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将军看着那个人缓缓倒下。
他倒下前一句轻轻的对不起，从此负了天涯。
“将军……”侍卫担忧地看着一直垂眉不语的将军。
“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他嘴唇蠕动，身旁的侍卫凑过去一听，顿觉脖颈一凉，鲜血喷涌而出……
日落月升，恍惚只若一瞬。
那天的落日格外鲜红，凌淳一个人坐在城墙上，手里提着邻国在此驻地的将领首级。
任一袭血衣随风飞扬。
他低头，一世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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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洛再次醒来时，已是在一处林间小筑。
一个女子将药端至桌旁，将顾洛扶了起来。
“凌儿。”顾洛迷迷糊糊睁着眼，看着那个女子喂着自己。即便视线模糊，他亦看的出，这个女子生得很美。
忽然，一滴清泪落在他脸上，“既然那么不舍，当初为何如此对他？早知今时会来寻他，当初为何不留下他？”
顾洛努力想要看清女子的容貌，却总是隔着一层迷雾，只听得到她的声音。
“当年梨园最后一曲，脸谱后究竟是什么人，他不提及我便也不必问。”他顿了顿，轻轻喘息道，“可是我知道是他。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每一声低语，我都能感觉得到……”
他唯一不知道，那眉睫下的容颜，胭脂浅浅深深，堪堪描出一双泪痕。
顾洛环顾四周，失望地躺回床上，“他不在这里。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女子轻轻啜泣着，却不回话。
“好了你别哭了，告诉我，他在哪里。”他似想到了什么，倏忽笑了起来：“他说他是孤儿，一定比谁都渴望爱。当初是我的过错，不该被世俗的伦理束缚。现在让我好好补偿他好不好？”
女子哭得更狠了。
他不知道，那个比谁都需要爱的人，已经魂归天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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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站在一旁，听着眼前女子的诉说。
“那个照顾他的女子，就是我。”眼前的溪烟平静地说着，“后来，顾洛就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我一直没有把凌淳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他一定在责怪自己得不到凌淳的原谅。所以，跨越万水千山，去找他。”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猫冬眼睛红红，责问道。
溪烟叹了口气，“我不想他太过伤心，那时他的伤才刚好，根本无法接受那个事实。想延后些日子告知，却不想他竟如此急迫……”
“所以呢？”猫冬又忍不住问道。
寒菲白了她一眼，“后来那个顾洛就走了。蠢货。”
猫冬撅着嘴，脸上挂着泪痕，“实在是太悲凉了，为什么两个男子就不能在一起呢？”
寒菲没理她，转头问溪烟，“我所知道的是，你清楚顾洛的下落。”
溪烟点点头，“是的，但是那只是谣言。”她看着寒菲，见对方一脸听下去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他去了元伦神殿。”
“神殿？！”猫冬叫了起来，“他不是一个凡人吗？”
溪烟悲伤地看着猫冬，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觉得不现实。他只是一个凡人……或许，已经……”
“他去神殿干什么？”比起不靠谱的猫冬，寒菲更能抓住中心。
“因为世语说，神殿里一位能通晓六位空间一切事物的神。”溪烟没再所说下去，猜也猜的到，可是……
“真是不自量力。”寒菲双手环胸，满脸嘲讽。
朱色双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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