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把他带来的三千士兵全部派到了水患最严重的地方,把当地的官兵组织起来系统的集中病患,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打战王接手以后,西南的灾情渐渐的到了控制。中文★网w w★w√.√8 1 z wく.★c★o√m
唯一让他们觉得麻烦的就是百姓对他们的不信任,在集中难民的问题上废的功夫可不是一点半点,平白自己的亲人家眷被拉到圃城等死,这任谁都难以接受。他们拼命地护着自己的感染瘟疫的亲人,哪怕是自己的健康也在所不顾。
弦歌此时正在药房外面熬药,到辽州已经几天了,大家都没怎么休息,时间都赶得很近,一分一秒都是人命。尤其是蓝深,每天都是药房和圃县那里两头跑,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感染瘟疫。
蓝深昨天刚现一种药似乎能很有效的缓解症状,现在正在实验。他们的症状看着都很严重,满身水泡,严重的还会腐烂,更别说人还上吐下泻了!
弦歌前几天进去过一次,生病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靠在墙上,他们满身都是脏污,蓬头垢面,空气中的味道也令人作呕。那样的环境让弦歌看了心酸,他们的眼神涣散,只有在看到食物和大夫的时候才会好一些,不过大多数人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整个圃县都笼罩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药房里每天都是草药的味道,蓝深的医术很好,可在这种瘟疫面前也必须得从头开始,所幸他提前准备好的方子能控制住他们呕吐和腹泻,至少让他们的病情不会再加重。
弦歌拿着小扇子仔细的观察着火候,这是蓝深早上刚刚开出的新药方,或许有用,她可丝毫不敢假手他人。
“弦歌,怎么样了?”蓝深从里面出来,平日里整洁的衣物如今早就变得污浊,脸上也尽是疲惫的神色。
“快好了。”弦歌一边查看着砂锅里的药,一边回答。
“你还是先去休息下吧,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要是也病倒了的话,我们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弦歌看着眼前的人疲惫不堪的样子,不放心的叮嘱。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原来的风采。
“唉~”弦歌叹气,“好了好了!你快去试试有用吗!”弦歌从砂锅里把药倒出来,兴奋的神情难以掩饰。
“真的吗?快给我!”蓝深也很高兴,顾不上刚才的疲惫,急着试试这个新的方子。
那些药的分量很足,蓝深整整分给了五个人。这几个人的症状也不尽相同,有一个腹泻的厉害,别的都差不多,蓝深和弦歌焦急的等着,期盼奇迹出现。
“弦歌姑娘,王爷找你呢!”帐篷外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兵进来,叫走了弦歌。
“那我先走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弦歌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大约也知道蓝深这家伙不会去休息。
皇甫寒正在愁呢!河道的淤泥已经清除干净了,水患的问题虽然现在解决了,可难保再遇上这样的天气不会反复,修缮新的排水河渠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人力物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可若放任不管,那这次的麻烦相当于白费功夫,反正下一年,下下年这个时候还会反复。
连日来的排污哪怕是他带来的那些人都难以支持,何况现在军中也有几个沾染瘟疫的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成大乱子!所以说,为今之计还是得尽快吧疫情控制住,那样当地的青壮年们也能参与河道的修建,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瘟疫的治疗丝毫没有起色。
皇甫寒深吸一口气,就近搭建的桌子上上的公文犯愁,这桩桩件件的都是麻烦。听见弦歌掀门帘的动静这才抬起头来狠狠地揉了揉眉心,“弦歌姑娘过来了啊!我正找你有事呢!”
“王爷有话尽管说!”弦歌干脆利落的答应。
这些日子为了行动方便,弦歌都是男装示人,黑色的剑士服窄袖长襟,手臂处打着结实的绑臂,走动间能看得见白色的裤子,黑色的薄地长靴绣着金纹,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柔媚的气息,在皇甫寒看来却是动人无比。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自己就表明喜欢她的妹妹了呢?如若当初不是那种错误的心动,恐怕他也是有机会的吧,毕竟当时她和幕景檀还不是……
打住打住,在想什么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皇甫寒狠狠地唾弃自己,看着眼前灵动的姑娘,“弦歌姑娘,我这里有一件事找不到别人去做,兹事体大,我也不放心别的人去做,只好拜托你了!”
皇甫寒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弦歌也不好拒绝,何况本来就是救灾的事情,弦歌自然答应的痛快。
“马上天气就转凉了,难民无家可归暂且不说,光是这潮湿寒冷的天气就得去半条命。我请邻近的几个县做的衣服应该已经赶制成功了,还请弦歌姑娘去帮忙取来。”皇甫寒有些忧虑。
“弦歌自当尽力。”弦歌拿着皇甫寒的令牌,转而又想起一件事,“王爷,不知道阿檀现在如何了?”
不在乎弦歌如今要想知道幕景檀得消息还得靠战王,只因为自打来了辽州,幕景檀就一直窝在河道拥堵的地方研究水流的走向和山势,身边只有瑜宿陪着,也就是皇甫寒偶尔能带回来他的消息,弦歌被他扔在蓝深那里自然和他见不上面。
“先生对这件事很费心,我来之前看着他有些消瘦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先生了!”皇甫寒提起幕景檀也是感激不已,语气中也有些心酸。
对这个能算得上是他的情敌的人,皇甫寒难以讨厌的起来,本身他就是他的谋士,何况他的为人,品行,学识都是他所钦佩的。
弦歌听到爱人的消息,心中也是难以抑制的酸涩,本来身体就弱,瘦的让人心疼,现在倒好!也不知道瑜宿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不过想来以他那执拗的性子,瑜宿恐怕是管不了他的!
“他那个性子,真是的……”弦歌小声呢喃。
“还麻烦王爷多费心照顾他了!”弦歌请求。
“自然,先生的身体的确是大事,我自然得好好留心。”皇甫寒满口答应,“先生能得弦歌姑娘这样的佳人,真是幸福啊!”
听着皇甫寒的话,弦歌有些不大好意思,“这都是他教我的啊!我所有的一切……”
皇甫寒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吧!
弦歌离去后,皇甫寒继续手中的工作,那是要递给商帝的奏折,关于西南灾情的表述以及救治进展,他还在里面提及了关于整修河道,修缮新的引水渠的事情,希望商帝能够同意并且拨款。
皇甫寒长叹一口气,自己果然还是把瘟疫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了,可那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不来的话,恐怕当年那些枉死的兄弟们的冤魂会让他永生不得安宁,那些被所谓的瘟疫,其实是敌方的投毒所害死的三万将士,哪怕是为了他们的在天之灵,自己豁出去也要让这次的西南百姓走出这场灾难……
皇甫寒写完最后一个字,落笔,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小心翼翼的封好囊袋,这才把折子交给送信的信使。
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太多,也不知道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兄还能否答应拨款,心里还能不能装着自己的百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