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八王爷府,醉墨斋。
郝豆豆跟着八王爷一行人回到了王爷府后,已是近傍晚,吃过丰盛的晚餐,赶了一天的路,郝豆豆又困又乏,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谁知,她刚刚沐浴完,就有一个小丫鬟来通知她八王爷在醉墨斋有请。
郝豆豆只得穿上一套粉绿色的烟萝衣裙,随便用根碧绿清透的玉簪子绾住一头黑亮的青丝,随着小丫鬟袅袅娜娜地向醉墨斋走去。
小丫鬟把她带到目的地,对着屋里的八王爷极恭敬地道了个万福,便轻手轻脚地退下j。
屋内除了八王爷,还侍立着黑白无常,两个人分立在八王爷的两侧,不苟言笑的模样,既像黑帮打手,又像一对门神。
郝豆豆一跨进屋的一刹那,三个面瘫男的面部表情同时起了一点点变化——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郝豆豆换过女装之后,更显得婷婷玉立,弱柳扶风,美不胜收,八王爷不禁为之神夺。
“王爷,这么晚了叫奴家来究竟为何?奴家好想睡觉。”
郝豆豆说着,掩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倒有些西子捧心、贵妃出浴的娇弱无力,惹人爱怜。
八王爷默默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一轮新月才挂树梢,不过才晚上酉时刚过的光景,这丫头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就是老人家也睡得没这么早哇!
他沒有急着回答郝豆豆的话,而是伸出一条手臂。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郝豆豆四下一看,选择坐在桌子旁,这样太累的时候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会儿。
“本王叫你来是正式通知你。明天你就要去潘府卧底了。”
“嗯,知道啦!”郝豆豆漫不经心地答道。
八王爷凉凉地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郝豆豆,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小脑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上、下眼皮相亲相爰,合在了一起。小脑瓜子一直磕,一直磕……
八王爷想。有必要让她清醒过来,于是,他猛地一拍桌子。
郝豆豆果然应声惊慌地跳了起来。像只小白兔一样在原地蹦了好几下,嘴里不停地叫着:“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只是本王看你睡着了,把你叫醒而已。”八王爷淡淡地看着她。平静地说。
郝豆豆特么幽怨地看着他。敢怒不敢言,又袅袅坐下。
这时,有丫环送来两盏香茗,在八王爷和郝豆豆面前各放下一盏,便马上离开了。
八王爷拿起杯口还氤氲着热气的杯子,优雅地呡了一口茶,对郝豆豆说:“你也喝吧,这种茶最能提神。”
郝豆豆虽然对茶并不陌生。但喝的少,以前想瞌睡了都是喝咖啡提神。现在见八王爷相请,便恭敬不如从命,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那茶果然好,喝进嘴里,口有余香,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苦涩。
八王爷对着黑白无常说:“烦请两位大侠出去负责警戒。”
两个人齐齐答应一声,身形一闪,出了屋,顺手把门关上。
郝豆豆见此情景,不知是觉得事关重大,还是刚才喝的茶发生了作用,瞌睡跑了大半,睁着一双如湖泊一般清亮的大眼睛问:“王爷将要说些至关重要的话吗?”
八王爷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抬起深遂的眸子看着郝豆豆:“今天我们刚一进城就被人跟踪了。”
“有这等事?”郝豆豆讶异地紧绷着身体,“是谁在跟踪我们?”
“你说呢?”八王爷瞥了她一眼。
“潘仁美?”郝豆豆放心大胆地猜道,全天下,以及后来之人,有谁不知道八王爷和潘仁美是天敌,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对八王爷的行踪关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八王爷满意地点点头:“知道本王为什么跟你说这吗?”
“是觉得我警惕性不高吗?”郝豆豆继续猜测。
“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今天,本王细细地观察了那个跟踪之人,有重大发现。”八王爷故弄弦虚,引郝豆豆产生好奇——不然枯燥无味的谈话,说不到十句这丫头只怕又处于半睡眠的不清醒状态,而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向她交待。
“什么重大发现?”郝豆豆果然轻而易举地上了钩,不由自主地把头向八王爷这里凑了凑。
“本王见潘仁美那老贼派来的探子长相不似中原人。”八王爷说着起身走到书架,拿起一个纸袋返回。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纸袋里抽出一张人物头像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长相十分粗犷野蛮,不似中原人温和细腻。最具特色的是一双眼睛轮廓极深,好像欧洲人的眼睛那样,眼里冒着猎豹一样威严凶狠的绿光,也不同于中原人柔软的眼神,那只鼻子又高又挺,还带着鹰钩。
郝豆豆细细地看过,随口问道:“王爷认为这个人是哪里人?”
