到为止,朝那老好人夫妻使了一个眼色,陆陆续续默默离开,不久屋内就只剩下曹子泓一人。
平息后的战火寥寥无几,突然安静下来的屋内显得格外空旷,那双黝黑的眼眸周围早已布满血丝,沧桑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温度。
曹子泓沉默不语,一直深深思索自己这几日来的狂躁,又是何缘故让他失去理智,失去了原本的绅士。
夜漫长,漆黑的夜空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乌云密布狂起的风示意既要落雨的预兆。
拉开那扇窗帘,刚刚洗完澡发丝还在滴水,吹着凉凉的风忍不住毛孔竖起。
唐诗诗叹口气,心底莫名有些悲伤,回望空空如也的屋内,如此宽阔的家却没有生息。
“不知方茹怎么样了,今天大哥确实伤到她了。嗨,婚姻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坟墓,总让你无可奈何,旁人也只能束手无策。”唐诗诗喃喃自语,感触良深仰望那漆黑的夜空,心底深处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