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看到重要的地方,就小金和稍胖男的站着的地方。我不自觉地抬起头,人是被吊着打死的,那上面应该有能够捆绑人的东西。可我的眼睛告诉我上面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以讹传讹,人是怎么死的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仓库很空只有一角有码放整齐的五六层货物。看过周围的环境后,我也想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就巡视地面,它很干净怎么说呢,我没有发现丝毫血迹。如果不是提前有人告诉我,这是凶案现场,我肯定悠闲着在某处或坐或立了,哪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衡,你不愿进来就先出去。”小金说。
我没有在有其他人时示弱,撑着进了门,挨近他们所在的地方复看了一遍,真没有我想象的凶案现场遗留下或喷溅或流成血泊的骇人场景。
没看到比看到更可怕。我无法想象人被人残忍杀死的种种,。我知道我进入一个比以前更容易预测不好事件的心境中。
与此同时,小胡子男的也回到他家。
他女人在院门口憔悴地坐着,看他回来,只好有气无力地冲他招呼,“别进去,王老三老婆真是母夜叉,一直闹腾到中午,我没心思做饭,到小饭店端两个菜买来几个夹肉饼,回来她还是又叫又嚎的,意思是你们老板不管她男的死活,怎么着他男的也跟老板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出事连个影子也不见。”
“听她屁话,谁叫他男的放高利贷了?谁叫他男的绑人要账了?谁叫他男的打死人了?老板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小胡子男的怒气冲天地大骂。
“你小声点,她好像是眯着了,你要吵醒她,她又要闹腾,我这一夜半天都过得恍惚了!”她女人怕他进院子里,撑起身子,横挡在他面前。
看到自己的女人的软弱样儿,小胡子男的很有心的说,“你别跟她置气,有事就推我身上,你说你啥也不知道她不就不闹了!”
“哪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她说你在城里给我买楼房,还说出小区的名字,还说我天天在城里当什么阔太太。她的命就大相径庭,男人会叛重刑,她们孤儿寡母的不能活了要喝农药一起死。”
“哼!死不死的跟咱们没关系。咱家以后也就不和她家打交道了。我今天也就是领她跟受害者见见,这是小金哥的意思。”小胡子男的一副最后一次忍受王老三女人的样子。
“那我回去叫她?”女人说。
“一起吧!你一个人恐怕叫她给震住!”小胡子男的说。
两人一起进入院子,女人在撩纱窗帘子时,好似下决心似的咬了下唇。小胡子男的不动声色地看她女人为难的样子,想起来一些旧事,只是那些就像云烟一样,他无奈地摇摇头。
“你回来了老板怎么说?”王老三老婆急问。
小胡子男的看她的态度跟昨晚和今早有天壤之别也没有追究。
“老板让你去受害者家安抚那个小孩。”小胡子男的说。
“我去不好吧!我……”王老三老婆面露惊异。
“怎么?你求这个求那个为的是什么?你男的怎么说也是杀人,你想他判死刑你就别去。”小胡子男的说。
“什么杀人?什么死刑?他欠我们的钱,那个,我男的只是要账,顶多是故意伤害,判个十年八年的,就……”王老三老婆焦急辩驳。
“你也不是法官,你那十年八年的不管用。我知道致死人命总是死缓、死刑的判,没有你说的那个十年八年。”小胡子男的一本正经的说辞吓得王老三老婆张口结舌。
“嫂子,你还是见见受害者家属先安抚人家的情绪,现在人家还对死因有异议认为有必要进行……。小胡子老婆劝得也积极,明确告诉她死因,情节对量刑至关重要。
“怎么会,不可能的……”王老三老婆现在面如死灰,喃喃自语拒绝相信面前小胡子男的和他老婆的说法。
“怎么办?你怎么说也是他多年兄弟,现在他有灾,你能袖手不管?嫂子我求你,我们家我和他的小兔崽子还全靠他呢!”王老三老婆面如死灰的脸上动容出悲戚戚的神色,仔细一看已经蓄了满眶的泪水,差一点就滚落下来。
“嫂子还是去见见受害者家属,他一句话就能在量刑上减轻,这么做对王三哥有利。”小胡子老婆说出小胡子想说的话。
“这,这个,我都听你们的只是人家不可能说出谅解的话来。”王老三老婆心里忐忑。“去了,我去劝他就行嫂子不用说啥!”小胡子男的说。
王老三老婆很受打击,出门时被门槛险些绊倒。
坐着小胡子男的面包车就驶往受害者家,受害者家的基本情况是小胡子男的问另一个李赟手下知晓的。他家属于挨着李家村的吉添村。
吉添村小,只有李家村的一半大,青壮年都到城里打工去了,地形偏僻。
驶入吉添村坑坑洼洼的路面时,王老三老婆随之被颠簸的起起伏伏。李家村的道路坑洼,可哪届村主任都说要修,也有修路的资金,只是上个李村长意外下台,这个李村长才接手,一时半会还衔接不上整个道路改造项目。吉添村是没钱的小村子,村民、村长,想都没想过要修路的事,只是下雨、下雪会诅咒几句道路和天气。
“我把车停村外,咱们走着去。”小胡子男的说。
“这,他家在村里的本家亲戚多不多?我们一旦进村被围攻了怎么办?”王老三老婆心里发怵,不由唠叨起来。
“他家是外地落户过来的,应该有一半个亲戚在吉添。”小胡子男的不大清楚受害者家家属的本家势力。
小胡子男的在前头走,王老三老婆惊惧游移地跟着他走,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村里。
进了村,小胡子男的在一户人家的院外停下,“是这儿吧。”
王老三老婆下意识地避开大门,闪到一旁的墙角落。
“不是这!”小胡子男的确认一下后否定说。
王老三老婆又跟他走了有200米时,小胡子男的立住。
“就这了!咣咣!”小胡子男的敲一家的院门。
敲了好久,一个男孩面色阴郁地从里面打开大门。这个男孩就是受害者的儿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痛心疾首,与父亲只分别一天就天人永隔。只一天他就家破人亡,接到父亲惨死的消息他第一愿望就要凶手偿命。所以他看人目光凶狠。
王老三老婆在墙角那儿也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