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我走比我自己走还累。怎么说呢,就是他的身材纤瘦和他是混混的身份带给我双重压力。使我老想自己把自己提起来,最好自己能身轻如燕那样也就不算压着“厉害人物”了。以前我看到王维就发怵,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以为王维去了五中,就没有能骇唬住我的人,可是现实偏偏让我又遇到齐佑铭,他是王维第二?
我们来到马路边上。
“你家在哪儿?我们搭出租车。”齐佑铭伸手招车。
“你放我下来,我坐公交就可以。你回学校吧!”我觉得不能告诉他我借住在别人家里的情况。
“还是坐出租车快,不然在路上磨蹭会儿,你要想上厕所怎么办?”他这么说我感觉我的肚子又绞疼开了。这时一辆拉活的出租车已经停我们面前。我出溜下齐佑铭的背,拉开后车门上了车。齐佑铭也跟着上车。出租车开动后,由于齐佑铭离我很近我还是闻到了微乎其微的酒味儿。我也不敢好事的打听他为甚喝酒。
“停这儿就行。”我对司机说。
司机靠边停车,我伸手从背包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要递给司机,齐佑铭却伸手劫了过去,
“送我回去,再付钱。”齐佑铭说得理所应当。
我也没有争辩,直接下车。还没来得及跟齐佑铭挥手告别,出租车已经打方向驶入道路。
我捂着肚子走到小区的登记处,保安直接写了我的简单信息放我进去。走回赟哥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我。我自己哪里有钥匙,这时候肚子又开始闹腾起来。我看着他家的高级实木门,毫无办法,它虽然是木头做的,可坚固耐用的样子,真不是我踢几脚就能踹开的。再说我现在也真没有那个踹门的本事。我坐赟哥家大门边的台阶上忍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校医给我开的药,当时我把它们随手划拉进我的背包里,先吃药得了!我拉开拉锁掏药,手一摸药盒,觉得手指碰到的地方有点湿,大概是矿泉水瓶盖子没拧紧吧!我抠开铝箔包装含了两粒药,喝了两口矿泉水。
“靠!不是吧!肚子疼得厉害!学校的医生给我开的什么药啊?没治病还要命。”我用力按着绞疼的腹部,感觉又要上厕所。
“哦!妈的,人都去哪了?”我没有办法,四处寻能上厕所的犄角旮旯,可是赟哥家虽然有个半大的后院,可那地方就种了点现季节的花草,都特别矮,没能遮住人。我也没敢就地解决。万幸的是这时我听见汽车驶来的声音,更是亲眼看到,赟哥的汽车迅速驶回。
“夏衡,还没放学,你回来干嘛?”小金率先从车后排下来,赟哥把车开往车库。
“你快点开门,我……我不行了!”
此时的我面色痛苦,什么也顾不得,连说话也不利索,好在小金察言观色的本事挺好,看我不对劲,没有废话直接开门。我连被我撂一边的背包也没有抓,直接冲进一楼的卫生间,当然卫生间的门被我冲开也没顾上关。
“诶呦!诶呦!”我蹲了好长时间,才爬起来,期间的呻.吟声,连我自己也听不下去了!按下冲水的按钮,迈着发麻的双腿出来。抬眼一看赟哥和小金都在沙发上坐着呢,我的黑色背包,敞着口被人搁在也不知道是哪种玻璃的高级茶几上。玻璃上的花纹莹亮剔透有些像水晶。
“哼!”小金见我走过去虚弱地跌在沙发上,即刻哼笑一声。
“夏衡,你这为了不去军训,下血本,连自己的胃肠也舍得搭上?!”赟哥声色俱厉地冲我说。
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不过手段太低级,用泻药也没个准,自食其果!”小金一脸鄙夷嘲笑着冲我说。
再傻也明白咋回事了,我这腹泻是被人下了泻药。回想一天来的遭遇,排除其他的可能,只有那瓶矿泉水的嫌疑上升到最大,而现在那瓶矿泉水就被人拿出来单另摆在茶几差不多正中的位置。齐佑铭,就是你,这么害我,还打着帮我不去军训幌子。
“可恶!还有那个北弯来的狗腿子,这个仇我暗记下,有机会再找你们算账!”我心里归结罪魁。
“夏衡,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要再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我可不饶你!”赟哥说完这话,起身离开。
“诶!好好休养。以后再玩什么别让人一眼就看穿!”小金也起身,临走时还拍拍我的肩,力气大的直接把我砸沙发里!
