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仪的画面还在不停的播放着。这时已是深夜,我困得打盹,小张戳了下我把我弄醒后,自己在覃沐勇的书桌上趴着睡着了。听着他的鼾声,我太困了,人不自觉地把头枕在胳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是在床上醒来的,知晓这一情况后我睡意全无,真的清醒了。只是这时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这时侧躺脸幸好朝里,索性闭上了眼。来人近我床前默不作声,但我还是知道,他是覃沐勇正在仔细地瞧我。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我感觉不会出错。他啥意思呀?那回我喝酒后把他当赵迪,正巧这人当时也在发情,莫名其妙的就被吻。覃沐勇现在离我这么近我觉得有点尴尬,不行,他那回占我便宜占得挺意外,想到这我怒了。更惊人的事发生,覃沐勇一手撑着床一手把我的脸轻轻搬正,我感觉他想要吻我,可他没有行动,我装睡装不下去,猛然睁开眼,可覃沐勇并没有被我的“醒来”吓到,他真把他的头附过来,在他的唇压上我的时,我一张口咬住他的嘴,并且手肘猛击他撑床的手臂,他一下跌我身上,我一被压也松了嘴,即刻翻身反压在他身上,我的拳下意识的就要击他,他这会儿反应过来,一手卡握住我握拳的手,我的腿也用上,直接坐他身上。
“老板!早上吃什么?”
门外脚步声明显不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却只有一个。我顾不上看别处从覃沐勇手里挣出我的手臂。
“什么都行!”覃沐勇不嫌被我压在身下丢人,反而对他的手下和颜悦色。
我用余光抽空瞥了一眼,小张转身离开,那个问话的保镖没走,走过来一把把我从覃沐勇身上拎起拽到地下,这时,覃沐勇钳我手臂的手也放开了我。覃沐勇这时缓缓坐起来揩了下嘴,唇上的小血流被沾染到他的白皙手指尖,他上唇不到嘴角的地方被我咬破。他身穿白色棉麻衬衫、卡其色休闲裤,眼神幽暗深远,如果不是我清楚他是故意占我便宜,这时的他更像是被我占了便宜似的,显得楚楚可怜。
“不要你拉我!”
覃沐勇眼神转到我身上,过来拉我。我挥开他故作姿态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噢!靠!”
那位保镖真是本事人,轻轻一拽,我就被摔得死惨。爬起来揉了下跌着的胳膊和腿,连呻吟带咒骂。
“覃老板,你有事说事,把我抓来干嘛?”我站起来面对着他维权,他这是非法拘禁。
“你偷我东西!”覃沐勇看着我,眼神恢复那种教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啥?”我心里惊骇彩条行李箱终于让他发现了,立即明知故问了一句。
“还在我工地上挖到什么?”覃沐勇精明过分地问我。
“啊?没有!”我发现他说的是几枚铜钱的事迟疑一下才作答,而后反应过来他这么说是谎报损失标准的讹人!
“就几枚铜钱值得李赟的得力助手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在我工地挖坑翻找?”覃沐勇贴近我身逼问我,近到我们间的空气也没法自由流通。
“小金也是随便扒拉出几枚铜钱,谁也不是金属探测器,那个坑是本来就有,工地上真是啥也没有,不信你自己挖去!”我冲他胡乱解释了一下。
“覃老板,我真是无辜的,你就放了我吧!”我追加一句求人的话。
“夏衡,我告诉你那个坑上回小张去的时候还没有,明显是近期有人偷挖的,现在叫我逮住你,你推脱说什么也没用,失窃的东西肯定不少,是不是让我送你进去串灯?!”覃沐勇认定我是挖坑盗窃文物的嫌犯,还是死不认账的那种,这么大的罪就扣我身上了。看守所的嫌犯是有劳改任务,做那种节假日用的彩色小灯串,俗称“串灯”。
听闻这话我脸色吓得估计是死灰死灰的了,愣怔怔的无力对视着覃沐勇,如果送我进去“串灯”,那么我也就这样了!虽然我还是未成年人,可覃沐勇死咬着“失窃东西很多”的话,那我住个两三年是少不了的,混得不好在里面能给人扁死。
“怎么办?”心里乱的想不出一点辙。
毫无办法的我“扑嗵”一声给覃沐勇跪下,“覃老板,你千万不要送我去‘串灯’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僵硬紧绷的脸上,已经滑下来泪来。这时什么也比不了不用去“串灯”,甚至是最基本的尊严也被我垫膝盖底下了!