八王爷沉吟良久,似在心里做着各种精密的分析,最后答道:“本王怀疑,他是辽国人。”
“辽国萧太后?”郝豆豆记起自己看过的古代章回《杨家将》来。
“这么说潘仁美有私通敌国之嫌?”
“本王也这么怀疑崩,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八王爷有些苦恼地说。
“怎么没有证据?光是潘仁美陷害杨家将就是铁一般的罪证!‘郝豆豆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说?”八王爷心里一动,认真地看着郝豆豆。
“王爷你想啊,杨家将本与潘仁美既无交集也无瓜葛,潘豹却在大街上故意挑衅杨七郎。他又不是不知道杨家在朝庭的威望,也不是不知道杨家将的厉害,挑衅杨家,占不到半点便宜,那又为什么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为以后陷害杨家找个借口。而杨家又正是大宋江山社稷的重要保障,镇守边关的中流砥柱。
大宋正是有杨家将,辽国才屡战屡败,发展到后来不敢轻举妄动。如果除去杨家,就等于除去辽国的心头大患,而大宋也因为失去屏障而变得岌岌可危。如果潘仁美沒有通敌卖国,试问他为什么非要对杨家将诛之而后快,再加上他家里有辽国探子,这不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卖国贼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个探子武功据本王猜测相当的高,抓捕他几乎不可能。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抓到了,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和潘仁美的关系,这个铁证有也似无。
至于陷害杨家将这条,正如你所分析的那样,他故意以私人恩怨为切入点,给人公报私仇的印象,这就是潘仁美那老贼狡猾之处,使人无法以此扳倒他。”
郝豆豆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妥,也就没了主意。
但是她却不知她刚才的一番话在八王爷心里引起不小的震撼,没想到这个看个去像个呆瓜,经常犯二,以为只能当花瓶的小女孩,竟然如此有见的,当真不简单,只怕这一去能收集到不少有利的证据。
他见郝豆豆沉默不语,便开口打破僵局,谈起现在找郝豆豆来的主要目的。
“本王是想拜托姑娘进了潘府只需刺探两个情报即可。”
“哪两个情况?”郝豆豆异常关切地问。
“其一,看潘仁美是不是真的准备把他的臭女儿送到宫里去?若不是,他又为何跟太后商量要早日给皇上完婚?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阴谋?
其二,找出潘仁美判国通敌的有利证据。”
“我会尽力而为,只是王爷要记住事成之后的约定。”
八王爷郑重地凝视着郝豆豆:“只要你尽力了,不管成功与否,本王都会把你的两个仇人抓到你的面前,当着你的面将他们千刀万剐,凌尺处死,以解你心头之恨!”
“这就好。”郝豆豆把多余的茶一口气喝完,站起来告辞:“王爷,我真的想睡了。”
说完,就想往外走。
八王爷忙站起来拦住她:“姑娘明天准备以郝豆豆的身份进入潘府?”
“当然不是!”郝豆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八王爷,“温小柔那小婊砸和宋一鸣那渣男全在潘府,我如果还用郝豆豆这个名字,恐怕一进潘府就被他俩陷害至死。‘
说到这里,郝豆豆才后知后觉,瞪圆了眼睛惊问道:“从明天开始我叫什么名字?”
“沈若云,某犯官之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偏这些才艺由于时间太短,本王也沒来得及对你培训,所以如果那老贼要你才艺表演,你一定要学会推脱。”
八王爷把刚才那个纸袋推到郝豆豆跟前,说道:“这里面全是你新身份的资料,你必须背熟记牢。”
郝豆豆把里面的资料抽出来细细地看了一番,介绍的也算详细。翻到后面,有好几张头像画像,每张画像上都标明了画像中的人物跟沈若云的关系,郝豆豆也全在心里记得牢牢的。”
八王爷见她看完了,便把资料付于一把火一烧了之,对郝豆豆说:“本王送你回去睡吗?”
郝豆豆因为惦念着从眀天开始要潜入相府当间谍,也就沒有犯花痴,听到八王爷的话并没多大反应,这令八王爷感到非常失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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