“明明是我被人设计被人耍!怎么搞得像我咎由自取?!”我心里哀叹。
接下来的五天我都要在休息中度过。本来想去工地“收钱”的事儿,也被赟哥拒绝,他没让我去。小金,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明明是我的土方工程,他又给了陆哥,不对是孝敬了陆哥。这下我去工地更不方便,人家陆哥看我老不顺眼。这么一来,我心里郁闷死了,天天都有倒土方的车,赵迪今天不去,明天也有可能会去,如果我是管倒土方的,那么他就能白倒不用花钱,可现在不管他出车也好还是他家人出车也好,都要给陆哥钱。我觉得能离赵迪很近并且能直接帮到他的机会就这么被齐佑铭的少半瓶“矿泉水”给弄没了。真是存了满肚子的恨意。
“走吧!去工地!”小金在我门口发声。
“去工地干嘛?”此时我正在床上拿赟哥的苹果笔记本电脑趴着看电视剧。
“转转!”小金说。
“也不好转了!你自己去吧!”我说。
“你不是要看那个人嘛?去了就看着了!”小金笑得一点也不诚恳。
“我不去!”我说。
“行,不去就不去吧!你这也去外面活动活动,连着滚在床上几天,真把自己当病人了?”小金说完发现我没理他,自己离开。
晚上吃饭时,我在床上欠了欠身就看到小金的车开了回来,一会儿,小金已经出现在我的床前。
“呐!”
小金掷我怀里一个小圆金属片。我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枚铜锈斑驳、外圆内方的铜钱。上面写的道光什么宝,那个字我看不清认不得。
“哪来的?”我稍有兴趣盘腿坐正,面向小金。
“工地上捡的。”小金说。
“这也不值钱。就这一个?”我问。
“不知道,我是路过覃老板的工地,偶然在工地门口看到,这东西不是倒土方的车倒的就是工地挖出来的。一个当然一点钱也不值!你拿沙纸磨磨玩吧!”
“这都几点了,赟哥咋还不回来?”我和小金在餐桌上等赟哥老半天,也没见人回来。就怎么干守着一桌子的饭菜。
“你要是饿,就先吃吧!”小金对我说。
“小金哥,你别害我,要是我正扒拉饭呢,赟哥回来,你让我咋应对嘛?”我说。
怎么着也不能在他正看我不顺眼时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那是标准的火上浇油。
一阵自然界的水声响起是小金的手机铃声。
“喂!好,知道了!”小金说完这几个字后,就挂断电话。
“吃饭吧!”小金说。
“赟哥不回来?”我问。
“嗯。”小金大概饿了,已经开吃。我抓起筷子也吃起来。
“小金哥,你说工地会不会还有铜钱?”我问。
“我哪知道!”小金应答。
“我们吃完饭,去寻一寻,万一再能寻见几个!”我满眼期待地看着小金。
他没理我。
“要是有财宝……”我还没死心继续说服他。
“呵呵!夏衡,据我所知你还没有运气好的时候吧?就算再寻见几个,都不够油钱的!”小金这么回答我。
“去看看嘛!万一你我运气超好,你那油钱……”
“油钱……与我更是绝缘。”小金损我。
“看看咋了?没有再回来呗,覃沐勇的工地,你该不是不敢进吧?”我无奈地用激将法。
“呵,夏衡,你说这么多废话不就想去覃老板的工地看看么?看看就看看吧!我了你心愿。”小金眼神暧昧冲我眨眼。答应去工地的事儿。
“那你快吃!”我催他。
“你急啥?怎么着我们也得偷偷摸摸去,现在还大白天哩!”小金吃饭反而比刚才慢多了。
什么大白天?明明天都擦黑了!我哭笑不得地转头看着窗外暗色天空。算了,等着吧。
“夏衡,你也吃啊!吃到嘴里的才是实在的好处,其它的都是空想。”小金哲学灵感闪现。
“小金哥,今天你去工地干嘛?”我问。
“去定规划,秦工去了,我跟着看看。”小金说。
我心里不信,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定好规划,也可能在前期施工。这会儿他们要是再拖着?那不跟覃沐勇学了么!他们白耗一天,那要开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