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龙凌虽然感觉浑身依然很疼,但他已完全清醒了。清醒之后的龙凌看见他身边守护着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女童,脸上还挂着一双泪滴。
“少爷你总算醒了,你要不醒小奴可要有大麻烦了!”女童欢喜地说道。
“谁是少爷?大麻烦?”龙凌不解地朝女童问道。
“当然少爷你是少爷呀,少爷你怎么连个也不知道,是被杜爽他们那些坏蛋打傻了么?”女童透着天真地问道。
龙凌本想对说女童说你才被打傻了呢,但不等话出口,他虽不知自己现在为何来到这里,自己身边又怎么有这个女童,可他多少还是有些想起来了昨夜的事情。
“哦,小妹妹,是你救了我?龙凌谢谢小妹妹了!”龙凌说着,就想爬起身下床跪谢女童。
可这个时候,龙凌再一次看见了自己已变小的手,还有身上所穿的衣服也不对,不是原来自己的那件白色宽大袍服,而是一套黄色短衣。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我当真往投生了吗?
“少爷,小奴可不敢当你的小妹妹,小奴是专门时候你穿衣吃饭的奴才!快别动,小奴给你端饭去。”
女童说着就跑走了,接着有几个年轻女仆手端托盘,一溜长队走进来,把托盘里放着的盘碟放在屋中的一张方桌上。方桌很古典,发着褐色的光。奇怪的是,当这些年轻女仆把盘碟放好,便一个个低着头嗤嗤发笑退了出去,连看龙凌一眼都不敢看。
龙凌深感奇怪,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并没有吓人之处,原本那把总挎在自己身上的浑天剑,此时也没在他的身上。
“少爷你饿了吧,小奴侍候你吃饭吧!”女童说着赶紧来搀扶龙凌。
龙凌挥挥手,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难道我做梦不成?”可一拍之下,龙凌感觉自己的头脑里立刻轰鸣起来,头也有些晕晕的,有着醉酒一般的感觉。
“少爷,你可不能自己打自己呀,昨夜老爷已请易神医给你看过了,易神医说你脑受重创,需要好好休息才可能回复,否则少爷你就会变成傻子了!”女童说着竟然抹起泪来。
怎么又有老爷?还什么易神医,此前我可从没有听说过他们,北涯界倒是有一位妙手怪医禹人仙,可我仅仅是听师尊摩崖子提到过,他到底是人是仙却从来没有见过。但不知这位易神医是何方妙手,令我龙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龙凌自恃曾笑傲九界,见多识广,如果有这样一位易神医,他不可能不知道。
女童见龙凌不回应她的话,小嘴一翘接着说道:“我知道少爷喜欢琼儿姐姐,不喜欢小奴!可琼儿姐姐此时正在演武场上修炼,她是没有时间来看少爷的呀!”
通过女童的话,龙凌判断自己肯定是往投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么我又变成了谁?怎么会有一个叫琼儿的喜欢我,难道我当真变成这家少爷了吗?怀揣这样的疑问,龙凌很想从这位女童的口中多探听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小奴,我昨夜的确被那个杜爽带人打晕了,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你告诉我现在这是在哪,是在家里吗?”意识里,龙凌想起昨夜那个自称杜爽的男孩子,便趁机说道。
“少爷,你不会真变傻了吧?当然这是在家,在咱们龙府呀!”女童瞪着大眼睛看着龙凌。
“哦,我想起来了,小奴,昨晚你还哭来着。”昨夜醒来时的情景,此时在龙凌的头脑中出现,便随口说道。
“少爷你错了,你是从不管小奴叫小奴的呀!”
“那我叫你什么?”龙凌再一次不明白了。
“少爷总叫我莹儿呀,难道少爷还傻着吗?”
“你才傻着,我是都你玩的!”龙凌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遮掩着。
女童莹儿闻听龙凌说出这话,高兴地拍着一双小手说:“少爷果然没傻,少爷果然没傻,小奴这就禀报老爷去,还有琼儿姐姐。”女童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去,也不顾再侍候龙凌用餐了。
身边没有了女童,龙凌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头痛欲裂,但他意识是清醒的。他想起千里拼杀,茫茫雪域,还有南涯老妖抛出的拐杖致命一击,以及天宗门九大长老剑气撕开了他的身体……
哦,我的确是往投生了!原来昨夜那个孩子已被另几个孩子打死,让他的身体成了我的身体,最后当我变成了那个被打的孩子,还挨那个名叫杜爽的一脚,才又栽倒在荒草里。
明白自己已不是先前那个笑傲九界的自己之后,龙凌忍不住一阵欢喜:“不管我的身体现在是谁的身体,只要我的灵识还在,我的灵璧九元真力还在,我就还是我自己,南涯界群魔你们就等着吧……
龙凌这样想着,便坐在床上意守丹田,调息运力,想看一下他原来所修炼在身的灵璧九元真力是否还在。
然而看的结果是,他感觉自己的丹田之处空空荡荡,不但没有一丝真力,而且腹部还开始剧痛起来,仿佛有蛇蝎撕咬一般。
“哎呀好冷!怎么会是这样?原来这小子生前没有修炼过,我的灵璧九元真力也没有了啊!”刚刚还有些欢喜的龙凌,瞬间便没有了任何激动,反倒是浑身开始抖动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
我靠,这小子怎么浑身是病啊,还中了寒毒,哦,不对,这寒毒应该是我带来的,跟这个小子可能没关系。想起南涯老妖一杖之击,还有天宗门九大长老的剑寒之气,龙凌承认自己所中寒毒怪不得别人。
“这些群魔小人可恶至极,力不能敌我却出此阴招,难怪当时他们最后能够胜我笑傲九界的剑君子!”如果龙凌不这样想还好,可他用意念刚这样一想,伴随腹部的又一阵剧痛,龙凌突然感觉心口一热,喉部一咸,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脸也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浑身冷得不行。