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对峙少了。
交流多了。
沙迦开始把墨染当成未来的女婿看待。
而墨染呢？表面上还维持少年时代的别扭，心境却仍是悄悄的改变了。
男人之间，却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谈论，心知肚明便好，说穿了，反而不自在。
沙迦的调侃，让墨染很是郁闷，“皇上，此事不可为，蓝儿真会当真的。”
“那和朕有啥关系。”他岂会不知女儿的性格，有关于墨染的一切，点火就燃，连油都不必浇呢。
“既然如此”墨染慢吞吞的接口，“微臣一会也去和昭仪娘娘谈谈，正巧有个来自异域的女子，对皇上一往情深，怕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都会费尽心思的想办法抓住皇上的注意力。”
“臭小子，不许过去胡说八道，浅离会当真的。”这回该轮到沙迦担忧了。
墨染每天都会过去帮浅离检查身体状况，他们之间又有四年的挂名师徒情分，要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浅离一定要要碰起醋缸来喝光光，到时候，光是眼泪，就能把沙迦淹没了。
对视一眼，眸中皆现出了笑意。
都是为情所困的男人，无论身份为何，均逃不出情关难度。
“皇上，微臣刚刚可不是危言耸听，那个女人，名字叫做舞姬，来自于苗疆圣域，那是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墨染摸摸鼻尖，“没有男人，只有女人，且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却狠辣异常的彪悍女子，她们喜欢抢亲，见到中意的男人，直接敲晕了扛回去当丈夫。”
“这种婚俗，朕再书上看过，可惜无缘一见。”沙迦话音未落，墨染一脸诡笑不止的继续述说。
“苗疆圣域的抢亲，与别处倒有些不同，她们的丈夫，并非是要一生一世共度的伴侣，而是露水夫妻，身体好的，能坚持个一年半载，身体稍差的嘛，十天八天也不算稀奇。”
沙迦愣住。
这些年来，墨染频繁出宫，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每次离开，都会与他报备，所以，具体的行程，沙迦还是大概知道一些。
“你亲眼见过？”真是诡异的民俗，听起来有很不好的感觉。
事情，绝非是墨染轻描淡写的那样简单。
“微臣曾三入苗疆圣域，略知一二而已。”苗疆，刚好也是各种毒虫毒草的天然生成场所，许多珍贵的药草亦生长在那儿，想要得到，墨染别无选择。
“难倒你小子。”
“的确是！”墨染不愿意让沙迦把话说完，就一语截断，“只不过微臣也逃了三次，没有让人得逞。”
“继续往下说！”没了调笑的心情，既然墨染把这么隐私的过往都摆出来说，后边的话必定极为重要。
沙迦脸色凝重的等待着他未说完的话。
“今日所遇之女子，是苗疆圣域排名第三的毒龙舞姬，目前尚不知她为何来到中原，不过，有件事却是可以肯定。”墨染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若不是有银面具挡着，真不知他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愉悦，还有几许可以称之为幸灾乐祸的促狭，“舞姬最新看中的男人正是皇上，接下来的日子里，您怕是要注意些，别一个不防，就被这露大腿的美女扛回了苗疆，做了露水夫君。”
谁说被美人爱上是好事。
谁说同绝世佳人良宵共度，是一个男人求也求不来的吉运。
不到苗疆圣域，不知道美女实在是一记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些世间少有的绝色，个个武功奇高，又染了一身毒，举手投足间，就能置人于死地。
成了她们的男人，则更为凄惨。
OOXX到死，被女人吸干了阳精，在剁成肉泥铺到花园里去栽种毒花，逢年过节，还得摘几朵来比一比，谁家的园子里水土最为‘肥沃’，能生出让全苗疆的女人都为之妒羡的奇花异草。
“毒龙舞姬，其实只是个名称而已，就像是朝廷的官位一样，死了旧的，就有新的来接替，而且新老舞姬站在一块，外貌看起来的感觉绝不会超过十岁，刚刚您遇到的这位，就不知道真实年纪为何了。”所以说，苗疆圣域绝对是个十足迷人的地方，中原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到了那里，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小小风俗而已。
那里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炼狱。
如果，沙迦刚刚对人家真的不小心动了点心，存了某种非份之想，现在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那光鲜亮丽的年轻肉体，也许已近迟暮之年，想象一下，一位风华正茂的倨傲君王怀里抱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的情景，绝对是能让沙迦几晚上都睡不踏实的噩梦。
沙迦心里还真就跟着颤了颤，墨染的描述，让他胃部跟着翻搅起来。
他明明没有使用任何描绘的词语去渲染，只是近乎于直白描述而已，就把惊悚的记忆全都印在了沙迦脑海之中。
下回，再碰见了美女，他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探查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再做出要不要心动的决定。
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深入了解一番，一定会被骗的惨兮兮。
“朕刚刚在车内听舞姬的意思，好像是更中意你吧。”这种情况下，沙迦自贬的心甘情愿，不介意让墨染的风头凌驾于自己之上。
从最开始起，他就每对那露胳膊露大腿的女人心存太多想法，他的身边还站着怀了身孕的浅离呢，再说他家的小东西，可比那个什么舞姬的强多啦，既端庄又秀美，晚上还能让他安然入睡，学了一身的好医术，可谓才色双绝了。
普通的女人比不了。
毒龙舞姬更是难以匹及。
墨染苦笑不止，“皇上，舞姬中意的是全天下的男人，长相俊逸的她喜欢，武功高强的她也喜欢，身怀绝技的她更喜欢。”瞧沙迦还是没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暗示，墨染钢牙紧咬，“微臣的意思是，她是想一箭双雕，两个都要。”
沙迦的脸色立时变得很精彩，赤橙青蓝紫，交替变换。
墨染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回想起于舞姬的第一次见面，那带着小背子的淫荡眼神，总算是相信，墨染所言非虚。
“真是岂有此理。”北皇这回是真的火大了。“世间怎会有如此淫荡的女人，还有那个劳什子苗疆圣域，简直就是淫窝里养了一群荡妇。”
“微臣深以为是。”墨染点头同意，可是也没啥办法。
事物的存在有其必然，苗疆圣域存在了数百年，交叠更替，里边的复杂远非常人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