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虚幻之剑,站在高高的山巅之峰,望着峭壁之下,看不到底的山谷,一阵阵凉飕飕的山风袭来,卷起满头的青丝,让人看在眼里,似乎眼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尊塑像,若不是他身上此刻破烂的衣衫,发出一声声撕裂般的声音,恐怕还真以为他就是一尊塑像,仿佛用青色的材质做成的一般。
手里的虚幻之剑碰触着山石,似乎深深地刺进了石头里面,而他的手却没有用任何的力气,甚至刚刚变化后的某种能力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运用,更别说如何来驾驭手中的这把剑了。
剑的锋利程度令人不可思议,不知道是剑本身这般,还是因为还处于虚幻中,刺进石头内的剑末,确实只是一种虚幻,其实并没有,而是虚影般的影响而已。
‘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周围,被山风席卷而走,似乎瞬间再次传遍整个山顶。
这是拔剑声,听此声音,可以判断刚才的猜测,这把剑确实锋利,确实是刺在山石之内,而这拔剑的力道也是让人佩服,剑的三分之一刺进山石内,然而江灿确像是轻轻一提一样。
江灿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此刻的他有些无奈,或者是某种思绪的挣扎一样,举起手中的剑,微微的抬头,从剑身一直看到剑柄,眼神内有激动,也有愧疚,更有一种自责。
右手握着剑,左手慢慢的抬起,带有一种伤悲抚触着剑身上,那一个个的青点,似乎内疚之意更加的浓烈起来。
“剑奴,哼,,,哼哼,,,”江灿的嘴里发出一种自嘲般的笑意。
嘴角微微的扬起,此刻的笑,却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是在哭,一种无力般的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你等来救我,没想到却成了这样,剑奴,,”。江灿的眼里一滴水滴滴出,似乎这滴泪包含了此刻他的太多复杂的思绪。
“这样的剑,沾有冷酷冷血般的剑,无论你怎样锋利无比,无论你怎样威力无比,但是确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你虽然已经存在微弱的剑魂,但是这是我那两千弟兄换来的,你还是永远的沉寂在下面吧,也许这样我心里才能心安一些”。江灿的手伸向了悬崖,最终手一松,这把刚刚诞生的剑,便向谷底快速的掉落而去。
看着这把剑慢慢的消失在视线内,江灿的眼里再次的流出一滴泪,似乎还未流下,就被一阵狂风吹得一干二净。
一阵狂风而来,扑面而来,从山谷之内,这样的异象,简直匪夷所思,紧接着在江灿还未回过神之际,一道道意念,一股股信息,流进了江灿的脑海内,似乎这股信息就是被狂风卷着而来的。
“主人,,主人,,,主人,,,”。脑海内被一声声幼稚,年幼般的童音塞满,似乎有一个小孩在呼喊江灿。
“你是,,,”?江灿不假思索的问道。
“主人,,我是木弩”。小小的童音,稚幼无比,显得清纯天真,像是不染灰尘,没有任何的杂质一般。
“你,,你,,怎么像个孩子”?江灿听到这样的声音,似乎内心有种不忍。
“小弩刚刚借助主人的木之精气诞生,所以这般”。小小的童音不带任何阴谋的响起,回荡在江灿的脑海,激荡着江灿的内心。
“你的诞生却夺走了两千多人的性命,你生来就是凶残之像,你不适合跟着我,你还是在谷底好好地待着,或许某一天就会遇到你的有缘者,我,今生与你无缘”。江灿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童音似乎没有回应,像是沉默下来,似乎承认了江灿的话语一般。
心中似乎不忍的再次的看了看谷底,牙一咬,下定决心的江灿扭过头,向此刻的战场方向走去。然而刚走没有两步,一道道意念再次的进入江灿的脑海,这意念没有童音,只是一段段画面,一行行字迹,一股股信息。
江灿捂着头蹲在了地上,似乎此刻的他显得头痛无比,就像是有千万条蚂蚁般,在撕咬着他的脑袋一样,令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样的时间持续的并不算长,匆匆数十个呼吸间的空隙,便恢复正常。
看着满头大汗的江灿,喘息声粗重的他,好似在细嚼慢咽般消化着进入脑海的信息,而当他将最后一段信息消化完毕后,他的神色竟然瞬间发生了变化,一种激动之情发自于内心,眨眼间漫步到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山谷,江灿的意念一动,瞬间一把剑出现,悬在悬崖的半空,出现在江灿的眼前。
这个距离似乎只要江灿伸出手,就会将剑握在手里,而这把剑应该故意如此。
双手有些颤抖,有些愕然,眼神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剑,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一样,然而此刻的千言万语却汇成了一句话:“小弩,对不起”。说话间右手依然握住了木弩剑。
