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美一头雾水:“老夫什么时候派人去害死凤儿了?”说到这里,他突然领悟了潘夫人的话,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盯着潘夫人,身子向她探出好几分,震惊地问:“你……你刚才说什么?凤儿死了?!”
潘夫人在笑,眼里却不断滚出泪来:“凤儿懂事,如老爷的意死了,老爷何苦装舍不得呢?”
潘仁美脸色白了白,一道死光从他狡诈的眼眸闪过,他看夫人对自己恨意深重,知道此刻她就像一个即将爆的火山,一触即。于是,他问夫人的随从。
其中一个慌忙跪下来回话,把阿香的话原原本来复述了一遍,潘仁美听得一颗心如坠冰窟,不由自己地想到哈蜜赤曾经告诫的话:养虎为患,今日果然被虎所伤,赔上的竟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
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地走出了书房,阿香临死前说一切毒计都是宋一鸣定的,那就先找宋一鸣问罪!
他来到宋一鸣的房前,宋一鸣房间的窗户黑灯瞎火。
潘仁美不禁冷笑:老夫果然小看了你,杀了人居然还睡得着!
他怒火冲天,一脚踢开木门,撞击声在凌晨寂静的环境里如炸雷响起,宋一鸣慵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谁呀?干嘛踢我的门?”
潘仁美一言不,想看宋一鸣到底可以无耻到哪种地步。
不一会儿,黑暗里传来宋一鸣摸摸索索的声音,接着蜡烛亮了,宋一鸣看见潘仁美面色阴沉地站在房间里,一脸的讶异。忙请安问好:“相爷深夜造访,小的有失远迎!”
潘仁美怒而不,眼神阴鸷:“师爷辛苦了大半夜,自然没力气迎接老夫,理解!理解!”他看着宋一鸣那张清秀的面孔暗藏奸诈,努力克制住想一脚踹出他花花肠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再说宋师爷见到老夫会心虚嘛!应该是见到老夫躲都来不及。怎么会迎接呢?”
宋一鸣诧异地问:“相爷何出此言?简直折杀奴才了!”宋一鸣说着。磕头如捣蒜。
潘仁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师爷,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女儿潘凤不见了。”
宋一鸣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潘仁美,半天才嗫喏地说:“潘凤姑娘不见了,就是奴才听了都觉得很揪心。相爷怎么说是好消息呢?”
潘仁美颇有城府地微微一笑:“师爷有所不知,我们家那个凤儿迂得很。不及温小柔一半聪明伶俐,你说,把她送进宫里她能迷惑住皇上,为我所用吗?现在正好失踪了。夫人也就不会闹着非要凤儿入宫,倒省了我不少事。”
宋一鸣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刚才潘狗进来时明明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了什么,现在又如此说。究竟有何用意?
宋一鸣垂眸问道:“相爷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凤小姐是怎么失踪的吗?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潘仁美笑了:“师爷能猜出凤儿的下落吗?”
宋一鸣在内心权衡了好久,终于决定按照原计划请君入瓮:“依奴才斗胆猜测,小姐被八王爷掳去的可能性极大。”
“哦?为何?”潘仁美表现的饶有兴趣。
“相爷您想呀!”宋一鸣故意卖关子,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潘仁美,希望他说句“你起来说话吧。”
可是潘仁美无视他摇尾乞怜的神色,面带微笑,听他往下讲。
宋一鸣气得半死,自己跪得膝盖都痛死了,这老狗居然置之不理!
但是,他也不想想,他只是潘仁美彖养的一条狗,潘仁美又怎会在意他的死活?
宋一鸣只得含恨接着讲下去:“这整个朝廷,谁最不愿意看到凤小姐入主中宫?除了八王爷就不会有别人了。定是八王爷得知凤小姐的下落,叫人捉了去。”
宋一鸣顿了顿,低头沉思道:“只是奴才有一事疑惑,凤小姐一直安然无恙,怎么偏偏现在出了事?好像相府里有内奸。”
潘仁美锁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往外走,宋一鸣慌忙站起来恭送潘仁美,他试探着问:“相爷猜出内奸是谁没有?”
潘仁美止住脚步,反问道:“师爷猜是谁?”
宋一鸣一愣,欲言又止道:“奴才觉得……”
“但说无妨!”潘仁美笑眯眯地说。
“奴才觉得潘婷姑娘嫌疑最大!”
