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躺会儿就好了。”
“那个……”
看着李牧这淡定的样子,宁桃夭心里越加过意不去,如果他冲自己发个火什么的,她又会好受些?
她将粥端过来,然后把李牧抱着起身:“吃点米粥吧,这样会好受些。”
其实她做了米粥,就是担心李牧昨晚折腾太厉害,怕他真的弄坏了身子。
结果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李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眉心中透着的焦虑,心中生出几分得意,看来这死丫头,还是蛮在乎他的?
当下李牧也不矫情,非常淡定地装病,享受着宁桃夭的服侍。
哼哼,让你坑我,现在,也被坑了吧!
接下来几日,刘师傅和几位工匠,还有一群村民,都是按时按点来报到建房,宁桃夭除却要负责这些工匠的吃食和茶水外,还要监督他们,以免建造出的屋子不符合她的要求。
偶尔空闲时,她在边上琢磨起肥皂来。
“草木灰……菜油……对了,可以将菜油先放在水里,然后将上面的浮油舀出来,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思及此,宁桃夭立刻就干,抓来陶瓷罐子和几把干草垛子,转身去拿火石。
草木灰就是将野草秸秆焚烧后得到的灰烬,里面蕴含一些碱盐,再加入油脂放在火烧烧煮,会慢慢析出硬脂酸盐来,也就是平时在用的肥皂。
不过以前用的肥皂,里面会加上香精,一些价格比较贵的,还会加入精油。
宁桃夭目前也不指望能弄精油香精在里面,只要能做出肥皂来,就很不错了。
当下她去了灶房,将火升起来,然后将陶瓷罐放在大铁锅上,外面灌上一圈清水,这个是为了隔水加热,方便肥皂成型。
宁桃夭在灶房里忙活,李牧非常夸张地在额头上捆了一头巾,装作病恹恹地往灶房过来:“夭夭,你在做什么?咳咳……”
说完不忘咳嗽两艘。
宁桃夭看见李牧竟然下地了,连忙道:“你干嘛,身子好了?”
“嗯,就是经常要咳嗽。”
“哎,要是有枇杷露就好了。”
以前生病感冒,一咳嗽起来就喜欢吃枇杷露,几天下来就不怎么咳嗽了。
“对了,我让阿福去仁善堂买点治咳嗽的药来,你等着!”
宁桃夭可不是古代人,她以前在高中学过知识,人偶尔感冒非但没有坏处,还有利于加强自身的免疫系统,其实经常吃抗生素也不好,容易造成病毒细菌的抗药性,以后真要用药了,就不灵验了。
“不用,喝点水,过两天就好。”
李牧倒也不是纯粹装病,不然是别想瞒过宁桃夭的,不过他那日折腾一晚上,还真是着凉了,只不过夸大了病情。
结果宁桃夭非要他躺床上,一躺,就是三天。
李牧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那不成!”宁桃夭却是不肯放松,“其他倒是没事,但是如果咳嗽就不好,总是咳嗽,会很难受的!阿福,你去镇上的仁善堂找卢老先生,就说是我宁桃夭,买一点止咳的药。”
“是,主人!”
那阿福进来后,领了命令就出去了,李牧咳嗽两声,莫名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突然看见宁桃夭竟然隔着水在烧陶瓷罐,只觉得有趣,“哦,我记起来了,是不是你之前说的皂化反应?”
“是啊,看来你也不是很傻嘛!”
宁桃夭笑着打趣她,不过转念又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这东西弄好后,你先试试,专门用来擦洗身子的!”
“嗯?”李牧兴趣大起,过来看宁桃夭做。
宁桃夭也不避讳,很大方地将制作流程演示了一遍,不过她心里发虚,担心失败。
还好,以前学校里做过,宁桃夭一次性成功了。
她将肥皂小心翼翼从里面取出来,这肥皂微微发黑,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李牧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满手滑腻腻的,浓眉微挑:“真的很像胰子啊,不过感觉比胰子还要好用!”
“胰子?”宁桃夭这才想起来,之前李牧就有提到胰子,是她自己忘记了。
“胰子一般只有贵族才用得起。”李牧眸光微闪,盯着宁桃夭似乎要看出一朵花儿来,“你怎么会做这个?”
李牧想问:你到底是谁?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到宁桃夭之前神出鬼没的事情,心里嘀咕,自己不会遇上女鬼了吧?
不过,有这么害羞的女鬼么?
女鬼不都是采集男人的阳气么,应该会很主动啊!
在李牧胡思乱想时,宁桃夭已经将罐子里其他的肥皂捞上来,然后放在一只小碗里面,压平,等干燥了拿出来就是一整块肥皂。
“我为啥不能会做啊?我又不是傻子!李牧,我跟你说,永远不要小瞧普通的劳动人民,有时候他们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宁桃夭开始给李牧上政治课。
李牧是个很聪明的人,通过宁桃夭的一些话,马上猜测出很多东西,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微笑着当若无其事。
悠闲的田园生活就这么进行着,宁桃夭平时除了指挥工匠们建造房子外,就是空闲时间去做点肥皂,不过也因为这样,银子用得很快,不多时就见底。
好在宁桃夭有一方神奇空间,可以长时间提供优质药材,倒也不用担心没有银子用。
这样轻松又忙碌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门前的屋子终于造好,宁桃夭开心的买来一堆家具,搬了进去。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家具是刘师傅打造的,做工相当精致。
本来刘师傅说要送给她,但是宁桃夭觉得还是要付工钱,人家做点手艺活,不容易。
记得前世,纯手工工艺品都是很贵的,现在有专门的手工艺品,又怎么好意思免费收?
新屋子建好了,宁桃夭便准备搬新家了。
一般搬新家,都要请“乔迁酒”,宁桃夭就估摸着宴席的事情。
这日正午,太阳高升,洒下一片金辉,李牧正惬意地靠在槐树下小憩,宁桃夭又在做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