此刻黑暗散尽,霞光万里,就像太阳的光辉一般,木弩发出了诞生后第一次真正的霞光,这样的霞光,显得洁白无瑕,显得惊艳一绝,显得独一无二,更是突出了木弩剑的本性,柔和,善意,仁义,中正。
‘嗡,,,嗡,,,’一声声剑鸣响起,像是吟唱,更像是呼唤。
只见江灿向天一指,瞬间一道霞光从剑内射出,霞光似乎融合进了此刻将要消失的刚才的霞光中,似乎要随他们一起消失一样。
‘轰,,,’一声霹雳声在天际传来,消失的霞光竟然被什么撕碎一般,变得七零八落。
江灿看着这七零八落的霞光,缓缓地低下头,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抚摸着木弩剑,似乎一种思绪涌满了心头。
心念一动,木弩剑消失,而面前却出现了一群人,不多不少,两千人,这就是之前消失的那两千人,本来救他的是五千人,然而此刻就剩下这两千。
统一的服饰,统一的表情,手中握的剑竟然全部一样,出奇的是这是一把把木弩,两千把木弩剑。
“主人,,,”两千人齐跪在地上,声音异常的整齐,似乎像是一个人的声音一般。
”你们快快起来,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不必如此,让你们失去自由之身,还望各位兄弟见谅,江灿本无心之举,然而却连累了你们“。江灿内心的意思,似乎用三言两语无法表达,似乎这是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达的心情。
”我等进入木弩,心甘情愿,主人大可不必如此,再说我等在哪里都是修炼,而木弩体内似乎更适合我们修为的增长,想必主人应该收到了木弩的信息,只要我们的修为到达某种地步,就可以脱离木弩,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是我们有幸得到了如此的造化”。两千人的声音,如此的整齐,就像是事先商量一般,然而江灿知道他们并非如此,因为同属木弩之体,他们两千人已经心意相通,思想一致。
心念一动,两千剑奴消失,而木弩剑再次的显现而出。
江灿手握木弩剑,回头看了看利剑消失的地方,似乎他的记忆里,永远的烙印了这一处,转身,向战场走去。
而此刻的战场已经对长生门极其的不利,长生门假谷内大战已经开始,冷炎虽然没有发动内战,然而此刻却真正的与龙向天站在了同一个阵营,虽然忠于他的人没有加入战场,然而却奉他的令完全的封死了各个出口,此刻的假谷就像是一个被封死的牢笼,而长生门的人就处于牢笼之内,牢笼内一只虎一只羊,结局自然清楚明了。
然而牛正义的援军已经几乎被拖垮,三万多的修士大军,此刻已经剩下不足五千,而依旧在拼命向假谷靠拢,但是面对敌人的阻击越来越强,他们似乎已经成为困兽之斗一般。
牛正义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外伤没事,但是内伤却无法愈合。
看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弟兄,一个个的倒下,死在自己的面前,牛正义的心里无比的沉痛,然而此刻他没有过多的心思来想这些,因为他们的使命,他们的职责,就是为长生门而战,为守护长生门而死,自从他们加入到他的麾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命运,为长生门而奋斗,当然也包括他在内,不为别的,只为那样一个相信。
‘哐当,当,,,’牛正义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胳膊被刺了一个血洞,无尽的鲜血直喷涌而出,样子似乎萎靡了很多,虚弱了很多。
然而趁他不注意,三位强者依然瞄准了他,三把刀向他砍来,若是不躲就只有被砍成三段的份。然而他此刻却无法躲,因为若是他躲得话,他旁边的一个兄弟就会倒下,所以他只能随手捡起一把剑,作出了阻挡的架势。
这样的架势对他来说是无用的,这可是三位强者的进攻,修为不低于结珠境中期巅峰,这样的击杀,而且是三位一同,任牛正义如何阻挡也是无济于事,但是没有选择,他只有拼死一挡,也许这样机会为零,但是不抵挡的话,连零的机会都没有。
‘当,,当,,,’几声撞击声传来,紧接着断裂声接连而起。
断裂的不是牛正义的剑,而是三位强者的刀,三把刀全是下品法宝,然而却无法敌得过一把普通的剑,这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
”啊,,啊,,啊,,,“断裂声之后,便是三声惨叫声,三道黑影向三个方向飞了出去,似乎是三个人头,而原地只留下了三个无头站尸,似乎像下雨一般,在喷洒着血雨。
”是你,,你们,,“。牛正义睁开眼,看到了两道身影,一个咧嘴笑的嗤嗤的江灿,另一个自然是冷漠依旧的破天。
两人居然同时到达这里,同时出手,甚至连杀人的手法都是那般的一样,取人首级。
破天只是一个眼神,并没有说什么,当然江灿的变化,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一般,并没有让他显得过于惊讶,只是淡淡的两个字:”不错“。似乎在说他不错,又似乎在说他手里的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