潘仁美不置可否,飘然而去,留下宋一鸣忐忑不安,在心里做着各种分析。
潘仁美试探了一番宋一鸣,他的一言一行果然跟阿香告诉夫人的一如出一辙,宋一鸣确实把凤儿失踪这件事扣在八王爷身上,并且陷害潘婷。如此说来,阿香句句属实,凤儿果真被宋一鸣和温小柔所害。
潘仁美最初也确实打算等问明情况,再把宋一鸣杀掉,替凤儿报仇。可是,后来想到一个很迫切的问题,三天后凤儿就要入宫了。
但是凤儿已经死了,仓促之间也没办法找到替代人,少不得还是让温小柔冒名顶替,这样一来,宋一鸣就杀他不得,温小柔和宋一鸣狼狈为奸,杀了宋一鸣,温小柔绝对不会替他卖命的。
小不忍则乱大!再说凤儿已死,即使杀了温小柔和宋一鸣,也无事于补,不如留着那对狗男女为自己所用!
至于潘婷,是不是可疑,明天就可以揭开谜底了。
潘仁美嘴角上扬,笑得极为阴狠。
路过凤仪轩的时候,潘仁美的脚步停了下来,好久没跟温小柔进行床上交流活动了,还怪怀念的。
他不禁露出邪恶的笑容,扣响了凤仪轩的门……
潘夫人见潘仁美板着脸孔走了,只得一路哭着离开了书房,心里郁闷的不行,便来到听雨斋,对着郝豆豆一番倾诉。
郝豆豆吃了一惊,没想到宋一鸣和温小柔行动这么迅,只在一夜之间便扫清了自己进宫的障碍。她在白天的时候还找了机会通知八王爷,八王爷若带人去抓潘凤肯定扑了个空。这还都是小事,现在潘凤死了,潘仁美没得选,只能送温小柔入宫,她还不成为第二个妲己,为祸百姓呀!
郝豆豆好言好语安慰了潘夫人一番,低着头若有所思,又兀地抬起头来,吞吞吐吐地说:“女儿总觉得父亲如此偏坦这个叫温小柔的女子太叫女儿想不通。”
潘夫人这时心情好了些,嘴一撇,眼一翻,不屑地说:“温小柔一股子狐媚样,你父亲说不定被她迷惑了。”
郝豆豆夸张地瞪大眼睛:“不会吧!再怎么说他们是父女!”
潘夫人冷笑一声:“婷儿,你睡吧,我回去了。”
郝豆豆见潘夫人神色不好,怕她忧伤过度晕倒,不敢挽留,恭送她出了院门。
潘夫人本待回荣锦堂,忽有一条狗跑到她的脚边乞怜,因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狗?”
跟随的众人答道:“是凤小姐养的狗。”
潘夫人突然记起,温小柔晚上从不让丫鬟在凤仪轩过夜,并且在相府的下人中对温小柔的这种做法流传着各种不堪入耳的传言,她的心一动,转身向凤仪轩走去。
走到凤仪轩门口,一个仆妇要去扣门,潘夫人却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把门撞开!”
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用力把门撞开,潘夫人紧抿着唇疾步向温小柔的卧房冲去。
走到房门前,潘夫人依旧命令撞门,门被撞开,跟随着仆妇马上随着潘夫人涌入房间,雁翅排开,她们手里的灯笼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潘夫人眼神犀利地快将房内扫视了一遍,没有现异样,她把视线停留在温小柔的绣床上。
她的绣床很凌乱,让人浮想联篇。
潘夫人盯着绣床良久不移开视线,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温小柔的脸可疑地潮红着。
她从床上坐起来,显得娇无力,害怕紧张地看着潘夫人,怯怯地叫了声:“母亲。”
她不叫犹可,这一叫立刻点燃了潘夫人心中山呼海啸般的怒火,她一扫往日端庄矜持的模样,像大街上打架的市井之妇一样,冲上去对准温小柔那张精致的小脸,一口气甩了几十个响亮的耳光,温小柔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潘夫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温小柔,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怒斥道:“贱人!谁让你叫我母亲的!”
即使这样,潘夫人犹不解气,拔下头上的金钗,不要命的往温小柔身上乱戳。温小柔一面惨叫,一面躲闪,潘夫人气得声嘶力竭的怒和:“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这个小娼妇给我捉住!”
立刻有几个仆妇上前捉住温小柔的手脚,把她死死按在床上。
潘夫人揪起温小柔的头,让她脸对着自己,冷冷地说:“你不就靠着这张脸迷惑老爷吗?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再没有办法勾引男人!也替我死去的女儿报仇!”
温小柔惊惧的看着潘夫人因悲愤而扭曲的脸,不停地哀鸣求饶狡辩,潘夫人只字不听,拿起手里的金钗就要戳温小柔那张倾城倾国的小脸蛋,呼听床下传来一声威严的断喝:“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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