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到马彬,那就很有可能牵扯到j市和开发区的整盘棋。”杜南补充道。
郑成点了点头:“问题其实很简单。我们准备怎么解决马彬的问题。如果保,很有可能和那两位公子发生直接的冲突。如果不保,放任那两位公子动他,那我们可能也会招惹上一些麻烦。”
“你们开发区和上面的几个头头关系不是挺不错。”杜南没有注意,随口一说:“有没有可能让他们施加施加压力,让那两位公子不要这么瞎胡闹下去。”
郑成瞪了杜南一眼。杜南立即就没有了声音。就像郑成在江海面前那样,杜南在郑成面前也属于小字辈。郑成做市长的时候,杜南只不过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后来让他把握到了机会,在郑成调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后升任了市长。当然这其中江海,郑成的功劳占了很大的比例。所以杜南在江海和郑成面前始终保持着谦卑。
郑成还是向杜南解释了一番:“如果今天的事儿,只牵涉到乔公子一人,那我们或许还能挡一挡。毕竟乔书记本身在q省还没有站稳脚跟,要从上面稍微施加一点压力还是可能办到的。”郑成干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而且,如果乔公子要留在q省发展,那势必不能与我们这些下边的人关系搞得太僵,不然不利于他将来的发展。就凭这点,我们这次就算把这件事情给挡了,只要过些曰子,通过上面把礼数做得周到一些,和乔公子化干戈为玉帛还是大有可能的。”
“那现在?”杜南等着郑成继续往下面说。
“现在又多了一个叶公子。在你还没到我这儿来得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和田区分局的黄局长,询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黄局长介绍说‘这位叶公子非常的强硬,而且似乎来头非常的大,乔公子似乎在很多事情上都听他的。而且这次出事情就是这位叶公子的女朋友。所以他的火气格外得大。’”
“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我看就是一个被包养的情妇!”杜南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知道你作风高尚。”郑成白了杜南一眼。“叶公子的分量比乔公子重。这次又是叶公子在乔公子的地头上出得事,那么乔公子,甚至是乔书记都很有可能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不依不饶,毕竟这坏了他们的面子!而且两位公子说话时的分量绝对要比一位公子来得重。一位公子,你可以说他在瞎胡闹,在胡搅蛮缠,那两位公子呢?你还能这么说他们?”
“而且这件事情真要是被他们闹腾起来,那就绝对不会是一桩小事情。上面的那几个恐怕也会担心引火烧身。说不定就这么把咋们给卖了。”
一番话说得杜南五体投地,杜南明白他差这位前市长不是一点两点。也正因为这个差距,他那时才没有看明白开发区的前景,那时他其实也是有机会调任到开发区当第一把手的,可他并没有把握。虽然后来他好运地接任了郑成留下的空位,但是开发区的前(钱)景让他眼谗不已。
“好了,我们走快一点。老头恐怕等急了。”郑成和杜南加快了脚步。
江海的书房。
“说说你们的想法。”江海坐在摇椅上,故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是一件麻烦事儿。哦。我首先要向老领导认错,是我没有做好领导工作。”郑成有些糊弄江海的意思。江海毕竟是老了,在位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虽然他和杜南脸面上格外的尊重,但内心却已经不把这个老家伙当回事儿了。
郑成明白他现在最关键地就是要把握好杜南,只要和杜南搞好关系,那j市还是他郑成的天下。而江海,已经逐渐从这3人游戏中退出了。以后是否会再有人加入,这不得而知,但这至少需要时间,杜南也是整整花了3年的时间才融入到了这个游戏中来。
江海摆了摆手:“这又关你什么事情,是马彬他教子不严啊。好了,说点具体的,我们之间就不用兜圈子了。”
郑成和杜南两人诺诺。
“瞧你们那副样子,弄得我这儿像一言堂一样。”江海笑道。
你这儿本就是一言堂。郑成心中嘀咕,不然当年我也不会主动要求调到开发区来,虽说我看中了开发区的前景,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当这个窝囊市长当出了一包气。要不然,我不会安安稳稳地等你退了,顺顺利利地接替书记这个职务?就发言的力量来说,开发区主任远远比不上市委书记。
“好了,有什么说什么。”江海道。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就是马彬和那两位公子的矛盾。我们归根到底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马彬这个人。刚刚我和杜南已经说过了。马彬无论是去是留,对我们的影响都很多,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谨慎。”
“可时间不等人呐。”江海喃喃。
郑成心道:江海的确是老了,已经再不复当年之勇了。记得当年江海在担任副市长的时候,自己是市委副秘书长。那年因为某个项目的上马问题,江海竟然胆大到和一位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当面拍桌子。后来被当时的省委书记知道了,非但没有怪罪,还破格提了他当市长。记得那位省委书记是这么说的,我们干事业,现在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困难险阻很多啊,需要的就是一股子敢拼敢冲的劲儿。如果没了这股子劲儿,那还怎么建设祖国,建设城市?
可惜那位省委书记退了太早,没能再继续挖掘江海这个金矿。后来那位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上台当了省长,再继续是省委书记,也就这样足足晾了江海有7年。
多么宝贵的7年啊,凭江海的个人能力,郑成相信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他在这7年里至少能升为书记,甚至可能是副省长,省委副书记。可说这一切都太迟了。从那以后,江海没有了昔曰的拼搏,渐渐趋于守成,和上面的关系也逐渐趋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