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刚蒙蒙亮,郝豆豆卧室的门框就被人拍得震天响。看来来人非常尊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古训,知道房里睡的是女孩子,即使只有一道门帘他也不越雷池半步。
郝豆豆昨夜本来在野外又是训练又是遇险已经够辛苦的了,睡前又跟白狐大斗了许久,早就累得散了架,一倒到床上就睡着了,此刻被吵醒,困得几乎是爬着去把门帘掀起,一眼就看见一脸喜悦的鬼见愁和白狐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外。
郝豆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书房,那里没动静,八王爷应该还沒起床。
她不满地用手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嘟囔道:“大叔,天还早着呢,干嘛叫人家起床嘛!”
“还叫大叔!从昨夜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鬼见愁愤怒地咆哮,郝豆豆这才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现在……”郝豆豆的瞌睡被鬼见愁吼得无影无踪。
“走!为师为你炮制了一付神药,只要喝进去功力猛增,学什么功夫都事半功倍!”鬼见愁兴奋地说,一把抓住郝豆豆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真的有这么神奇?”郝豆豆难以置信的问,她长到十五岁,终于时来运转,能有这般奇遇,那扬名天下岂不指日可待?(我们愿谅一下这个头脑简单的孩纸吧,受仙侠玄幻的荼毒太深。)
她乐颠颠地随鬼见愁来到他的研究室,一看那碗汤药就傻眼了。
那碗汤药散发出一股辛辣苦的味道,非常刺鼻,郝豆豆闻了直想吐,黑乎乎的颜色更像是毒药。
郝豆豆心里开始发怵,她的小眼神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一不留神看见药碗不远处躺着几只七窍流血,肚子鼓胀,死不瞑目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她伸出一根不停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几只早已毙命的小白鼠,瞪大眼睛惊慌地问鬼见愁:“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哦,为师给它们一人喂了一点这个汤药。”鬼见愁不以为意地说。
郝豆豆嗖地一下退到门边,惊惧地问:“这汤药有毒?”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鬼见愁苦苦哀求道:“师傅,不要毒死徒儿,徒儿以后一定给您老养老送终。”
鬼见愁哈哈大笑,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模样,解释道:“这药没有毒,那几只白鼠是喝进去的剂量超标,导致补过头身亡的。”
他指着墙角说:“你看那只,补得刚刚好。”
郝豆豆这才注意到一只壮硕的黑猫被一只小白鼠逼到墙角,浑身剧烈地哆嗦着。
郝豆豆心惊胆战地看着那碗汤药,极力推辞道:“师傅,徒儿还是不喝了吧。”
“为什么?”鬼见愁大惑不解,开始深情并茂的讲解这碗药的珍贵性:“你可知道为师为了熬这碗汤药整宿没睡?你又可知这碗汤药在江湖上是千金难求?”
郝豆豆陪着小心地笑容,万分为难地说:“师傅,我怕我虚不胜补,只怕跟那几只小白鼠一样的下场。”
“为师担保不会出事的!”鬼见愁拍胸脯保证道。
鬼见愁却不知道,郝豆豆是真的怕吃中药。
郝豆豆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喝过一段中药,那中药喝进去苦到心里不说,还要在嘴巴喉咙里苦上半个小时,让人痛不欲生的滋味她没齿难忘。
到后来发展到每次一喝中药就成了她和父母角力的时刻,老爹像抓捕犯人一样负责把她的双手扭到背后,按在椅子上坐下。
老妈负责捏住她的鼻子让她迫不得已张嘴呼吸,趁此良机把药灌进她的嘴里。
每喝一次中药,全家人都会累得坐在沙发上喘上好久的粗气。
郝豆豆先开始以为鬼见愁所说的神药是药丸,再加上把鬼见愁的神药与神丹混为一谈,所以才会答应,早知道是中药,她说什么都不会来了。
她见打滚卖萌加狗腿都不能改变鬼见愁的决定,只得动用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夺门而逃。
谁知一出门就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郝豆豆后退一步,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八王爷。
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他看着她沉思两秒,不容拒绝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了鬼见愁的研究室。
“怕也要喝!”他极其严肃地说,低头扫了一眼郝豆豆,她已吓得花容失色。
“只是喝个药!又不是叫你去死!”在面对郝豆豆抵死挣扎时,八王爷说出了自认为是安慰的话语。
郝豆豆整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坐在研究室的铁凳子上仿佛如临大敌,颇有这一碗汤药下去她便英勇就义的悲怆感。
鬼见愁在她的喉咙下点了一下,郝豆豆的樱桃小嘴一下张得像河马的嘴。
鬼见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碗汤药倒了进去,再解开穴道。
郝豆豆咂咂嘴,沒感到一丝苦意,不禁窃喜。
她不知,鬼见愁武功出神入化,汤药根本就没碰着味蕾,直接进了喉咙,郝豆豆当然不会感到苦了。
但是她还没高兴一分钟,忽然感到体内一片炙热,就如火烤一般,十分难受。
她低头一看身上的血管根根暴出,如蜘蛛网一样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非常惊悚。
郝豆豆吓得大叫:“这是怎么回事?”
鬼见愁见状大喜:“这是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正常反应。”
郝豆豆将信将疑,盯着那些殷红的血管。
血管渐渐隐入皮肤下,恢复了正常。
体内那股燥热之气也在体内循环数圈后,渐渐聚积,凝结在丹田处上窜下跳。
郝豆豆顿时精神大振,神采熠熠,只觉周身充满了力量。
她心中惊喜交加,一心想看看神药的效果,对八王爷说:“现在教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