“昨天晚上看的那个录影上的人,你到底认不认得?”覃沐勇忽然问我这话。
我还是好像认识也好像不认识的,我仰视他的脸,无声地点点头。
“你和李赟的手下胆敢在我工地上挖坑乱翻,你们把吞进肚子的东西给我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我就考虑放了你。”覃沐勇好像觉得我们挖了他价值连城的什么东西似的,居高临下口气狠恶地说。
“覃老板,覃老板……”看着覃沐勇转身离开,我下意识地抓他的裤子想要辩解,可被覃沐勇摔开,看他出了这房门把门拍上,我又是央求又是辩解,急叫他的名字,可鱼肚白的实木门阻隔了一切。
“完了!”我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小金也不会救我!”
算起来还是我连累的他,昨天我看着一枚小铜钱,他又说在覃沐勇工地那儿捡的。我一时心热非让他带我来不可,再说也是我拽开覃沐勇工地大门上的挂锁。我和小金被当场逮住,他被揍得老惨。这会儿,一定恨死我了。还有,当初赟哥是因为我是覃沐勇情人这个身份才留着我的,目的是为了一点覃沐勇本人和他工地上的一点情报,我现在出了这事儿,他急着撇开我才是该的,更没可能救我,说不定他认为我‘物归原主’了!”我心里翻江倒海、狂风巨浪般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覃沐勇没有再露头,小张进来一趟,手里端碗桶装方便面,看我在地上瘫坐也没递我手里,直接像喂狗一样把桶装方便面摆地上。我看着飘着层红油和干葱的泡好的面,心里又一冷,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退赔覃沐勇的东西和钱,说不定以后只能吃监狱里的牢饭,那里没有方便面吧!
又一天,就这么着被我煎熬过去。我私自爬起来躺床上,舒适的蓝色床垫那么美好,想象中,失学、进看守所、艰难就业……我这辈子就在我的超前想象中度过大半辈子时,门被人弄开来。
“你明天去学校?”小张探头问我。
“啥意思?”我起身急问。
“你去上学,我就送你过去。”小张表情严肃地说。
“你啥意思?”我问。
不知道覃沐勇耍什么花招,是通知学校开除我?我疑惑地摇摇头。
“不去就算了!”小张把脑袋缩了回去,把门给碰上。
“呐!水!”小张把一瓶矿泉水放我床头。这是又一天的水。这两天,每天一桶泡面,一瓶水。又渴又饿的我觉得这是覃沐勇提前让我实习坐牢!
“小张哥,你给我求求覃老板,让他放了我,那个“损失”我一定还上。”我揪住小张的体恤衣襟,央求他帮我。
“这不可能!上回你搬了老板的保险柜,我都没法子向老板交代,这回,你求我也没用,这祸是你自己闯的吧?谁让你挖坑偷盗的,你老实说,你们干了几天?”小张不肯帮我,历数我的罪状,还逼问我“案情”。
“我们没干几天,那个你们要查的坑里,真的啥也没有!”我口拙地辩驳也没说服力。
“夏衡,你起来。”
中午时我不小心眯着,睡得万分不安稳,这时有人推我,吓得还在睡觉的我抖了下醒过来。
“小张哥?”我看清是他推我尽管怒气冲天,还是叫他哥了。
“谁让你吃了睡睡了吃的?起来干活!”小张发话。
“我也是刚眯了会儿!吃,还是一天只有一桶方便面!离那“睡了吃吃了睡”的高级境界有天壤之别!他这么说我饿瘪的肚皮、不安的睡眠都严重抗议了。
我昏头愣脑瘪肚皮的被小张揪进一层的卫生间里。
“把这些洗了!”小张命令我。
我撑撑眼皮一看,好嘛!,在洗衣筐里堆满了男人换下来的脏衣。我扭头瞪着小张。
“记住,内衣外衣分开洗,一个人的和另一个人的也是分开洗。”小张说出洗衣要求,自行离开,把我单另扔在卫生间里!
这么快就要我劳改?这和“串灯”的劳动强度一样大吧?!还好意思叫我洗内衣?那不是裤衩子嘛!这八成是覃沐勇那个恶老虎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么算的话我得洗多少裤衩、内外衣才能抵他所说“失窃不少”的那个债了?可不洗的话,覃沐勇那个卑鄙的恶老虎一定会送我去“串灯”的。我随手揪过一件裤衩子丢在旁边的一个半大塑料盆里。
“内衣、外衣分开?!他妈的,穿我洗过衣服的人,屁.眼里长痔疮!”我咒骂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